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魏忠賢與客氏
- 我,朱由檢,只想躺平當王爺
- 陳道儒
- 2618字
- 2025-06-19 20:20:00
五月二十五,辛辛苦苦的魏公公終于趕到了高陽城。
好在經過兩天的顛簸,魏公公雖說稍稍習慣了,只是股間不斷傳來火辣辣的痛感讓他時不時咬牙切齒。
照例,監軍駕臨,縣衙還是要迎接一下的,所以唐紹堯只得率領縣衙眾官員到城門口迎接。
城樓上,李景生倚靠在城垛邊,說是過來看熱鬧,心里則默默數著人數。
“卑職,高陽令唐紹堯領高陽縣眾官員,恭迎監軍魏公公。”
魏忠賢并沒有理會他們,領東廠眾番役徑直往城里去,與昨日一樣,高陽縣也是凈街迎接,所以一路到縣衙沒什么風波。
唐紹堯對于被無視也不敢說什么,官大一級壓死人,尋常太監自不必說,誰讓人家掛了個監軍的名頭,代表的是皇帝呢。
至于尋常縣衙官員,則更多的是攝于魏忠賢以往的威名。
直到親眼見到,唐紹堯才發現,這魏忠賢給人的威壓確實攝人。
這種上位者的姿態既令人不敢直視,又令人心生向往。
直到這百人都進了城,唐紹堯才回過神來,看了眼猶跪在兩旁的鄉紳百姓,唐紹堯如夢初醒。
高陽城縣衙。
“信王殿下,咱家來遲了。”
朱由檢正和孫承宗聊得歡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原來是魏公公到了,“不遲不遲,明日方才出發呢。”
魏公公走進公堂,明顯看到朱由檢臉上一閃而逝的笑意,心下暗惱,臉上卻是笑吟吟的,故意看了眼孫承宗,“原來高閣老也在,忠賢有禮了。”
孫承宗看都沒看他一眼,拱拱手就當回禮了。
“信王殿下,咱們明日準備先去哪?”魏忠賢見沒人請他落座,倒也干脆,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
朱由檢瞄了他因顫抖微微擺動的衣擺,差點笑出聲,好在孫承宗在場,幸災樂禍有損他信王形象,生生忍住了。“怎么?魏公公可有建議?”
“不如先去山西?咱家聽說曹巡撫政績卓越,將山西治理得井井有條。”
朱由檢暗暗思付,曹爾楨是閹黨的人,也是此行唯二不可控因素之一,先去山西倒也不是不行,“孫師以為如何?”
“全憑殿下安排。”孫承宗自無不可。
“那明日辰時出發,先去山西。”
孫承宗沒有和魏忠賢聊天的興趣,告辭自去。
干坐一會,魏忠賢見朱由檢自顧看書,只好客套兩句告退。
待其退下后,朱由檢讓王承恩去把李景生找來。
李景生很快過來,“殿下。”
“景生,這是給陛下的密奏。”朱由檢拿出已經寫好的密奏遞過去。
從京城出來到高陽,朱由檢都發現了一些情況,期間也讓閻應元和李景生去調查過,現在想想,還是該提前準備才是。
李景生接過密奏,有些疑惑,密奏不都是下邊的錦衣衛送,怎么說,“殿下,這是?”
“送這份密奏是順帶的,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你去辦。”
“請殿下吩咐。”
朱由檢想了想,山西那邊的錦衣衛不知能不能用,“你到京后找到田都督,跟他說派一些錦衣衛秘密進山西,孤要助他辦一件大案。”
“至于所為何事,孤在密奏已經表述,陛下會允準的。”
“切記,此事絕密,讓田都督務必挑選可靠的人,不得走漏半點風聲。”
李景生意識到這件事肯定很重要,當下鄭重應是。
“另外這是袁氏送與王妃的信,也一起送去吧。”
次日,朱由檢一行從西門而出,朝真定而去。
就在他們出發不久后,一人牽著馬從東門走出,直到出了東門百余步后,上馬朝東南奔去。
。。。
乾清宮。
天啟仍是在工作室處理奏本,王體乾和中書舍人不斷進出。
臨近正午,王體乾拿奏本出殿門送到中書舍人手中,瞧了瞧天色,也快該到吃飯時間了。
“皇后娘娘還不來。”王體乾暗暗嘆氣,自從信王離京后,天啟的脾氣明顯差了許多,也只有皇后送膳食過來的時候能好些。
正想著皇后啥時候過來,只見乾清門內忽然烏壓壓十幾人走了過來,原來是客氏。
王體乾轉了轉眼珠子,魏忠賢離京時不是叮囑過這女人莫要進宮么。
客氏腳步奇快,沒一會就到了殿門前,看了眼王體乾,蹙眉道:“王公公,你又要攔我?”
“夫人,陛下正在處理朝政,無暇與夫人閑話,還請夫人回吧。”王體乾看了眼旁邊的褚憲章,悄悄做了個防備的手勢。
褚憲章秒懂,往門口挪動了兩步。
“勞煩王公公通報一下,我今日真有急事要見陛下。”客氏的模樣頗為焦急,也不知碰到什么事了。
客氏爭執一番,王體乾始終不讓她進。
就在這時,王體乾又見到乾清門又有人走了過來,定睛一看,居然是田爾耕。
“王公公,請報北鎮撫司田爾耕求見陛下。”
王體乾點點頭,正要進去,卻聽見客氏的叫嚷聲。
客氏原不知道田爾耕過來,忽然旁邊響起田爾耕的聲音這才驚覺,一見是田爾耕,立時怒從心起。
“田爾耕,你這殺才為何拘拿我兒!”
王體乾心下恍然,原來田爾耕抓了侯國興。
“奉圣夫人,貴公子這幾日在天子腳下,當街調戲民女,打砸商戶,被我巡街錦衣衛依律捉拿,人證物證俱在,在下并無抓錯。”
田爾耕面無表情,說到天子腳下的時候還朝乾清宮拱拱手。
兩人辯駁幾句,客氏氣焰稍弱,不過仍是叫喚起來,“不過是一介賤民,我兒也是你們錦衣衛的同僚,你們錦衣衛專抓自己人嗎?”
這是什么狗屁道理,田爾耕本不想理會,然而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何事喧嘩?”
王體乾一個頭兩個大,皇后居然剛好過來了,要是讓客氏惡了皇爺用飯的心情,就真是罪莫大焉了。
“皇后娘娘。”王體乾和田爾耕連忙行禮,張嫣點點頭,王體乾不能隱瞞,便將兩人爭執的原因同皇后說了一遍。
“天子腳下,國法俱在,豈能因同僚便縱其犯法?”
“宮廷重地,不容你等大聲喧嘩,若再敢喧鬧,都給本宮打出宮去。”
說完冷眼瞥了客氏一眼,徑直走了進去。
王體乾、褚憲章等內廷太監連忙跪地應是。
客氏氣得渾身發抖,偏生這種場合之下,她沒有那個膽量放肆。
如果在這里羞辱皇后,田爾耕和褚憲章真的敢把她抓到詔獄。
若是平時見不到天啟,客氏早已回去了,可如今為了她兒子,忍著烈日苦苦等候。
“陛下,該吃飯了。”張嫣進了工作室,讓宮女將食物擺放到桌子上。
“好。”見到張嫣,天啟現了笑容,提筆將奏本寫了批紅,將奏本擺放好才走過來。
“陛下,臣妾剛在殿門口見到田都督,想來是有要事,要不先處理了再吃?”
正說著,王體乾也進來報,說田爾耕求見。
天啟看著桌子上的菜肴,咽了咽口水,“也好,王伴伴將田愛卿叫進來吧。”
田爾耕進了工作室,見到皇帝和張嫣正要共進午飯,想起自己急匆匆進宮居然忘了現在是午飯時間,心里暗罵一聲自己真是沒眼力勁。
好在天啟并沒有不悅,君臣見禮。
田爾耕松了口氣,隨即將客氏兒子侯國興這幾日在京城以及之前在老家的所作所為匯報一下。
“半個時辰前,鎮撫司查清罪證將其依律捉拿,現已拿進錦衣衛。”
“茲事體大,臣不敢擅專,特進宮請陛下圣裁。”
天啟臉色登時難看起來,北鎮撫司本就收集了罪證,現在死到臨頭還敢耀武揚威。
皇后正幫皇帝挑魚刺,聞言佯裝不知,有些驚詫地說,“陛下,天子腳下,怎的也有人敢行此不法之事?”
果然天啟臉色愈發黑了,“著有司依律處置便是。”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