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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琴苑

果然不出劉玦所料,來人直奔廂房而來,非但不見劉玦身影,還被府兵發現,四面八方的府兵一起涌來,眼見越來越多,帶頭的黑衣人使個眼色,四人一齊躍上房頂,向王府外躥去。

幾個起落便出了王府,回頭看府兵并未追上來,帶頭的黑衣人松了口氣,低聲說道:“快撤。”

剛奔出去沒幾步,卻又突然停下來,帶頭的黑衣人回過頭來看著身后的屬下,問道:“怎么少了一個?”

聽到此話,另外兩個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再看看周圍,確定少了一個人后,說道:“剛才明明是一起出王府的,難道從別的路先回去了?”

遠處已經隱隱傳來府兵追趕的聲音,帶頭的黑衣人沉默了一會,說道:“撤。”

少了的那一個人并非從別的路先逃走了,而是被扯掉了面巾反綁了手扔在劉玦的臥房。他直到現在也不明白,本來就要出王府了,人還在半空中,突然脖領一緊,便被人拎著后脖領向后“飛”,衣領勒住了脖子,雖然不至于窒息,卻也喊不出聲來。

“飛”到內院,脖領一松被丟到了地上,馬上有一個長相秀美的女子走過來來,結結實實的把手反綁了,然后被一路牽著走進了他剛才摸進來的臥房。

此時的臥房,不再是空無一人,幾案旁坐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肌膚吹彈可破,微彎的黛眉下一雙大眼睛正在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

他認得這張臉,正是他今晚的目標,也是這座王府的女主人,只是她比畫相上更為美艷動人。

“讓我猜猜。”劉玦首先打破沉默,“你現在一定很奇怪,你武功也不差,怎么就像小雞一樣被人給捉住了呢?”

黑衣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劉玦,這的確是他心里最大的疑問,連他的堂主都不見得有這樣的身手。

“因為你跑得實在太慢了。”劉玦知道黑衣人好奇的是究竟是誰把他如小雞一般拎住,可是劉玦卻不決定告訴他,自顧自的說道,“你這么爛的身手,竟然跑王府里撒野,你確定不是你的主子故意陷害你?”

“瑞王妃難道是想挑撥離間?”黑衣人冷笑道,“在下勸瑞王妃還是省省吧,堂主待我恩同再造,豈會陷害于我?”

“恩同再造,”劉玦重復著黑衣人的話緩緩點著頭,臉上卻并無半點贊同的意思,“刺殺當朝王妃,是族誅的大罪,你家主子對你的恩惠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在下并非前來刺殺王妃,所以也談不上族誅,再說,在下孑然一身,無族可誅。”

“既然并非是刺殺于我,那你倒是說說為何夜探王府?”

“哼,想套我話,做夢。”黑衣人冷哼一聲,把頭偏向一邊。

羽使剛要發作,劉玦輕輕搖了搖頭阻止于她,繼續氣定神閑的說道:“聽說有一種蠱毒,服下之后就會對主子忠心耿耿,不知道你有沒有服下這種蠱毒呢?”

“哼,”黑衣人嗤之以鼻,“堂主情趣風雅,行事落落大方,怎么會做這種勾當。”

“情趣風雅,”劉玦似細細品味著這句話,說道,“我卻并不認為琴苑有何風雅之處。”

“哪里沒……”黑衣人硬生生咽回“有”這個字,卻也自知說漏了嘴,驚恐的看著劉玦,方才明白過來,劉玦一直是在套他話,而他,也一步一步走進劉玦的圈套里。

劉玦露出滿意的笑容,沖羽使說道:“把他關到地窖里去。”

原來傳聞都是真的。

劉玦也只是試探性的問一句,沒想到卻證實了琴苑的存在。

而這,卻說得通了。只有同為江湖組織的琴苑會懷疑她還有其他身份,可是琴苑倒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組織?竟然神秘到連雀樓都查不到絲毫線索的地步?桃夭門的網絡遍布天下,用了足足一年的時間卻也只能證明琴苑是個傳聞。

而,琴苑為什么會懷疑她?她是因為做了什么才被琴苑懷疑監視?

或者說琴苑的目標其實是安錦書?

他又做了什么呢?

“看你這眉頭擰巴的。”耳邊突然傳來游情的聲音,劉玦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已經發了多久的呆。

“你夜闖女子閨房的毛病什么時候改改。”劉玦斜靠在幾案上,以手支額,懶洋洋的說道。

“羽使剛才去公主府關了一個黑衣人,我才聽說你遇刺啦?”

劉玦對著游情一臉的興奮神色翻了翻白眼,說道:“你興奮得有些過頭了。”

“我問是什么人,羽使死活不說,讓我來問你,快說說,誰這么大膽子敢來刺殺你?”

劉玦看著游情,突然坐正了身子問道:“江湖上一直傳言有個琴苑,比雀樓還神秘,你信嗎?”

游情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突閃著:“你不是派五使專門查過一年么?都證實是傳言了,你怎么又提起來了?”

“雖然當時五使無功而返,但是我一直覺得這種說法不會空穴來風,”劉玦難得一臉認真的說道,“今天我 試探性的提了一下琴苑,這個黑衣人就說漏嘴了。”

“真是琴苑?琴苑是真的?!”游情有些語無倫次,說不上來是什么情緒,一把抓住劉玦的手問道,“快跟我仔細說說。”

于是劉玦簡短的把剛才的事敘述了一遍,游情聽完一臉震驚,直說:“竟然真的有琴苑,真的被你查出來了,你真不愧是桃夭門門主。”

劉玦沒心思理化身馬屁精的游情,眉毛又擰成了一團。

雖然能夠證明琴苑真實的存在,可是--它在哪?難道像傳聞說的一樣在“陽春白雪”?可是“陽春白雪”又在哪?

一系列的疑問充斥著劉玦的大腦,只聽見游情說道:“不過說起來,你這王府的守衛水平太差了,四個人只能抓住一個,要不本門主把扶風借給你,下次他們再來刺殺你,還能有個幫手,也不至于你被一劍刺死,那就真沒人陪我玩了。”

唉,就不能有句吉祥話嗎?

十天后,剛過午時,羽使神秘兮兮的走過來,貼在劉玦耳邊低聲說道:“門主,王爺回來了,再過一個時辰該進城了。”

“喲,他回來了?”劉玦一下子站了起來,興沖沖的向外走,邊走邊說,“說一個月回來還真一個月回來,一天都不少。”

走到門口,突然停住腳,轉過身來看著羽使說道:“我不能去迎接他。”還未等羽使問為什么,又說道,“府里沒有人來報,我怎么會知道他回來了呢?”

羽使愰然大悟,笑道:“是屬下疏忽了。”

“也并非你疏忽,王爺走的這一個月,我們也沒有派人一路跟著,京城附近的兄弟多,看到王爺便傳了消息過來,難免覺得突然。”

“那我們現在怎么做?”

“等著王爺的人來報吧。”劉玦略整了整頭發說道,“把信鴿都弄走,一只也不留,還有通知游情,別沒事就來王府串門了。”

羽使領命下去安排,劉玦絞著手指來回踱步,也不知道安錦書變成了什么樣,曬黑了沒有?有沒有想她?也不提前回來,看來是不想。

正想著,突然李姑姑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王妃,你猜誰來了?”

還用猜?我早就知道了。

劉玦心里雖然這樣想著,臉上卻滿是好奇的表情:“李姑姑,難道是父親來了?前幾天才剛來過,怎么又來?”

“劉太仆聽王妃這樣說該生氣了,是王爺回來了,快讓婢子給您梳洗更衣,”門外有婢子拿了袍服過來,李姑姑一邊檢查袍服一邊說道,“等王妃梳洗完,王爺差不多該進城了。”

“李姑姑,這身常服就挺不錯,袍服太過正式了,拿下去吧。”

“這怎么使得?王爺公干歸來,是大事,您盛裝迎接才不失禮節。”

又是禮節。

劉玦一臉無奈任由一群女婢里三層外三層的往她身上套衣服,幸好層層疊疊的衣服每件都薄如蟬翼,否則真是要熱死了。

終于梳洗打扮好了以后,早有馬車候在府外,劉玦坐上馬車,一路向城門駛去。

劉玦到達的時候,安錦書一行人也剛剛好進城,遠遠看到劉玦奢華無比的馬車,安錦書不自覺的牽動嘴角笑了起來。

夏方說道:“王爺,王妃來迎接您了。”

“本王看到了。”

說話間,劉玦的馬車已經駛到面前,車簾掀起,露出劉玦姣好的面容,劉玦微微笑著,看向安錦書的目光如波光流轉一般:“王爺怎么不提前幾天送信回來?”

安錦書緩步走上前來,伸出一只手遞到劉玦面前,說道:“知道玦兒會出城迎接,禮節繁鎖,本王不忍玦兒過于勞累。”

劉玦牽住安錦書的手,慢慢走下馬車,金銀絲線織就的錦服在陽光下流光溢彩,安錦書一時竟看得癡了。

下了馬車,劉玦掃了一眼安錦書身后,發現隨行的人里竟然有一名女子,一身白衣勝雪,眉目如畫,正看著他們兩個,看到劉玦注視的目光,便走上前來施了個行,說道:“小女名曰古遺音,與王爺在舞陽偶遇,承蒙王爺一路照拂。”

在舞陽……偶遇。

真“偶”!

舞陽距長安十萬八千里,如此說來,至少這十幾天他們都在一起嘍?

劉玦面上不動聲色,淺笑道:“姑娘不必多禮。”嘴里雖然這樣說,牽著安錦書的手卻微微使力,指甲陷進安錦書的手心里。

安錦書吃痛,反手牽住劉玦的手說道:“說來也巧,古姑娘本去成安縣投親,本王派夏方一路照顧,誰知道到了成安縣之后,古姑娘的遠親都已經搬離成安,夏方只好又帶著她與本王匯合,因也沒有好的去處,便和本王回了京城。”

“王爺古道心腸。”安錦書身形頎長,劉玦要略仰著臉才能與他對視,目光一片溫柔,安錦書卻在如此溫柔的目光里看到了兩把利劍。

“我們先回府吧,玦兒可愿與本王同乘一騎?”

劉玦挑了挑眉,想了想說道:“也好。”

安錦書雙手托住劉玦的腰,輕輕放在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馬,一手牽了馬韁,一手攔腰抱住劉玦,轉身向夏方交待:“夏方,本王先行回府了,你帶古姑娘慢行即可。”

還未等夏方回答,安錦書雙腿一夾馬肚,便跑的沒影了。

劉玦斜坐在馬背上,后背倚著安錦書的胸膛,突然偏過頭來問道:“回來這么晚,就是因為她么?”

“誰?”

“還有誰?”

“玦兒是喝了一碗醋才出門迎接本王的嗎?”安錦書哈哈笑出聲來,原來“被吃醋”的感覺這么好。

劉玦面上一紅,嬌嗔道:“仿佛王爺更愛吃醋一些。”

安錦書也不說話,將劉玦摟得更緊了一些,打馬快速從長安街道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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