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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為什么每次都是他先不要我?

穆青揚(yáng)走后,如月開始學(xué)做一名真正的公主,品茶繡花撲蝶,皇上下旨不許任何人在宮中提及“穆青揚(yáng)”三個字。她亦假裝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個人,她終是學(xué)會不問了。

她想,日子就這般平靜的過下去吧,可是她不知道平靜的表面往往暗藏著波濤洶涌。

午后,紫苑中,侍女依次端來宣化夫人的晚膳,上好瓷器中清湯冒著裊裊的熱氣,白鱔鮮嫩的肉汁若隱若現(xiàn),連侍女聞著都忍不住咽了口水,宣華夫人卻一臉凝重,她身上月白裙散發(fā)著極大的胭脂味,整日偏愛淡妝的她不知為何濃妝艷抹,即使這樣,也掩蓋不住臉色的蒼白。

“皇上駕到|~”有太監(jiān)急忙忙的上前通報,一屋子的人都被轟動了,如今圣上已是日薄西山,太醫(yī)甚至告誡不宜女色,為此整個后宮不知沉寂了多久。如今圣上卻來看宣化夫人了,怎能使他們不激動呢?

她的貼身侍女馬上上前扶著自己的主子,而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更是惹得皇上心生憐愛,還不及她起身,皇上已經(jīng)連忙上前攙扶:“夫人請起。”他扶起宣化夫人,看到她不知為何心情也好了不少,便隨口道,“正得今日有空,也許久不見夫人,便在這里吃了晚膳吧!”

宣化夫人卻一副受驚的模樣,連忙推脫:“若圣上為妾身耽誤了朝政,便是妾身的罪過了,圣上還是早些回去為宜。”

“不礙事。”皇上只道她似乎真心疼他,完全沒有主意到她的額頭已經(jīng)漸漸出了冷汗,混合著水粉,散發(fā)出一種甜膩的味道。

說話間已經(jīng)有侍女又?jǐn)[上一副碗筷,圣上更是親自拿起瓷勺為她盛了一晚白鱔湯,片刻便要喂到她的嘴邊,宣化夫人根本沒有一點(diǎn)食欲,眼看是圣上親自,又不得不喝,她強(qiáng)迫自己咽下一口,瞬間直覺胃里翻江倒海,她再也忍不住,推開皇上,便吐了出來,有侍女急忙抱來痰盂,跪在地上,另外的侍女連忙端來茶水供主子漱口。還有一個端來一碟緋紅色糕點(diǎn)在她面前,她只覺得胃口大開,顧不得許多,拿起便塞進(jìn)嘴里。

任皇上在糊涂此刻也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直覺夏天自己渾身燥熱,放佛又回到那年柳玉不足十月便誕下如月,宮中緋聞傳得滿天飛,獨(dú)孤皇后言辭鑿鑿甚至拿來一份印有指紋的言辭,分明有人親眼看見她與別的男子約會,他頓時覺得兩眼一昏,暈了過去。

紫苑中亂成一團(tuán),有太監(jiān)急忙忙去傳御醫(yī),宣化夫人顧不了許多,隨著眾人把皇上抬上轎輦,隨后也乘著轎子跟去中華殿。

晚膳未過,如月只覺得天氣悶熱不已,連解暑的酸梅湯都喝不下去,她從小不喜酸,只拿了一把蠶絲薄扇,連冬花也沒有領(lǐng),也嫌得一路奴才請安礙事,索性只身一人,尋了偏僻小路,去鮮有人煙的太液池小坐。

夏天的末梢,蟬鳴聲響個不停。遠(yuǎn)處不知哪家的王爺郡主偷偷放的紙鳶,天色未暗,各大宮殿門口已經(jīng)掛了燈籠。越往太液池方向,越覺得安靜,周圍沒有一個人,偶爾有巡邏的禁軍也被如月躲掉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如月已經(jīng)看不清眼前的路,正打算往回走的時候,遠(yuǎn)方冉冉升起一盞孔明燈,照亮了她腳下雜草叢生的小路,緊接著越來越多的孔明燈升了起來,夜空被裝飾的星星點(diǎn)點(diǎn)。

終究抵不過好奇,她提起裙角,走上前去。

太液池滿池盛開朵朵蓮花,水面在孔明燈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古色生香琉璃瓦頂?shù)某料阃づ赃叄郎桨碛巴Π味揲L,只見那人穿著一襲繡墨紋的紫長袍,腰間上好白帛絲綢腰帶再搭配一塊鏤空白玉佩,腳上一雙深紫色長靴,烏黑的頭發(fā)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fā)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紫玉發(fā)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墨綠色蠶絲冠帶,一派風(fēng)流倜儻的裝扮。

他手持羊脂白蠟,身邊一堆未放的孔明燈,腳邊明顯幾個空酒壺,期間還負(fù)氣般的把一個酒壺踢進(jìn)了太液池里。

他微微側(cè)身,菱角分明的側(cè)臉在月光下格外清冷,如月分明看見那張臉有哭過的痕跡,她瞬間打消了自己準(zhǔn)備默默離開的想法,走了過去,站在那人身旁,毫不客氣的拾起一盞孔明燈,然后奪過他手中的白蠟,自顧點(diǎn)上。直到孔明燈飛走好遠(yuǎn)才收回目光。

李世民此刻已經(jīng)微醉,他有點(diǎn)分不清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再加上月光皎潔,眼前的人唇紅齒白,顧盼生姿,他竟伸手想去碰碰如月的臉。

自然毫不客氣的被打掉,手背傳來一陣疼痛的感覺,他似乎清醒了幾分,待看清眼前的人,語氣也變得兇巴巴的:“誰讓你來破壞本公子小酌的?”

如月只覺得這人喝醉了,許是看到了熟悉的容顏,自己才這般縱容了自己一次,她嘆了一口氣,準(zhǔn)備回身往外走,她根本無心探究這個人為何總是神出鬼沒。

轉(zhuǎn)身瞬間,衣袖卻被某人拉住,她回頭,李世民的表情依舊兇巴巴的:“是不是你把穆青揚(yáng)趕走的?”

她只覺得好笑,剛想說什么,那人卻立馬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你把他喊回來好不好,我左不過是爭不過你的,你把他喊回來好不好?”

說話間,那人似乎真的喝醉了,竟左搖右晃起來。

如月終是心軟,不得不回頭,扶著那人坐下,哪知他一坐下立刻像個小狗一般伸手環(huán)住如月,還不住把腦袋往如月懷里塞,只見他靠著如月挪了挪,嘴里不住嘟囔:“姑娘你好香啊······”

如月本能是拒絕,哪知越掙扎他抱的越緊,她不禁臉紅起來,哪怕是和青揚(yáng)也未親昵到這般程度。她環(huán)顧四周,周圍靜悄悄的,沉香亭淹沒在一片雜草樹木之中,就算是巡邏的禁軍也未必能尋到這里來。

她思索著如何擺脫這個麻煩,定是不能引人到這里來的,誰知麻煩自己竟開始自言自語起來:“我一直想把哥哥帶走·····一直······我想了各種辦法······以前只要我哭他就會低頭······可是好歹我也是一美男子,怎能哭哭啼啼········”

如月仔細(xì)聽他胡言亂語,隱約竟感覺他在哭,她頓時安靜下來,繼續(xù)聽他說著胡話。

“可是他不肯跟我走······以前哥哥只有我和娘,我一直在他心里是第一位的······如今不知怎么來了個刁蠻任性的公主把我的位置奪去······”

如月被他抱的緊緊的,她聽見“刁蠻公主”四個字的時候很想伸出一只手打爛他的頭,她費(fèi)盡力氣終于騰出一只手,卻最終輕輕拍拍他的頭。

“他不肯跟我走······就是為了那刁蠻公主······他不肯跟我走······我原本打算如果那刁蠻公主只貪戀美色我犧牲我自己好了······可是我的計劃還沒有實施······他就走了······他不知道,我每年拼命讀書,拼命練劍,父親才肯帶我來皇宮······還不許我打擾他,我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他······”他仿佛越說越傷心,不覺竟塌濕了如月的肩膀,如月越聽越傷心,卻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得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肩膀,“只因為這同樣的容貌,我每次都不許被人看見,為什么每次都是他不要我······為什么每次都是他不要我······”

他的聲音慢慢小了下去,最后竟然抱著如月香甜的睡去,睡夢中還不忘抽泣,完全像個小孩子一樣無助,如月靜靜的看著他與青揚(yáng)一般的容貌,第一次細(xì)細(xì)打量這個睡夢中的好看少年,她竟無端開始替懷中的人難過,難過像大海一樣完全淹沒了她對穆青揚(yáng)為了她不走的感動,她舍不得打擾懷里的人,最后也抱著他沉沉睡去······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睡夢中有個人在她耳邊哭訴,她難過的無以復(fù)加,他的淚,他的故事,讓如月心痛的無法言説,感覺有人在推她,她費(fèi)力的睜開眼睛,兩排一身鎧甲的巡邏禁軍,站在她面前。

“你們要干什么?”她放佛受了驚嚇,瞬間清醒過來。

“公主恕罪!”眼前的人立馬下跪,“屬下只是來這里巡邏,便見公主一人睡在亭子里。屬下無意冒犯,請公主贖罪。”

如月環(huán)顧四周,太液池旁邊沒有孔明燈,沒有空酒瓶,周圍也沒有那個人,昨夜是夢嗎?她又開始懷疑。

“公主······”一堆人見她不回答,試探的開口。

“昨夜······”如月絞盡腦汁,緩慢開口,“寢殿里太悶熱了,便出來散步,許是這里太涼快了,便小憩了一下,誰知·····睡過頭了。”

如月想起昨晚那個懷抱,自己竟不自覺的臉紅,她只覺得自己臉紅發(fā)燙,連忙起身往停月閣方向飛奔而去。剩下一堆禁軍面面相覷,一會也各自散去。

待他們散去,李世民才從一棵大樹下慢慢走到前去,懷抱里似乎還有她的余香,他不禁貪婪的嗅了嗅鼻子,片刻間又開始懊惱自己在她懷里醒來那一刻竟有種不愿起身的感覺,想必自己昨晚是醉了,可有什么無禮的地方,他不禁又開始擔(dān)心起來。

朝陽緩緩升起,破云而出,露出第一絲光芒,碧云柔軟,荷花絢爛,水波蕩漾,金色光芒之下,一個少女面紅耳赤像小鹿一般飛奔而去,她的身后少年一臉擔(dān)心,懊惱的直跺腳,陽光把倆人的身影拉的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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