第15章 再遇夏荷
- 重生之世子要洗白
- 文氓
- 2104字
- 2020-10-20 10:49:16
“小姐,不然您先用了飯再看吧。”白芷看著又快涼掉的飯菜,上前提醒道。
“好。”話雖如此說著,手卻仍未釋卷
“小姐,您都看了一天了,也該歇歇了,可別餓了肚子又熬壞了眼睛。”
許若婉終是沒耐住白芷的軟磨硬泡,邊扒著飯邊道:“那你等會兒再給我講講那個詩。”
實在不是許若婉突然轉了性子喜歡起了吟風弄月的詩文,而是林氏就快回來了,她記得前世林氏回來后兩天就帶她參加了貴婦們的聚會,她那時大字都不識得幾個,卻被林氏趕鴨子上架的玩了流觴曲水,在京中一群上流勛貴面前丟了好大的人,這一世若不想重蹈覆轍,也就只能臨時抱佛腳,點燈熬油的多學一些了。
三日后,林氏宅院。
一紫衣姑娘疾步進了林氏屋內,神色似有幾分慌亂,“夫人,奴婢聽說小姐近些日子都在讀書,手不釋卷,勤奮的很,咱們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林氏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手中的茶盞毫無預料的重重擱在桌上,“我就知道她不簡單,也不知是哪門子的居心不軌之輩!”可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許將軍竟很是護著這個小妖精。眼下也只有先讓她身敗名裂,等許將軍徹底對她失望了,再給她送到京外的莊子上去,屆時,她還不得由著自己搓圓捏扁?
紫衣女子抬眸,小心翼翼的問了句:“那明日的聚會,夫人還去嗎?”
聞言,林氏深吸一口氣,復又端起茶盞,呷了一口,才道:“去,為什么不去?宴席的事,且算她逃過一劫,可詩文浩如煙海的,比宴席上的幾個禮數難學多了,我就不信她還能未卜先知,猜得到明兒個要飛哪個令!”
紫衣女子頷首稱贊,“夫人說的是,飛花令飛哪個字,全憑出題人當時的心境,便是她再怎么苦讀,也是背不下來多少的,這事兒沒有功底可吃不消。”
想到許若婉遭人恥笑后吃癟的表情,林氏不禁笑出了聲,瞬間心情大好,覺得這茶水的味道都清冽了不少。
“我看你這差事辦得不錯,就把你送到她那里去當大丫鬟吧,例銀給你雙倍。”
這紫衣女子不過是一個低等的灑掃宮女,得了這等提攜,堪比草根飛升駙馬爺,趕緊跪下來連連磕頭道謝:“夏荷多謝夫人提拔!”
這紫衣女子,正是許若婉日日惦記著的夏荷。
林氏擱下茶盞,盡量扯出一個和氣的笑來,“你是個懂事的,知道該怎么做吧?”
可惜林氏多次隨許將軍南征北戰,久而久之也自帶一股殺氣,一笑起來非但沒拉近距離,反叫人生出畏懼之感。看著林氏能夾死蒼蠅的眼褶子,夏荷連連點頭,“夏荷都聽夫人的,夫人讓夏荷干什么,夏荷就干什么。”
清葉閣。
“夫人送過來的?那就收著吧。”許若婉眼睛眼皮都沒抬一下,依舊盯著手中的書籍。
“還不快過來見過小姐。”浼娘端出一副十足的架子,沖著外頭的夏荷道。
“夏荷見過小姐。”
聞言,許若婉瞳孔猛的一縮,看向跪在地上的紫衣少女,“頭抬起來我看看。”
夏荷依言抬頭,柳葉眉,紅櫻唇,鼻尖一點小痣,算不得多么嬌艷的美人,卻也還有幾分姿色。
待看清她的眉眼,許若婉危險的瞇了瞇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夏荷是吧?”許若婉笑瞇瞇的挑起夏荷的下巴。
這般尋常的動作卻沒來由的叫夏荷心尖一顫,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但許若婉很快便收斂起了神色,一彎月牙般的眼眸中又是一派天真純良,“你長得真是好看,我很是喜歡,母親果然最是了解我的心思。”
夏荷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心道果然傻了吧唧的小孩兒好忽悠,剛才的害怕肯定只是自己做賊心虛了,那莫測的眼神怕不是她緊張下的錯覺。
見許若婉對夏荷毫無芥蒂,浼娘眼皮跳了跳,那日她是怎么被關進柴房的,她可沒忘,夫人既然這么對她,又怎么會好好對若婉?正要上前阻攔,許若婉就先開了口,“浼娘,你先帶她下去同這批新人一起教導,改日帶去給母親看了,她也定會歡喜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浼娘當下明白過來,這夫人送過來的人,便是再不喜歡,也得歡天喜地的收著,總不能當即撕破了臉皮。
想到這里,不由又多看了許若婉一眼,總覺得她這句不是無意間說起,可明月閣里的那小傻子又哪里有這等城府?
當年她可是親眼看著國師封印了公主的靈識,非命懸一線生死之際,封印不解。這小傻子這些年分明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何曾有過瀕死的情況?
一時間,浼娘竟不知是該欣慰她傻人有傻福,還是該為她憂心。
待許若婉屏退了眾人,浼娘還沉在自己的思緒里苦苦焦灼,許若婉見了她這副情狀,不消她說就猜了個七七八八,半是無奈半是苦澀的笑了笑,朱唇輕啟,“你猜的對,莫向浼。”
她聲音不大,語氣也不疾不徐,恍若天邊飄來的禪語一般,瞬間讓浼娘渾身一震,雞皮疙瘩一路從自頭皮爬到腳尖,似乎這句話就掏空了她所有的力氣,素日驕傲的姿態一下子分崩離析,須得扶著墻才能勉強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莫向浼。
掐指一算,她已經有七年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這三個字還是她在王后身邊做侍女時常聽人喚的。
可一轉眼,離國亡國已經七年了。
浼娘美眸含淚,喉嚨未動,良久,才堪堪忍住哽咽,喚了一聲,“公主,你終于回來了。”說著就要行禮。
許若婉上前虛扶一把,側身不受這個禮,“血海深仇一日未報,我便一日配不上這聲公主。”
“可是公主,王上與王后……”浼娘雖然不知道許若婉是怎么恢復靈識的,可她卻知道,王上與王后必然是不愿見她背負這么多的,她們只愿她能一生安穩和樂。
“我知道的,浼娘,可是,我做不到。”若不能替父母報仇,若不能為自己前世的凄慘經歷雪恨,她又怎么能安然度日呢?
“公主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