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味道很甜
- 歌盡江南
- 歡歡小酒
- 2596字
- 2020-10-23 22:55:15
聞聲她又睜開了眼,有點疑惑。
“我馬上去稟告王爺!”是一道女孩的聲音,隨后便傳來她跑出去的聲音漸行漸遠。
王爺?
疑慮在腦中擴大,而且還隱隱有一股不安爬上心頭,池繡動了動干燥的嘴唇,喉里似有一簇火團般難受。
忽而。
“身上有沒有感覺哪里不適?”如酒醇香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果真還是他啊。
她不動聲色的輕輕搖了搖頭,微微顫抖著睫毛,嘶啞的抖著聲問道:“多久?”
她不傻。
“姑娘已經昏睡三日了。”方才那個小婢女高興的對她笑道,聽得出十三四歲的年齡,手中正握著一杯茶水。
池繡眨了眨眼,嘴角泛起了點點苦澀,“不是……”
“你下去讓人煮些淡粥,照大夫的藥方把藥熬好。”晏君清對著那小婢女吩咐道,大手接過了她手中的杯子。
小蕓懵懵的道了聲是就下去了。而她前腳剛走,池繡就察覺到床邊的一處塌陷下來了。
“你只是短暫性失明,不會太久。不過,你的雙腿摔斷了筋骨,可能要等到數月后才可行走,所幸那懸崖不算太高,不至于斃命,這段時間你就在這好好養傷,本王會吩咐下人服侍你。”
他低沉的嗓音似有蠱惑,聽來讓她感到一點安心,池繡扯出一抹很淺的微笑來,繼而道:“又是王爺救了我。”
“那你可要想清楚怎樣報答本王了?起來喝點水。”他低低的笑了一聲。
其實,晏君清心里其實還是有點訝異的,她竟是不會哭不會鬧,若是換做別的的女子,豈會如此鎮定自若。
而且,她還很聰明。
池繡任由著他扶起自己,全身軟弱無力,如同海綿般軟綿綿的,幾乎是一整個人依偎在他的懷里,晏君清的一只手繞過她的身體環著她的纖腰。
池繡有點難為情,本想抬起手來接過杯子,卻一點也使不上力。忽而,她被迫仰起了頭,心中莫名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忽然而下。
等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流入了喉嚨間,她才發覺是怎樣一回事。
最后,他濕潤的唇離開她的唇,就像是蜻蜓點水的短暫。
池繡打了一個顫,瞳孔微縮,驀地全身有一種如電流的感覺直貫而入,酥麻至極。
她羞憤得紅了臉,皺了皺眉心下生氣,可她全身上下都是軟的,除了一張嘴哪還有力氣動一下!這樣‘喂’她喝水,委實是有點越界。
她雖睜著眼,卻也看不到他是何表情,如果她這時沒瞎,她就一定會看到晏君清唇角掛著的邪肆淡笑。
“很甜。”低沉如醇香美酒的嗓音兜頭罩來,似在蠱惑池繡自己,晏君清勾了勾唇,好整以暇的看著池繡紅透的臉蛋。
不知為何,他就是喜歡一再的挑逗她,喜歡看她不知所措的樣子。
她眉頭又微微一皺,不知道該怎樣接話,想要罵他,可人家一再的幫了自己多次,這次還救了她的命,真真想有個地洞可以鉆進去啊。
“設計陷害你的人叫月蓉?還是你玉蘭軒的人,如今她已經關押在了小莊內的隱蔽處,就等著你去審問了。”
聞言她垂眸愣愣的點點頭,心里有點驚嘆他的辦事效率,挺感動和感謝他的。
“王爺,粥已經好了。”門外的小蕓敲了敲門,然后驚呆了的一副模樣,張大了嘴,看著那姑娘依附在自家王爺的懷里。
王爺可是從來不近女色!
“拿過來。”晏君清看也沒看門口一眼,不咸不淡的道。
“是!”被他一喊,小蕓急忙的應了一聲,雙手端著一碗鮮粥走了進來。
池繡卻覺得有點窘迫,即使不能看到別人投過來的表情,卻還是有點被人看穿的感覺。
小蕓眸子又在她的身上轉了一圈,接到晏君清冰冷掃視過來的眼神才慌張的退下了。
“張口,本王喂你。”他帶著笑意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那醉人的嗓音一遍遍蠱惑刺激著她的耳膜。
晏君清拿著小勺,遞在了池繡的唇邊,他張了張嘴,滋味鮮美的淡粥入口軟嫩,鮮味充斥著整張口。不得不說,這粥光是聞著香味,就令人很有食欲。
很快,一碗粥見了底。
他還很‘好心’的拿過絹帕替她擦了擦嘴,她內心其實是有點抗拒的,但又不好意思拂了他的好意。
池繡笑了笑,略微帶著一點疏離的語氣,“多謝王爺的厚愛,我不過只是個普通人,何德何能讓王爺委身親自照顧。”
晏君清確恍若未察,俊臉微微挑眉一笑,“你是在怪本王失禮了?”
腦袋一個激靈她馬上搖了搖頭,“池繡受恩不勝感激,一心想要報答王爺都來不及,豈會怪罪于王爺。”
他貌似在笑,慢慢的起身松開了池繡,扶她靠在了床身上,“既然想要報答本王,那等你痊愈后,做胤王府的歌姬吧。”
池繡不禁很是驚愕,有點想婉拒。
不是她忘恩負義,畢竟她在玉蘭軒待了有好幾年了,每天過得逍遙閑適,偶爾唱幾首小曲,早就散漫慣了,這樣的日子屬實挺自在快活。
片刻,她才緩緩道:“我在民間無拘無束久了,王爺府里規矩繁瑣,怕是不能勝任。”
“哦?剛剛不是還說要報答本王的嗎?”他笑出了聲,她卻猜這笑不達眼底。字里行間透出的不容拒絕的口氣是如此明顯。
她戛然沒了聲,蹙了蹙眉輕咬著下唇。
氣氛一時有些詭異的靜默。
晏君清也沉了聲,半晌后,“本王可以給你足夠的時間考慮。”
這時她才暗自松了一口氣,點點頭唇角微揚,“好。”
走之前,聽見他說:“等會會本王會叫個御醫給你瞧瞧,若身子還有什么不適跟他說便是。”他頓了頓,又接著說:“如果房里待悶了,直接跟下人們說,她們會給你推來輪椅,出去的時候,眼睛記得附上一條遮光的白綾,就放在桌上。”
她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頷首謝道:“多謝王爺。”
他走后,他身上的那股清香也遁了形,消失得無影無蹤。
池繡這才記起來那婢女說過她已經昏睡了已有三日,出了這種事,老鴇一定有所耳聞,一下損失了兩名愛將,應是要急死吧。
“姑娘可是好些了?”半晌后,忽而一個如水輕流的嗓音拉回了池繡的思緒。
溫景煢含笑從門外走至床前,后面跟著小蕓。
“可還有哪里不舒服嗎?”他的聲音很好聽,不同于晏君清的磁性低沉,純粹的是溫和,如沐春風。
光聽聲音,和這種氣質,就知道這個人長得定是不差。
“只是頭還有點沉痛,身體使不上什么力罷了,已經好很多了。”池繡淡淡一笑。
“你的身子受寒,好生伺候幾日便無礙了,只是眼睛與腿還需要些時日。”溫景煢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微微一錯愕,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原樣。
他偏頭給身后的小蕓遞了一個眼色,小蕓點點頭走上前,恭敬的道:“姑娘,奴婢來侍候您喝藥。”
聞言池繡點了點頭。
一碗藥下肚后,苦味在嘴里發酵,麻得舌頭直發澀,是藥三分苦,這藥卻是十分的苦。
小蕓瞧著池繡一臉難受,立馬會意笑笑,“姑娘要含塊蜜餞嗎?”
她搖搖頭,“可有糖葫蘆?”
小蕓呆了呆,怔愣的轉頭看向溫景煢。一時間他也是愣了愣,而后對著小蕓點點頭,她便下去了。
“良藥苦口,日后都是要喝的,你可要早些習慣才好。”他笑道。
不久后,小蕓就拿來一串糖葫蘆過來,一時間喜悅感充實著池繡,她也很久很久沒有吃糖葫蘆了,池繡滿足的道了聲謝。
因為喝過藥的原因,等苦味徹底消去了,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