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畫舫
第二日一大早,五果早早梳洗好便走到正殿。
五步之外,五果躬身看個低頭抿茶的長伯:“王爺今日休沐,可要去什么地方?”
“醉仙居。”長伯放下茶杯,望著五步外的五果皺了皺眉頭:“本王有這么可怕?”
五果低頭,邁腳踏近了半步。
見此長伯搖了搖頭,望著屋外的朝陽:“昨兒個捉到的寵物鼠呢?!?
五果抽了抽嘴角,讓身后的婢女從屋外將那個小倉鼠牽了進(jìn)來。
沒錯,是牽。
昨晚某人心血來/潮要收下這只蒼炎鼠獸作為寵物之后,就把那只小倉鼠拴在的屋外。
“你這個家伙,快把放開?!痹奇輵嵟耐谝慌杂崎e地喝茶的某位。
長伯抬眼瞟了他一眼,眼中是如春風(fēng)般的笑意:“來,跳個火圈玩玩?!?
說著抬手,在半空中召出一個火圈。
五果低頭,隱去臉上的笑意。待小廝在她耳邊說一切準(zhǔn)備妥帖之后,才緩步上前,躬身道:“王爺,馬車備好了?!?
長伯聞言起身,抬手牽了那根綁在云孑脖子上的繩子,起身率先離開。
走到門外,長伯望了眼不遠(yuǎn)處的陰影處,勾唇一笑,抬手將手中的繩子系在馬車的沿上,然后上跨步上車。
五果望了眼可憐兮兮的云孑,最后也跟上了馬車。
車夫駕馬而走,云孑則刨著地被迫跟著馬車奔跑,眼光時不時掃著旁邊的陰影處,一臉憤恨。
待人完全走后,沢溪從角落出來,望著馬車后的云孑,不覺勾起了唇角。
醉仙居,
醉仙居乃是北雪皇城最上檔次的一家酒樓,來往皆是達(dá)官權(quán)貴,可偏偏取了個這個俗套的名字。這北雪國,可偏生有意思的很。
當(dāng)馬車停下來時,五果掀簾而望,只見一個古樸的酒樓映入眼簾,起身率先邁腳下車,然后立在一旁,候著長伯下車。
“嘖嘖,那個女子身段可真好?!辈贿h(yuǎn)處的攤位上,一個男子摸著下巴說道。
“瞎說什么呢,能進(jìn)醉仙居的有幾個是一般人,還敢這般出演調(diào)戲?”旁邊的一個大漢拍了身邊人的肩膀,出言提醒道。
“我也就說說,不過那女子的背影很是熟悉啊?!?
聞言,那大漢也仔細(xì)瞧了眼五果的背影,猛地一拍頭道:“那個不是燈神嗎?”
“……”
五果皺了皺眉頭,轉(zhuǎn)身把目光掃向那二人,眼中警告意味深濃。
然后轉(zhuǎn)身跟著長伯踏入酒樓。
而在五果轉(zhuǎn)身那一霎那,那二人突然被寒冰所凍,接著寒冰在半空中碎開,竟然尸骨無存。
旁邊的人紛紛打了個寒顫。
沢溪坐在一邊的屋頂上,眼神淡漠。
在此刻早已落座二樓的五果卻是什么都不知道。
五果起身推開二樓的窗子,為長伯續(xù)上茶水,然后退至一邊。
不得不說這醉仙居選得位置很好,其背后就是月河,在二樓一開窗便能看到這兩貫穿整個京城的運(yùn)河。在不遠(yuǎn)處的河面上,一個畫舫停泊其上,好一派歌舞升平之象。
長伯也望了一眼月河。
“五果,幫我去對面畫舫上叫一個歌女來?!蔽骞裘?,慵懶的說道。
“這……”五果咬了咬下唇,經(jīng)過許久終于道:“好的。”
然后行禮推出了房間。
五果走到樓下,抬手喚了小二,剛要說話就瞥見長伯下樓,她連忙走到他的身邊不在說話。
接著她看見長伯出了醉仙居,牽走云孑轉(zhuǎn)身想停在岸邊的一輛畫舫走去。
五果頭也不抬,跟著上了畫舫。
進(jìn)了畫舫之后,長伯熟稔的走到一個包間,兀自取茶泡制。
五果見長伯落座之后,偷偷打量了眼這間畫舫。
包間的裝飾很簡單,只有一個茶座,一屏隔扇。
簡單,一目了然。
但是她的目光卻定格在那個隔扇上,那個隔扇右八扇組成,八扇連在一起是一副蝶戲牡丹圖。蝴蝶時隱時現(xiàn),牡丹大開大合,給這個包間染上一絲貴氣。
突然一陣琴音傳來,聞琴煮茶,倒是很高雅。
除了……除了時不時叫喚兩聲的云孑。
突然宮野推門進(jìn)入畫舫,挑起嘴角望了眼長伯:“怎么,沒在家陪你的王妃。”
“你擾了清靜?!遍L伯在一旁品這香茗開口道。
“你這君子裝的。”說著宮野望見了五果笑道:“小娘子的……”
還沒說完的話就被五果一個刀眼制止,他摸了摸鼻梁,轉(zhuǎn)頭望向長伯:“司玉格也來了。”
長伯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道:“怎么不進(jìn)來?”
“被門口的幾個姑娘纏住了?!睂m野輕輕一笑:“畢竟他可是第一次來?!?
宮野張了張嘴,剛要說什么,就聽外面一陣喧鬧,就見司玉格黑著臉進(jìn)來了。
宮野連忙上前,抬手架在了司玉格肩上,輕笑道:“門外的幾個姑娘如何?。俊?
司玉格抬頭望了眼五果,輕輕推開宮野,冷聲開頭:“我知道你經(jīng)常來。”
宮野一愣,剛要說“當(dāng)然”就瞥見一邊的五果,咬了咬舌頭:“我可沒有,我很潔身自好的,我可是很愛護(hù)自己名聲的,我……”
宮野還要繼續(xù),卻感覺周身的氣氛有點不對。一抬頭便看見司玉格那雙冷冰冰的眸子。他尷尬的抽了抽嘴角,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茶座旁。
長伯倒是老神在在的坐著,品著香茗:“宮野,說謊會被雷劈的。”
然后抬手召過那個一直在吼吼吼的云孑,瞇眼笑了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不過這個月河里有魚是真的?!?
“我今兒個想吃魚了。”說完將云孑望窗外一扔,將手上繩子扔給五果,幫我看著魚餌。
五果尷尬的接過那繩子,無言的看著窗外,對某只倉鼠同情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