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淺淺小心翼翼的推開一道門縫,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走進去。
時下正值深秋傍晚,月亮早就悄悄爬上了天際,屋子里卻因為拉著窗簾又沒有開燈,而漆黑一片。
要不要先把燈打開?
她想了想,最后還是沒有按下就在手邊的開關。
艾淺淺打算不管屋子里到底有沒有別人,都盡量不弄出聲音,可一腳剛踏進屋子,就一個不小心踢倒了什么。她的腦袋頓時轟的一聲,這才想起,自己出門的時候太匆忙,換下來的鞋子都來不及放好,此刻正歪歪倒倒的散落在門口的鞋柜旁邊。
想必剛才一腳下去,踩到的就是那些可憐的鞋子。
這下可好,沒等她有所反應,屋子里的燈就一下子全部打開了。
艾淺淺驚訝的發現,此刻身在自己家里的,居然是兩個男人。
兩個她完全不認識的男人。
那一個瞬間,艾淺淺能想到的只有趕緊逃跑。可一轉身才發現,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站了一個面生的男人。男人一下把她推進屋子,回手關上了房門,手里晃著亮閃閃的東西,就朝她步步逼來。
艾淺淺本能的后退,沒幾步,就撞到了身后另外的兩個人。
三個人三把刀,齊齊的對著她圍了上來。
“你們要干什么?!”艾淺淺退到沙發旁,身子靠在沙發靠背上,雙手顫抖的扶上了小桌上的臺燈。
三人中間面上有疤的男人聽了這話,冷哼一聲說到,“干什么?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兒嗎?”
他一邊說,還一邊晃了晃手里的刀子。
那亮閃閃的反光,讓艾淺淺一陣暈眩。
所以說,她這是遇到入室搶劫的了?
劫財?還是?
她并不覺得自己能美到引人入室的程度,所以如果他們只是要錢的話,她也許還可以應付。
“我……我知道了。”艾淺淺定了定神,盡量鎮定的看著他們,“你們只是要錢,錢都在臥室的抽屜里,不過沒有太多現金。如果你們覺得不夠,我可以現在就去銀行取錢。”
要錢而已,她乖乖的送上,該不至于被殺人滅口的吧?
“現在去取錢?”右邊的禿頭像看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看著她,“你當老子是傻瓜吧?現在幾點了,你要去銀行取錢?”
艾淺淺一愣,這才想起銀行該是早就下班了,心里不由得暗自責怪自己。
這該怎么辦,拿不到錢,他們肯定會生氣的。她想了又想,這才又小聲開口。
“那……你們可以把卡號給我,我明天一早就打給你們……”
三個人聽了這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大聲笑了起來。
“老大,你說這妞是不是缺心眼兒啊?”左邊那個穿著花外套的男人看著她說到。
什么?她沒聽錯吧?缺心眼兒?從小到大,她被罵的話是多了去了,可還真沒人這樣說過她。
你才缺心眼兒,你們全家都缺心眼兒!艾淺淺暗自腹誹,狠狠的瞪著花襯衫,卻不敢開口說話,只能在心里過過干癮。
花外套的話讓禿頭也樂了,刀疤轉身看了看他們,示意安靜,兩個人似乎很是忌憚他,還真的就立馬安靜了下來。
刀疤又轉過臉看著她,“我們不是要錢。”
不是要錢?那要什么?
艾淺淺疑惑的看著刀疤,等她開始想明白,眼神就由之前的懵懂,漸漸變成了深深的驚恐。
這件屋里,除了她跟人民幣,還能有什么?
“你們滾,滾開……”艾淺淺驚慌失措的往沙發的角落縮去,一面叫著,還不忘緊緊的揪住自己的衣領。
刀疤三兄弟見她這幅摸樣,也不由得愣了那么一會兒。想明白的時候,這才發出一陣更勝先前的爆笑,“安心,我們不是要錢,也不是要你。”
“我們是來要命的。”
他們這一說,反而讓艾淺淺更加迷茫起來。
屋里的氣氛有些莫名其妙的亂套,就在這時,艾淺淺被甩在一旁的包包里,傳出了電話鈴聲。
她連跑帶爬的抓到了包包,卻在一秒鐘后就被禿頭搶了過去。
“嘿,老大。”禿頭看了看電話屏幕,遞給了刀疤,“是那小子。”
那小子?哪小子?艾淺淺不解的看著他們。
刀疤接過電話,按下了接聽鍵,“你女人在我手上,要想她毫發無傷,就趕緊回來。”
他女人?江孟然?
艾淺淺這下算是徹底蒙了。他們打算用她來要挾江孟然?他們想要江孟然的命?
卑鄙!她憤恨的看著刀疤。
電話里江孟然似乎說了些什么,刀疤想了想,把艾淺淺揪到了電話面前。
“跟他說幾句話。”刀疤小聲在她耳邊說。
艾淺淺狠狠的瞪著刀疤,就是不肯開口說一句話。
“快說!”刀疤一把捏住了她的胳膊,他也許是想嚇唬她一下,卻沒想到,正巧捏在了艾淺淺被燙傷的地方。
“啊!”艾淺淺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你沒事兒吧?”電話那頭問。
“我沒事兒!”艾淺淺忍住疼痛答到。
“等我,我就來。”
“別,別回來!”艾淺淺急忙大叫,“我沒事兒,他們人多,你千萬別回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刀疤一把甩開,跌倒在地,整個身子都跟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她還是不忘一邊又一邊的念叨著,“別回來!”
禿頭得意的看著艾淺淺,對刀疤和花外套說,“看來哥兒幾個消息還挺靠譜,那小子的確緊張這傻妞。”
江孟然緊張她?艾淺淺聽了這話,不由搖頭苦笑。
“笑什么?”花外套不滿的問。
艾淺淺撐起身子,扶著沙發慢慢的站了起來,“笑你們無知。”
她說完,抓起手邊的臺燈,狠狠的對著他們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