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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喜氣洋洋迎新人

看來即使貴為丞相嫡子,也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更別提我這個毫不起眼的庶女了。

只要趙家堅持,我和趙永仁的婚事,恐怕也是早早晚晚的事。

我越想越煩亂,站起身來,想散散心,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府里后院。

老遠看到麻婆婆正在喂魚,我心里一熱,猶如見了親人一般,幾步小跑,到了麻婆婆身邊。

聽腳步也知道是我,麻婆婆抬起頭來,臉上是難得的笑意,“多日不見了,七小姐是不是得償所愿了?怎么樣?還滿意嗎?”

我搖了搖頭,一臉的生無可戀,“一個十足的卑鄙齷齪之人,真要將我許給他,我寧愿沉了這魚塘,還干凈些。”

麻婆婆攜了我的手,在長椅上坐了下來,一臉的嚴肅,“仔細說說,怎么個卑鄙齷齪法?”

我將趙永仁擄我之事仔仔細細的給麻婆婆講了一遍,麻婆婆越聽眉頭皺的越緊,講完,我哀哀的說道:“先不說他為人品性如何,單就我和他結下的梁子,我若嫁過去,也必會被他折磨死的。如果父親真要將我許給他,大婚那日,必也是我的忌日。”

麻婆婆第一次用嚴厲的眼神盯著我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可對著年邁之人,輕易說這樣的話?這么多年,我教給你的,就只有以死逃避嗎?”

我有些委屈,就是父母不當回事,執意如此,我才無力抗爭。

她緩和了一下語氣,“七小姐,你記住,任何事情,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妄下定論,只要沒有既成事實,都有轉圜的余地,當我們做了所有努力之后,還無法改變事實,那就要等,無論多難,都要等下去,總有撥云見日的那天的,你聽懂了嗎?”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旁的不說,麻婆婆不會害我,麻婆婆說等,那我就等好了。

麻婆婆話題一轉,“除了這件事,讓你心煩的,可還有別的?”

我一怔,還有什么事?三哥成婚算不算?我嘆了口氣,“三哥就要成婚了,要做駙馬了。”

麻婆婆微笑著說:“這不是天大的好事?以后你三哥的身份更加尊貴,能更好的護著你了,你為何不開心呢?”

“是好事沒錯,可是一想到以后三哥有了夫人,便不能再陪著我玩了,就怎么也開心不起來。”

我自顧自的說著,沒看到麻婆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冷冷的問我,“七小姐,雖然我這里并無外人,可是隔墻有耳這句話,你不知道嗎?”

我聽出來她不高興,有些納悶的看著她,麻婆婆為什么生氣啊?

“我且問你,在你心里,三哥就只是三哥嗎?你沒有把他當作旁的什么人,沒有生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吧?”她猶豫了片刻,出聲問我。

我驚得立刻站起了身子,“麻婆婆你說什么呢?三哥當然是三哥,我雖然生性頑劣,卻也知道禮義廉恥,知道什么是該做的,什么是絕對不能做的,對三哥,我向來只有兄妹之情,我們是親兄妹,怎么可能有別的心思呢?”

麻婆婆聞言,臉色略微緩和了下,她看著池里的魚,良久,輕聲問我,“倘若你倆不是親兄妹,他也不是你的三哥,你會如何?”

我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這個假設不存在的呀,三哥就是三哥,這血緣是改變不了的啊。

我搖了搖頭,老老實實的說道:“我沒有想過,在我心里,三哥永遠是三哥,就算我們不是親兄妹,我也會把他當作親哥哥的。”

麻婆婆滿意的點了點頭,“七小姐,你記住,不可隨意對一個男子動心,更不可時時將他們放在心上,你越對他上心,就代表你給了他傷害你的權利。”

她握著我的手,輕輕將我的手指曲起來,握起拳頭,“不論富貴貧賤,無論良人錯配,你的命運掌握在你的手里,既要未雨綢繆,更要隨遇而安。”

我怔怔的看著她,今日的麻婆婆為何如此奇怪?為什么說了這么多我聽不懂的話?

她看我一臉懵懂的樣子,拍了拍我的手,“你記住我的話就好,總有一日,你會懂的。”

我聽話的點了點頭,她接著說:“你三哥的婚事如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要盡力去做,幫不了忙,就乖乖呆在屋里,哪里都不要去,什么話都不要說,只記得高興就好,知道嗎?”

我再次點了點頭,她才放心的說:“回去吧,今日出來的太久了,以后,盡量少來后院,除非有什么緊急之事,要學著自己去想,自己去解決。”

我有些羞愧,是啊,我太依賴旁人,從前是三哥,現在是麻婆婆,給別人惹了麻煩而不自知。

以后真的要盡量自己去面對任何問題,自己去想辦法解決問題了。

聽到指婚的消息,三哥院里平靜的很,一切如故,府里上下同賀,一掃因戰敗籠罩了數日的陰霾。

傍晚,三哥的親信王軌來到我房中,“三公子想見七小姐一面,七小姐同我走吧。”

許久沒見過三哥,又一直擔心著他的傷勢,無奈他傷重未愈,一直沒機會見他。

如今聽到三哥要見我,我雀躍不已,簡單梳洗了下,便要隨王軌前去,卻忽然想起來麻婆婆的叮囑。

只得按捺住自己的心思,對王軌說道:“如今三哥有傷在身,又大婚在即,母親特意交代過,不許我們前去打擾他,你告訴三哥,我這里好得很,讓他安心養傷,好好準備大婚吧。”

王軌盯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良久,他才轉身離去。

終于等到了三哥的傷勢痊愈,也等到了大婚的日子。

十里紅妝,鮮紅嫁衣,新娘乘鞍而來,踏氈而行,面圣行禮,青幔為廬,這婚禮之熱鬧隆重,實屬罕見。

大哥雖為長子,戰功赫赫,卻也遠遠不及。

因三哥重傷初愈,一些沒必要的繁文縟節能免就都免了。

前院早早便傳來口信,全府盛裝出席,夫人特地命人給我和五姨娘送來新做的衣裙。

那一日,長裙曳地,頭上插滿了華麗的發飾,臉上堆滿了假笑,這樣的盛裝打扮,真讓我無比難受。

我藏在角落里,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眾人,生怕前來恭賀的人群里有趙永仁,被他認了出來,那就大事不妙了,幸好,直到婚禮結束,也沒看到他的身影。

奇怪的是,陳高也沒有出現,按理,他同三哥相識,理應請來恭賀才是。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時,一抬頭,不知什么時候,宇文護站在了我的身邊。

他嘴角含笑,眼神卻很犀利,“七妹妹,這大喜的日子,想什么呢?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聽他說話陰陽怪氣的,我不愿同他多說,“護將軍說的哪里話,這府里誰人不知,我同三哥最是親昵,如今他娶了公主,我做夢都會笑醒的,可是我又擔心有人會嫉妒他,不敢光明正大的說,只會偷偷的暗中做一些手腳。”

他聞言,嘴角微微上挑,“七妹妹多慮了,覺兒的婚禮,哪個不怕死的敢動手腳,我手中的長劍,第一個饒不了他。”

我一臉感激,“啊!有將軍這話,小七就放心了,那就有勞護將軍了。”

他定定看了我一眼,笑著搖搖頭,朝別處走去。

他身后不遠,我仿佛看到了阿武的身影,只是一閃,便沒了蹤跡。

這個阿武在做什么呢?改天得找個理由把他放到我身旁,親眼看著,我才能放下心來。

這一日真是生生煎熬,光陪人說話談笑,都覺得自己臉快垮了。

回到屋里,卸下了衣妝,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白日里忙碌喧嘩,什么都顧不上去想,如今,安靜下來,想到一直依賴的三哥,今日已然成婚,從此以后,再不能像以往那樣親密無間,便覺得心有戚戚焉。

綠蕊陪著我忙累了一日,我假意早早躺下,吩咐她早點去休息。

心想著,等她睡了之后,便偷偷去廚房里拿些酒水,來個一醉方休。

還沒等我起身去廚房,四哥便拎著兩壇酒走了進來,我有些詫異。

仔細打量著他,今日的四哥與往日有些不同,大概錦衣華服的緣故,越發顯得眼眸幽暗深邃,五官如刀刻般俊美,英挺的鼻子,飽滿的嘴唇,一身華服更襯的他卓爾不群。

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今日的四哥,竟然令我有種陌生的感覺,身上隱隱流露著一絲霸氣,舉手投足,貴氣逼人。

見我傻傻的看著他,他打開酒壇子,取來兩只杯子,將壇中美酒倒了進去,“外面實在太亂了,糟蹋了這些好酒,你這清凈,來這喝一杯,你呢?要不要來一杯?”

我伸手接過四哥手中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又將杯子遞給了他,四哥有些無語,“酒不是這么喝的,你這叫牛飲,糟蹋了這陳年佳釀。”

“哦?那四哥說說,這酒應當如何喝,才不算糟蹋?”

四哥微微一笑,“美酒佳釀,才子佳人,自然需雅飲。”

“何為雅飲?”“淺斟低唱,飲酒作詩,便為雅飲。”

吟詩作賦?我頭大如斗,算了,還是牛飲吧。

四哥搖了搖頭,“不想吟詩作賦,就換一個吧。”

“換什么?”“比琴如何?一個點一個彈,如若彈不好,便自罰三杯,如若彈的好,滴酒不沾,如何?”

好啊,好啊,這還真是新鮮的玩法,夠雅,夠有趣,我連連點頭,有美酒佳釀,有琴聲助興,此等美事,豈不快哉?

先是我點,四哥余音繞梁,我無話可說,只好罰酒三杯,四哥點,我心緒煩亂,彈到后來,自己都聽不下去了,又罰酒三杯,到后來,不知為何,就變成了,四哥彈啊彈,我喝啊喝。

迷迷糊糊醉倒之前,仿佛聽到四哥說:“睡吧,什么都別想,等酒醒了,一切就都過去了。”

濃濃的醉意襲來,我支撐不住,趴在桌上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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