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蛇妖

我腦袋一陣懵這可怎么是好？我已經束手無策，明明是徐燕引我進來的，這關鍵時候她去哪了？還沒等我想明白，兩只怨嬰顯然開始動手了，它們速度不算快，可力量絕不是我能匹敵的。

“愣著干嘛！能跑多遠是多遠。”瞎子一聲吼，我猛的回過神來。

怨嬰一前一后把我倆圍在中間，左右留出空地，我和瞎子對看一眼都知道彼此心里想什么，點點頭，我們分頭跑開。空中的照明彈已經落的差不多了，等沒了亮光就等于找死，我裝備所剩無幾，正發愁接下來怎么辦的時候，“砰砰！”兩聲，白色的亮光射上空中，是照明彈。

看方位就在我前方，好！我心想既然那邊有人，到不如跟他們匯合，就算胡爺狡詐我相信死瘸子不會不管。我在無盡的長廊中奔跑，這地方全是用灰色巖石堆出來的，經過多少年歲月洗禮依然堅硬。

我心想，這個墳墓究竟是誰的，還有他弄這些奇異怪種，是為了當墓地守衛嗎？搖搖頭，我不再多想，等撬開墓主人的棺材，真像自然大白。

怨嬰緊追不舍，這玩意怎么那么粘人！不知道壓縮干糧它喜歡吃不，還是進口的呢，我想應該不喜歡吧。迷宮永無止盡的時候好像沒有盡頭一樣，忽然前面出現亮光，光源一看就知道是強光手電，是人！

遠遠看去那人身材高大，正拼命往我這邊跑來。等更近了些我已經認出他，是大傻張權。我心里有點高興總算有個活人了，哪知他剛看到我，立馬掉頭就跑，邊跑邊吼：“鬼呀！”

“是我！”你娘的，那么大個身板膽子那么小。他跑進黑暗里沒兩步又折回頭來，我說：“我后面有怨嬰！”

我倆擦肩而過，只聽他說：“我后面也有！”

一個照面，我倆急忙停下腳步，慢慢的背靠著背。黑暗中仿佛有一雙血紅的眼睛在凝視著我，慢慢靠近。是食物？還是它出世后第一個殺戮的生物，如今的我就好比沒有殼的花生，只等著別人來嚼。

我能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這些該死的怨嬰就不知道累嗎？咚咚！是沉重的腳步聲，怨嬰仿佛知道我們無路可逃，連步子都有些不屑，透過轉角的黑暗，我能看到它嘴角輕蔑的笑。

完蛋了！我心里這么想。前后夾擊，我們根本沒有反抗的資本。

“尚天哥！這么辦！？”

大傻一直向后退，他力量很大，都快把我推到黑暗里了。這白癡，難道他不知道他身后就是我嗎？我能感覺到他在害怕，問我有沒有辦法，呵，這該問老天才對。一條窄道，兩邊的怨嬰都出現在照明彈光線下，這些似人非人的生物，生下來就為了殺戮。

我們被逼到墻邊，當我手觸碰到石壁的時候，我忽然有了辦法忙說：“你力量有多大？”

“啥力量？俺不知道。”

這人真難溝通，我忙說：“我是問你力氣大不大！”大傻恍然大悟說：“那還用說，俺15歲就能跟水牛比力氣，17歲就能……不信你去俺村里問問。”

問個毛啊！不過他的回答我很滿意，我手剛碰到石壁的時候就知道希望來了，常年風化讓這些本就不結實的風巖有些松動，我跟大傻一擠都有些搖晃。

墓室建造在洞里，本就占據地利，所以材料一類也都是現地取材。看這洞的摸樣是純人工開鑿的，這些巖石就是省下來的廢料，可惜啊，墓主人沒料到，自己永遠沉睡的地方，居然也被偷工減料了。

想必這里不是墓主人監督建造的，這墓室建造的時候，準備安葬在這里的人估計已經死了。

聽大傻這么有自信，我忙說：“好！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了！”大傻沒聽懂我的意思，不過‘活命’兩個字也讓他眼前一亮。時間不多，我指著巖石的縫隙吼道：“就是這里！”

我一邊推，大傻揮起拳頭重重幾拳。“碰！”的一聲響，石壁下的巖石錯位，上面的巖石沒有平衡紛紛倒下。如我預料的不假，石壁破開一個缺口，這就逃命的唯一出路。

“吼吼！”身后的怨嬰張牙舞爪已經奔來。

“快跑！”我吼道。

我拉著大傻就要走，哪知他甩開我的手，說：“尚天哥你先走，我纏住他們。”我心里一愣，他又說：“放心！我跑的快，要不然咱兩都有危險。”

我看著他出神，沒想到這冷酷的世上還有這么重情義的人，這兄弟，真是傻的可愛。

一只怨嬰已經來到缺口邊，它伸出利爪只要這么輕輕一下，我的腦袋就沒了。大傻抱起一塊巖石重重向怨嬰砸去，吼道：“俺娘說過，人活世上要講究個情義，尚天哥你已經救俺一命，這回看俺的了！”

“娘娘的腿！老子就在這，你們來啊！”

大傻繞開怨嬰轉身朝另一邊跑去，他這么做無非是想引開怨嬰，把生還的機會留給我。這時的我已經啞口無言，是我把這世界看得太邪惡了，也許他們獨自進洞是不想讓我們承受這份風險呢？也許他們知道這里隱藏著危機，而我們并不是被拋棄。

我心里有了這種想法，但現在不允許我有太多的思考，我看著大傻離去的方向，那兩只怨嬰追在他身后消失在黑暗里。我回過頭，石壁的另一邊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不過這樣也好，你看不見敵人的時候，敵人也看不見你。

我邁步走進墻的另一邊，忽然，我身體一輕腳踩了個空。糟糕！這里伸手不見五指，我腳下居然沒有地！下墜的一瞬間，我本能的朝身后抓去。

凸起的巖石救了我一命，我想爬上去，可嘗試了幾次發現不容易，沒有落腳的地方和攀登物，難不成要我飛上去？像掛臘腸一樣吊著我堅持不了多久。

原來墻的另一邊就是懸崖深淵，這回玩大了。過了好一會兒，感覺頭頂的墻壁外有聲響，不管是不是胡爺他們，總之先救了我再說。我急忙叫喊救命，上面的聲響忽然沒了，應該是聽見了吧。

我等待著回音繼續抬著頭。身影遮擋住缺口光線，有人走了過來。沒有腳步聲，會是誰呢？

“快救我！我是尚天。”我又吼了一句，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沒人理我。

“尚……天…尚…天……”他回話了，只是……這聲音好像不對勁啊！

“咕咕咕……”一連串嘴里發出的聲響，他在干嗎？吐泡泡嗎？我手酸的厲害恐怕堅持不了多久，要是我能自己上去，非看清這人是誰，再狠狠教訓他一頓。

“媽的！愣著干嘛！快救你老子上去！”我徹底怒了，要讓我知道是哪個孫子耍我，非抽了他的筋不可。那人被我一吼顯然嚇到了，咕咕聲也沒了，我心說媽的不罵你幾句你還不聽話了。

我抬著頭，感覺那身影慢慢向我靠近，光線一點點被他擋住。等他出現在視野的時候，我徹底絕望了，手一軟差點沒掉下去。這是一張臉，一張沒有血色沒有五官的臉，它脖子很長如同一條人臉長蛇，它慢慢靠近了我，臉上裂開一張殷桃小口，是女人的嘴沒錯。

“客……客官吃些…什么……”冷淡而沒有生氣的聲音。

“吃你妹！”我吼了一聲。那嘴忽然變大了幾倍，一條長舌直直伸了下來，離我的臉只有50厘米，舌頭上粘液滴滴答答落在我的臉上，腐臭、惡心實在難以形容這份痛苦。

我多想松開手就這么去了，省的被這怪物活活折磨。它扭動著脖子，我能看到的部分已經有一米長了，這貨不是怨嬰，它究竟是什么？它臉上又裂開一條縫，是眼睛，血紅色的微光從瞳孔射出。

“妹……乃兄之幼……弟…姐之長……為何吃之……呵呵呵……相公說笑了。”

我咽咽口水，這下我徹底無語了，它最后幾聲銀鈴般的笑聲，分明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該有的聲音，和前面死人般空靈聲是不一樣的。我對它結結巴巴的古語不感興趣。不過，看它陰冷的笑容我知道，它對我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