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新的勢力?
- 我,朱由檢,只想躺平當王爺
- 陳道儒
- 2490字
- 2025-07-19 23:15:00
乾清宮,殿外秋高氣爽,殿內卻異常煩悶。
魏忠賢冷汗直冒,心里不斷打著顫,內心對這蠢婦也不停咒罵。
“皇爺,這老奴不知啊皇爺。”
魏忠賢再次不停磕頭,這次明顯是用了力氣,沒一會地上的金磚就隱隱有了血跡。
天啟盯著他足足一炷香時間,勉強相信這件事與他無關,才淡淡道:“行了,磕死了弄臟了朕的地方。”
說起來也是離譜,自從張景岳為天啟調養身體后,隱晦地提示了可能有人下毒,王體乾就暗中調查。
后面果然查到客氏頭上,客氏被幽禁在宮內早已失了神志,加上也用了點手段,問什么就說什么,據客氏說,是宮外有人給她提供一個主意,說是皇帝無子嗣,如果皇帝駕崩,到時肯定是信王登基,如果信王登基,客氏可沒好果子吃。
于是給客氏建議,趁天啟落水被救出來生病的事,給天啟下毒,當然不是真的下毒,而是給天啟每日用膳都用銀具,偶爾在菜中放少量水銀,這樣即便以后查出來也和客氏沒有關系,這蠢婦也就相信,以奶娘的身份在天啟的飯菜中做手腳。
等天啟即將駕崩的時候,再讓宮女懷孕,到時就說是天啟的孩子,等天啟駕崩就可以直接登基,客氏可以接著掌管宮廷。
這種理由天啟并不相信,或者是客氏是被人利用,問她說宮外是誰指使的卻問不出來,問她說魏忠賢有沒有參與,客氏確實說沒有。
魏忠賢止住磕頭,趴在那里不敢動。
“南鎮撫司的差事就別兼著了,把東廠管好就行,滾吧。”天啟揮揮手讓他滾蛋,魏忠賢忙不迭退出去。
陽光明媚,照射在他額頭上,加上風一吹,魏忠賢登時吃痛地捂住額頭。
迎著陽光,魏忠賢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心中也一直發冷。
等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東廠,魏忠賢才稍微緩過神來。
得知魏忠賢回京,一些閹黨高層大多提前在東廠外等候求見,等魏忠賢回東廠后,本想讓人將他們打發回去,不過想了想,見一見應該也無妨。
除了許顯純和吳淳夫外,大多高層都到了東廠。
眾人落座,寒暄幾句,對魏忠賢這次出京也是大加贊賞,現在回京了,過幾日論功行賞功勞肯定不少。
魏忠賢沒什么心情,不過還是勉強笑著應和,只是沒看到這兩人,頓感世態炎涼,“復東沒有來么?”
許顯純也就算了,吳淳夫居然也不來,讓魏忠賢察覺到很不對勁,作為閹黨的智囊,吳淳夫對魏忠賢是比較重要的。
崔呈秀拱手道:“廠公,吳大人偶感風寒,已經休假數日了。”
“哦?”自己即將回京,吳淳夫就偶感風寒?魏忠賢心里很是疑惑。
倪文煥十分狗腿,馬上笑著說:“義父放心,兒子昨日親自到吳府看過了,吳大人確實臥病在床,不過他說過幾日就好了,到時再親自過來給義父請罪。”
魏忠賢心中的疑慮消散不少,今日皇帝給他的驚嚇太大,以至于這會了他還疑神疑鬼的。
魏忠賢笑著自嘲一番,“今日回宮述職,皇爺痛罵了咱家一頓,說咱家沒有保護好信王,險些釀成大禍,說起來這事也是咱家的錯,以至于這會心里還是慌得很。”
“廠公,這好端端的,妖教為何要盯上信王呢?”信王遇刺的消息京城自然也知道,崔呈秀還曾被皇帝召進宮詢問河套和歸化城那邊的情況,只是崔呈秀一問三不知,被皇帝好一陣數落,想想都覺得冤枉得很,對那勞什子妖教也十分不滿。
魏忠賢也只是了解個大概,“據說是范氏余孽用幾座藏金窟收買妖教入關刺殺信王,詳細的咱家也不太了解。”
眾人點點頭,此事略過,信王死不死的和他們也沒什么關系。
“說起范氏,這次晉商案牽連甚廣,孫承宗那老匹夫抓人都抓到京城來了,不少咱們的人也被抓了。”李夔龍對此十分不滿,他也是都察院的高級領導,雖說劉志選是他的頂頭上司,但同樣的閹黨成員,結果居然不派自己去山西協助,反而派朱童蒙去。
“李大人,孫承宗做事還算公允的,他也抓了不少東林黨的人啊,甚至有些已經致仕賦閑在家的都被抓走。”田吉寬慰兩句,接著說:“據說蒲州那位也被查了,不過最終沒查到什么證據。”
“修之說得對,咱家最是痛恨此等賣國求榮之徒,這次咱家只能說孫承宗抓得好。”魏忠賢掃視一圈,“另外,咱家也知道有些人喜歡錢,如果收過那幫人的錢,咱家希望趕緊處理干凈,以后也不要收這些賣國求榮之人的錢了,否則不用皇爺下旨,咱家親自送他進東廠。”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有些噤若寒蟬,他們大多都收過錢,但是收錢的時候,誰知道這錢是賣國求榮來的呢?
田吉還好,他與吳淳夫一樣屬于想做實事才依附閹黨的,盡管這些年也沒少做一些腌臜事,到底還有一絲士人的風骨,除了一些常例外,基本是不收錢的。
于是田吉笑著打哈哈,“廠公說笑了,咱們這些人都是跟隨廠公,只為忠君護國,報效國家,怎么會做這等無君無父,不忠不義的事呢。”
魏忠賢臉色緩和,變得十分安詳,“修之說話,咱家一直都很喜歡,哈哈哈。”
氣氛再次活絡起來。
“這次晉商案,劉志選居然派朱童蒙去,白白錯過了立功的機會,真是可惜啊。”李夔龍實在心有不甘,而且劉志選雖然是閹黨成員,但不算特別親近,于是趁著魏忠賢回京,李夔龍抓緊時機趕緊上上眼藥,最好運作一番,把這個劉志選給外放或者調到其它部門,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替補左都御史了。
其它人也是抓緊時機,說一些魏忠賢離京后不算嚴重但比較煩人的事,他們可就等著魏忠賢回京后鬧上一鬧了。
田吉暗暗蹙眉,他和吳淳夫已經明顯察覺到皇帝有意扼制閹黨了,如果這時候跳得歡,豈不是正中皇帝下懷。
田吉正要勸諫,只見魏忠賢擺擺手道:“信王此番賑災,勞苦功高,皇爺以及朝廷最近肯定要論功行賞,咱們這時候就先隱忍一番吧。”
堂下眾人聽完雖說心有不甘,但九千歲都發話了,他們也只好聽話。
“咱家從宮里出來,皇爺讓咱家卸了南鎮撫司的差事,許顯純此人以后不能完全相信了。”
“我說老許為什么沒來,敢情是想做墻頭草!”倪文煥一時激動,站起身嚷嚷。
身邊人將他勸下,田吉笑著說:“廠公,如此也好,這許顯純本就是狡詐之輩,如今看清他的真面目,對我等也是好事。”
“修之說得對,只是卸了南鎮撫司的差事,咱們的助力可就少了一臂啊。”
田吉看了魏忠賢一眼,又看了堂下眾人一眼,朝魏忠賢拱手道:“廠公,在下以為,陛下有意扼制廠公的勢力,或者有意給咱們尋一個對手。”
“修之此話何意?”魏忠賢也隱隱察覺,示意他把話說明白一點。
“在下猜測,陛下給咱們尋的這個對手,要么是原本被趕出京城的東林黨,要么就是信王。”
前者還好,不過是手下敗將,他們沒怎么放在心上,但后者。
堂下眾人面面相覷,各自的心思都活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