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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龍馬來了

  • 龍葉谷
  • 第三交響樂
  • 3419字
  • 2020-10-23 23:31:35

清晨過后,天空中聚起了烏云。不一會兒,紛紛的降下了雪片。初春之雪不比冬雪,少了一分冷酷,多了一分輕柔。石川四馬身著白色的禮服,跪坐在春雪之中。他端詳著擺放在身前的短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剛剛扎好的發髻,然后朗聲對身邊石川組的成員說道:“差不多了,請石真極大人出來吧。”

石真極被請了出來后,有人為他遞上了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

石川四馬道:“石真極大人,感謝您愿意成為我的介錯人。”

“需要留下臨終詩句嗎?”石真極問道。

望著天空中輕輕飄落的雪花,石川四馬臉上泛起了一絲微笑,緩緩道:“愿今日雪入來生,讓來生魂如雪。”

武士切腹之前,往往留下臨終詩句,這是日本武士的傳統。石真極聽出了這詩句的含義,石川四馬是希望若有來生,自己的靈魂能如雪花般純潔。另一層含義,就是石川四馬認為自己今生的靈魂是污穢的,他的切腹,全是為了洗刷自己的罪惡。石真極知道,如他不是深深懊悔自己的過錯,是不會寫出這樣的辭世詩句的。

“開始吧!”石真極說道。

石川四馬恭敬的舉起了短刀,瞪大了雙眼,心一狠,悶吭一聲,短刀便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石真極見到刀已入腹,“唰”的一刀便砍了下來……

伴隨著呼吸,腹部刀口的疼痛一陣陣襲來。“沒想到在陰曹地府,竟然還能感覺到疼痛呢。”石川四馬自言自語道。

“你醒了嗎?”一個渾厚的聲音說道。

“啊?石真極大人?”石川四馬聽出了這聲音,驚異道:“難道我還沒有死嗎?”

“為什么不讓我切腹自盡呢?”石川四馬哭道:“我只是想重新做回武士而已!”

“如果真的想彌補自己的過失,那么活下去吧。活著才能贖罪,死了只不過是一了百了而已。你這么著急自盡,是想逃避償還罪孽的責任嗎?”

“不是!”石川四馬堅決的答道。

石真極道:“你切腹的勇氣我很佩服,知錯知恥的決心我也看到了。對于日本武士的切腹禮儀,我絕無半點不敬之心。誠然,你的死能夠洗清你的恥辱。但你的死,卻絕不能夠償還你犯下的過錯!我問你,你總共敲詐勒索了人們多少錢財?又打傷了多少人呢?”

“這……我記不清了。”

“首先,就先從還給人家錢財開始吧,你以前的不義之財,打上別人的診療費,通通還給人家吧。欠別人的,卻想用死來躲債,是懦夫行為!還想死的話,我也沒辦法,但如果你再次自盡,我石真極就絕不承認你是武士,在我心里,你就永遠是個懦夫!”

“謝謝……”石川四馬哭道:“謝謝您!”

在石川四馬請求石真極當介錯人的時候,石真極也不答話,轉身進入了房間,緊接著便來到了佩里夫人面前。他把石川四馬想要切腹的事情跟佩里夫人簡要的說了一遍。并詢問佩里夫人道:“如果一個人腹部被刀刺入,是否還能救得活。”

佩里夫人雖然醫術高超,但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她說道:“如果診治的及時,而且沒有傷到心肺的話,才能夠救得活。”

緊接著她又問道:“既然你想救他,干嘛同意給他當介錯人呢?直接勸他不要自盡不就好了?刀子插入腹中,總歸是風險極大的。”

石真極微微嘆了口氣,說道:“他若不真的切腹,那些一直被他們欺壓的人們,怎么能夠相信他是真心悔改呢?”

于是石真極在看準石川四馬把刀刺入腹中的一剎那,翻轉手中的武士劍,以刀背擊向他,只是把他打昏了而已。緊接著,石真極提起石川四馬進入房中,請佩里夫人及時醫治。佩里夫人不敢怠慢,當即給石川四馬手術,不但把他腹部的傷口連同受傷的腸子縫合,連他被石真極踢斷的雙腿也給接上了。

石川四馬腹部縫著細線,雙腿打著夾板,躺在石真極的房間中一動也不能動。就這樣躺了一天一夜,在佩里夫人確認他脫離了生命危險后,石川組的人才把他抬了回去。

典子的陶器店這幾天經歷了這許多事情,幾乎一直沒法正常營業,直到剛剛石川組的人全都走完,才能好好做生意。或許是因為石真極制服了石川組,人們想感謝他的緣故,典子店里的生意比以前好了很多。剛剛送走了幾位顧客,店門口又進來一個人。這人大約二十六七歲的樣子,長相有些滑稽,大大的腦門,亂蓬蓬的背頭,小小的眼睛好像睜不開似的,一對招風耳特別引人注目。他一手拄著自己的武士刀,一手捂著自己的肚子,弓著腰,嘴里哼唧著,說道:“大夫,我要看大夫,肚子疼啊!”

原來這位不是陶器店的顧客,而是來找佩里夫人的病號。典子說道:“啊,您是身體不舒服嗎?那快請進后院吧。大夫在里面。”

“呵呵,好。”這位倒還能笑的出來:“謝謝您啦。”

“不必客氣的,”典子說道:“您快里面請吧。”

“對了!”這位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腦門,說道:“還有一件事情要給您說。”

“什么事情啊?”

“也沒什么,其實就是想說,你長得挺漂亮的。嘿嘿嘿。”這男子笑道:“真漂亮!為什么這么漂亮呢?”邊說著,他邊往后院走去。

那個時候的東方,男子是不會當面夸女人漂亮的。剛剛這男子的言語,于當時可以說極為輕浮。典子羞的滿臉通紅,卻一句話也憋不出來。只能眼看著他進了后院。

“大夫!哎呀呀呀呀!大夫啊!”這男子哼唧著,滿后院里面找大夫:“肚子疼啊,要疼死啦!”

“這邊來吧。”佩里夫人聽到叫喚的聲音,從房間出來了。

佩里夫人一套淺綠色的裙子,把自己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煞是迷人。一見佩里夫人,那男子的小眼睛中射出了綠色的光芒。幾步踉踉蹌蹌的趕到佩里夫人跟前,突然靠在她身上,嘴里叫喚道:“疼啊,大夫,我要疼死啦!”

這人身材不高,屬于中等偏下。而佩里夫人是西方人,身材本就較一般日本人高不少,至以這男子正剛好可以把頭趴在佩里夫人的肩膀上。佩里夫人沒有典子的羞澀,非但沒有生氣,反倒覺得這人滑稽可笑:“至于這么夸張嗎?先進屋,我給你看看。”

佩里夫人把這男子扶進房間,讓他躺下,自己打開了病號記錄簿,問道:“姓名?”

“龍馬,我叫坂本龍馬。”

“年齡?”

“26歲。”

“哪里疼啊?”佩里夫人走到坂本龍馬身邊,把手放到他肚子上,按了按,問道:“這里疼嗎?”

“不是這里,再往下一點。”

“這里嗎?”佩里夫人按了按坂本龍馬的小腹部。

“也不是,還得往下一點。”

“這里?”佩里夫人又往下按了按。

“還往下一點點。”坂本龍馬說道。

“你到底哪里疼?”佩里夫人的手不能再往下按了。

“嘿嘿,其實是蛋疼。我一開始不好意思說。”坂本龍馬輕浮的笑道。

佩里夫人眉頭微皺,說道:“跟醫生怎么還不好意思說?怎么個疼法?”

坂本龍馬不懷好意道:“嘿嘿,漲的疼,大夫您若是給揉揉,立馬就能好了。”

佩里夫人面色微微一怒,旋即恢復了平靜,她故意鎖緊了眉頭,說道:“脹痛啊!是不是感覺好像里面有氣,鼓的好像要炸開?”

龍馬小眼放光,笑道:“對對對!嘿嘿嘿,您真是神醫,給揉揉吧,您揉一下肯定就好了。”

“這可不行,你這個很嚴重了,壞死了。”佩里夫人故意端出一副凝重的姿態,說道:“得割掉,不然會有生命危險。兩個都割掉。”說著,她打開了身邊一個精致的小木箱,從里面取出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

“啊呀!不要不要!”龍馬慌亂道:“可不能割,可不能割!”

“石真極先生?”佩里夫人往石真極的房間叫到:“來幫忙啊,幫我按著這個病人,我要幫他手術!”

聽到佩里夫人的呼喚,石真極邁步進了她的房間,說道:“佩里夫人?有什么事情嗎?”

佩里夫人給石真極使個眼色,說道:“幫我按著他,我要給他做手術。”

龍馬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起來,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好了,全好了!”

看到這場面,石真極大約能把事情的原委猜出個七八分,于是故意說道:“佩里夫人一向是治病除病根的,她說你得手術,你就快些聽她的吧。”說罷,邁步向坂本龍馬逼來。

“別動!別動啊!”坂本龍馬看到石真極那么魁偉的身材,驚叫到:“我可是拿到了北辰一刀流的免許皆傳的!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免許皆傳,相當于劍術流派給弟子頒發的畢業證。日本各個武術流派的弟子,一般都分三個等級:切紙、目錄、免許。切紙相當于初級,目錄則是中級,而免許就是最高級別了,只有獲得免許,出門在外才可報上自己流派的名字。

“哎?”坂本龍馬打量了一下石真極,說道:“這位兄臺你不是日本人吧?”

石真極道:“好眼力,我確實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國人。”

坂本龍馬道:“中國人?那你一定是從太平天國來的嘍!”

石真極心中驚異,暗想:“中國人和日本人的長相雖然本無差異,但穿著習慣不同,所以能從服飾中分辨出我并非日本人也不奇怪,但他卻何以知道我來自太平天國呢?”

坂本龍馬繼續說道:“這位先生的穿著不似蒙古人,也不似XZ人,如來自中國大清,則一定是留著辮子的,向你這樣披散頭發,就肯定是太平天國來的了。”

石真極笑道:“這位先生真是心思縝密,洞察力頗強,實不相瞞,我正是從太平天國來的!”

“哦!那太好了,我請您去喝酒!您好好給我說說太平天國的事情如何?”龍馬興致高昂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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