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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腥風血雨的前兆

如月一路小跑,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跑到了停月閣,停月閣中亂成了一鍋粥,冬花看見她立馬跑了過來:“公主是要嚇死奴婢們嗎?”

如月趕忙解釋:“散步到一涼爽的地方竟不覺睡著了。”

說罷,冬花便似乎想起了什么:“昨兒聽說圣上中暑暈倒了。”

“這可不行。”如月立馬擔心起來,又轉(zhuǎn)過身對冬花說,“吩咐廚房熬一碗蓮子羹,我且去看看父皇。”

宣華夫人在中華殿忙里忙外,又親自給皇上去御膳房熬藥,眾人只道圣上天熱中暑,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皇上大概是被自己刺激的,她用手撫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雖說圣上的歲數(shù)已是她祖父輩都不為過,可是她沉溺于他給的溫柔,他也是真心待她的,她曾經(jīng)病過很長時間,滿臉憔悴,他衣不解帶的在她床邊安慰她,陪她說話,奈何她無意碰見晉王,晉王便在玄德殿中強行要了她,甚至不止一次深夜到訪,她為了留在圣上身邊一直死守秘密,卻不想終究是紙包不住火,可是孩子總歸是無辜的,她真心舍不得這個孩子。

“夫人。”有侍女上前請安,“圣上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讓您進去。”

她點了點頭,照顧了圣上一夜,此刻的她模樣已是十分憔悴,她擦干眼角的淚,順手整理了下衣襟,然后走了進去。

皇上的寢宮燃著安神的香,他只著了繡有二龍戲珠的明黃色睡衫,半倚在紅木床上。緊閉著雙眼。

宣化夫人慢慢走過去,拿起衣架上的披風為他蓋上,火石之間,手腕被皇上的手擒住,他睜開渾濁的雙眼,眼角似乎有淚:“為何負朕?”

她吃痛一聲,手腕處被皇上握的生疼,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妾身有罪·····”

“到底是誰······”他聲音嘶啞。

她心知是自己對不起圣上,也不愿看見她愛的人父子相殘,終究沒有把晉王拱了出來。

宣化隱忍著眼淚,跪在地上:“妾身只求一死······”

話音未落,皇上又猛然抓住她的手,靠近嘴邊:“真好聞的花蜜味,若是朕沒有記錯,此花的花蜜僅晉王的封地盛產(chǎn)吧····晉王身上也是此味······”

宣華夫人渾身顫抖,連聲音都帶了顫音:“妾身只求一死······”

“朕問你。”皇上終究松開她的手,皓腕處已是道道紅印,“你可是自愿?”

宣化緊緊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她啜泣著開口:“是妾身怕死,本不該茍延殘喘,玷污也晉王也玷污圣上的玉體······”

皇上慢慢的躺了下去,他的腦海中想起初見,她只是待選的秀女,卻哭的梨花帶雨,大殿上不惜以死明志,寧死也不愿嫁不愛的人,他心生了好奇,強行留下她,卻沒有勉強她,陪她徹夜聊天下棋看戲喂魚,后來是她自己在一晚留住他······從此春宵夜暖,只羨鴛鴦不羨仙······他的腦海中又浮現(xiàn)柳玉······他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淚。

“朕相信你。”

宣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從床上伸出一只手,她顧不上自己跪麻了的腿,費力伸手握住。

“朕這一生都是在不信······太累了······朕,愿意相信一次······”說罷拍拍她的手,“先下去安心養(yǎng)胎吧。”

有兩個侍女進來攙扶著她離開,圣上又吩咐道:“選柳大人覲見。”

中華殿不遠處,冬花端了剛好的銀耳蓮子羹,喋喋不休的走在如月后面:“皇上最近起色不錯啊,一定是公主的功勞呢。”

眼見遠方有夫人的轎輦走了過來,如月連忙請安,轎輦中無人回答,隱約傳來啜泣的聲音。

待轎輦走過,冬花起身攙扶著如月:“是宣華夫人的轎輦。”

如月無端竟想起了那日在宣德殿所見,不覺經(jīng)過了這么久。

“看樣子似乎是從皇上的寢宮出來的呢。”冬花自言自語。

如月心中竟有不好的預感;“冬花,你不用跟著我了,去打聽下昨天父皇為何中暑。”

“是。”冬花行了禮,連忙跟著那轎輦而去。

走到大興宮的門口,撞見了急匆匆卻是滿臉喜慶的柳敘,他撞見如月先是嚇了一跳,緊緊護著懷里的東西,連行禮都忘了,瞧見是如月,才送了一口氣,把如月拉倒角落里,神神秘秘的開口:“微塵夜觀天象,怕是這東宮又要易主了。”

“可是我大哥心里一定是不愿意的······”如月還來不及開口,就被柳敘打斷。“公主且看著吧,想必公主這段時日也過得不舒坦,過了今日,就是公主揚眉吐氣的日子了。”他的臉上都是得意之色,深紫色的官袍,烏發(fā)高束,一派風流倜儻,他讓我看了一眼懷中的東西,黃色的絲綢露出了一角,居然是詔書。

如月來不及表示驚訝,他便開口:“皇上這會子必定處于焦慮不安中,公主且快去安慰著吧。”說完,又匆匆的朝著庶人村的方向走去。

如月轉(zhuǎn)過頭,正對上一雙眼睛,看見她的目光,眼睛的主人一驚,連忙回避。是宇文化及。楊廣身邊的寵臣,天生一副巧嘴,一雙狹長的狐貍眼,兩撇八字胡,花白的頭發(fā)。如月心底的不安慢慢擴大,連忙走進大興宮。

宇文化及聽了對話,急匆匆的跑走,找到了楊廣:“殿下可準備好一切了嗎?”

楊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從昨天天父皇病倒本王就預感要出什么事情了,從那時起就開始準備了。”

寢宮內(nèi)的燭光顯得格外黑暗,烏黑的木桌上散了一地的奏折,侍女全被如月的父皇遣了出去,連平時他只有就寢才會點的安魂香也燃在銅爐里。只見他坐在床上,一臉焦急的似乎在等在什么。看見如月過來,作勢要起來。

“父皇這是要干什么?”如月連忙走過去,順手拿起床邊的披風,金黃色的龍威武雄壯,與靜默的氣氛顯得格外不和諧。

說話間,如月端了一杯熱茶,欲讓他飲下。

“楊廣是個逆子。”皇上用力推開如月手中的茶,瓷片碎了一地,“他居然和宣華夫人有染······”

如月心里一驚,果然是被發(fā)現(xiàn)了,她心中的不安終于被驗證了, “這江山是朕一輩子的心血······”他渾濁的雙眼望了望落日的余暉,閃出一絲光亮,“朕不能交給這樣一個人····”他的手哆哆嗦嗦的從軟枕下拿出玉璽來,交到如月的左手上,雙手緊緊的握著她的右手,老淚縱橫,“父皇也是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父皇對不起你大哥,父皇知道,以你大哥的秉性絕不會記恨父皇的,他會幫父皇守著父皇的江山,這是唯一父皇擁有的東西,他不會辜負朕的······小月,去幫幫你大哥······去幫幫他······”

皇上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說完這番話似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的雙眼掛著淚珠,如月知道,江山是他打拼了半輩子唯一擁有的東西,他不能冒險去交給一個搶占自己名義上的母親的人,他絕不允許有人毀了它。如月拿手帕拭去她父皇眼中的淚水,他掙扎著伸出手,如月輕輕的回握住,安慰道:“父皇不必擔心,父皇才是這天下的主人,將來誰繼承大統(tǒng),也必定是父皇的心意,許是大哥來的路上慢了些,要小月說,定是皇兄欣喜過了頭,想著如何答話所以來的晚了些呢,如月這就去催催。”

說完,她把她父皇伸出的手蓋在被子里,又替她父皇掖掖被子,起身喚道:“來人。”

門“吱扭”一聲,立即就有四位宮女在如月面前跪下。

“要入夜了,父皇也該喝藥了,你們不必出去了,且在這里候著,父皇今日勞累了些,說話需你們俯身去聽,好生伺候著,切忽怠慢。”

“是。奴婢遵命。”

出了大興宮,朱紅色大門旁。兩座石獅迎著落日的余暉,威武雄壯,如月望著長長的臺階沒有勇氣走下去,那些匆匆忙忙你來我往的宮女太監(jiān)定是想不到,一場腥風血雨又要開始了。她望著天空,黃昏有鳥飛過,你在哪里呢?這都是我不想面對的事情啊,你會擔心我嗎?

離庶人村越來越近,周圍沒有一個太監(jiān)宮女,靜謐的有些不真實,如月不由得提起裙邊,心里卻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想必大哥已經(jīng)習慣男耕女織的尋常百姓生活,他可還愿意接手父皇的江山?況且大哥這般孝順,云兒又如何過的了那刁蠻皇后這關(guān)?難道即位之后一切就會好起來了嗎?不,不,即位之后一定會有更多的麻煩,楊廣已經(jīng)明里暗里拉攏培養(yǎng)了那么多大臣,他們可會擁護我大哥嗎?

越想越亂,眼見庶人村就在眼前,如月卻發(fā)現(xiàn)門口不但沒有守衛(wèi),連平時緊閉的大門都敞開著,她遲疑的停了腳步,里面卻什么動靜也沒有,她思索了一番,當即轉(zhuǎn)身,便要向大興宮走去,卻不想路中央已經(jīng)占了一個人,花白胡子,一雙狐貍眼狹長而狡猾,帶著志在必得的光芒,宇文化及,楊廣身邊的寵臣,如月心中暗暗叫不好,衣袖中的玉璽也偷偷隱藏的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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