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作為商品價值實體的一元性新論
價值實體是指在現實中存在的直接形成商品價值的物質因素。人類勞動作為商品價值實體具有一元性,就是說,只有人類勞動才能充當商品價值實體。對勞動價值論的這一基本觀點,人們的認識存在著較大的分歧。本文擬就此做一些新的探討和論述。
一、商品價值的廣義成本屬性
一般來說,商品是指通過交換來滿足消費者需要的勞動產品或服務。一種產品要成為商品,必須同時具備兩方面的屬性:第一,該物品具有一定的使用價值,能夠滿足消費者的某種需要;并且,這種使用價值不是由其生產者自己消費,也不是無償提供給消費者,而是通過交換去滿足消費者的需要。第二,人類獲得(生產)該物品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最終要消耗人類勞動。如果一種物品不需要任何勞動即能得到,則表明它可以自由取用,不需要通過交換來獲取,因而不是商品。這些屬性都是客觀存在的,它們相互聯系,但不可混為一談。凡是具有這兩方面屬性的產品都必然成為商品。其中第一方面的屬性通常概括為商品的使用價值或效用,也就是說,商品能夠滿足人們需要的屬性由“使用價值”或“效用”概念來反映,它構成財富的物質內容;價值作為與使用價值或效用不同的概念,反映第二方面的商品屬性,即反映生產商品的社會必要勞動消耗,這也就是商品價值的廣義成本屬性。
成本有狹義和廣義之分。狹義成本是企業購買生產資料和勞動力等要素所支付的費用;廣義成本則是人們從事某種活動或達到某種目標所付出的代價,包括所消耗的各種人力、物力和財力。例如,在我國現實生活中,改革成本已被公認為是值得高度重視和認真研究的。所謂改革成本,顯然不是指企業購買生產資料和勞動力等要素所支付的費用,而是指社會為進行改革所付出的各種代價,包括所消耗的時間和精力,所引起的社會震動,一部分人損失的利益等。因此,改革成本是一種廣義成本。商品價值的廣義成本屬性,就是指它反映人類獲得商品所付出的代價,而這種代價實質上就是人類生產商品所消耗的勞動。
西方古典經濟學家對商品價值的廣義成本屬性已有所認識。例如,斯密認為:“任何一個物品的真實價格,即要取得這物品實際上所付出的代價,乃是獲得它的辛苦和麻煩。對于已得此物但愿用以交換他物的人來說,它的真正價值,等于因占有它而能自己省免并轉加到別人身上去的辛苦和麻煩。”在斯密看來,商品價值是人們獲得它所付出的辛苦和麻煩,這就是一種廣義成本。李嘉圖認為:“價值與財富在本質上是不同的,因為價值不取決于數量多寡,而取決于生產的困難或便利。”
他實際上也是把價值理解為一種廣義成本。
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批判地繼承了古典勞動價值論的合理成分,對商品價值的廣義成本屬性作了更全面而深刻的闡述。馬克思在《雇傭勞動與資本》中提出了“價格由生產費用決定”的觀點:“價格由生產費用決定,就等于說價格由生產商品所必需的勞動時間決定,因為構成生產費用的是:(1)原料和勞動工具的損耗部分,即產業產品,它們的生產耗費了一定數量的工作日,因而也就是代表一定數量的勞動時間;(2)直接勞動,它也是以時間計量的。”這里所說的“生產費用”就是廣義成本,它同恩格斯關于“價值是生產費用對效用的關系”
的著名論斷是一致的。馬克思的《資本論》系統分析了商品價值的廣義成本屬性。首先,從馬克思對商品價值的定義來看:“商品價值體現的是人類勞動本身,是一般人類勞動的耗費。”
根據馬克思的解釋,所謂一般人類勞動的耗費,是指人的腦、肌肉、神經、手等等的生產耗費,這是人類為生產商品直接由自身付出的一種成本。其次,從馬克思對商品價值量與勞動生產力的關系的論述來看:“商品的價值量與實現在商品中的勞動的量成正比地變動,與這一勞動的生產力成反比地變動。”
這種正反比關系只有把價值看作一個成本范疇才能正確加以理解。顯然,物質財富或使用價值應當與勞動的生產力成正比地變動,而只有它的成本才可能與勞動的生產力成反比地變動。再次,從馬克思對商品價值的結構分析來看,一般商品價值由生產資料價值、勞動力價值和剩余價值構成,其中生產資料價值和勞動力價值之和構成狹義生產成本,再加剩余價值則是廣義生產成本。剩余價值的實體同生產資料價值和勞動力價值并沒有區別,都是人類勞動;它對資本所有者來講不是成本,而是利潤,但對勞動者和人類社會來講卻是一種成本。正因為如此,剩余價值必須在交換中得到實現和補償。商品價值作為一種廣義成本,通過交換得到社會承認,轉化為生產者的收入;當一種商品被用來生產另一種商品時,前者的價值(包括剩余價值)就成為后者生產成本的組成部分。可見,廣義成本可以轉化為狹義成本。
現代英國經濟學家米克認為:“對整個社會來說,生產的唯一真實成本,就是人類勞動的耗費。”這種認識是符合實際的。既然勞動作為生產的真實成本具有唯一性,那么它作為價值實體也就具有一元性。
二、價值實體:抽象勞動與生命時光
馬克思撇開具體勞動的有用性,同時排除各種非勞動因素之后,把價值實體界定為抽象勞動,并用勞動時間來計量。在我看來,抽象勞動實際上就是人們在具體勞動中消耗的生命時光。這是人們生產商品的終極成本。
一個人的生命時光是他最寶貴的財富和最稀缺的資源。任何身外之物無論多么重要,總不及人的生命寶貴。在不涉及公眾或他人利益時,一個人保持自己的生命活力,無疑是最大利益所在。失去生命就意味著失去一切。顯然,一個人的生命對他自己來說比任何別的東西都具有更大的稀缺性。現代人的平均壽命在70歲左右,有的發達國家已接近80歲。其中大部分時間消耗在生長發育、生活消費、休閑娛樂和養老之中,只有一少部分時間用于勞動。人們從事正常的生產經營活動一般不會犧牲生命,但卻會慢慢地消耗有限的生命時光。正如馬克思所言:“勞動力的表現即勞動是工人本身的生命活動,是工人本身的生命的表現。”在適當的限度之內,人的智力和體力消耗之后經過休息和補充又能得到恢復;但人所付出的生命時光,即在勞動中已經流逝的那部分壽命卻永遠不可能挽回了。誰也無法使光陰倒轉,誰也不能歸還人們已經消耗的生命時光——這正是人們為生產各種商品或提供各種服務所付出的真正代價。
勞動是人和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過程,實際上是人們利用和消耗自己最稀缺的資源——生命時光,來換取(生產)所需要的財富。人的生命時光既可以在勞動中消耗,也可以在休息和其他活動中消耗,只有在勞動中才能創造財富,因而所消耗的生命時光才形成價值。因此說勞動是價值實體,而不能籠統地說人的生命時光是價值實體。由于人們勞動質量的差異,其生命時光消耗對商品生產的意義也不同,因而所形成的價值多少也不等。在勞動質量一定時,生產一種物品所消耗的生命時光越多,價值就越大;反之則越小。
在生產過程中消耗的各種非人力資源大多也具有一定的稀缺性,人類要付出勞動才能獲得這些資源,并且所付出的社會必要勞動正好構成資源的價值。當這些資源被用于生產其他商品時,前者的價值就會轉移給后者,成為后者生產成本的組成部分。人類在長期內開發和利用各種資源所消耗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可以反映資源的稀缺程度:不需要任何勞動就可獲得的資源是不稀缺的;需要消耗一定量勞動才能獲得的資源具有某種稀缺性,并且消耗的勞動越多就越稀缺。人類取得各種資源所消耗的勞動和用這些資源生產商品所消耗的勞動,代表生產商品所消耗的各種具有稀缺性的資源。可見,勞動消耗能夠體現一般資源消耗。勞動價值論并沒有忽略資源的多樣性和稀缺性,而是把人類抽象勞動當作各種稀缺資源的一般代表。各種資源和最終產品所以具有價值,歸根到底是因為在生產它們的過程中耗費了人的生命時光。
三、價值實體一元性的利益機制
在以一定的社會分工為基礎的商品經濟中,生產者把自己的勞動消耗在某種商品生產上,只有按照由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的價值進行交換,盡可能排除非勞動因素的影響,他們才能獲得應有的比較利益。由于現實中絕大多數商品交換都要以貨幣為媒介,買和賣在時空上高度分離,直接觀察以貨幣為媒介的商品交換,似乎看不出價值實體一元性的利益機制。以貨幣為媒介的交換是從物物交換發展而來的,分析物物交換可以清楚地說明勞動作為價值實體的一元性的利益機制。
假設張三和李四兩人自己勞動,生產糧食和棉花。原來他們在一定時期各投入100單位勞動,同時生產這兩種產品,產量各為50單位糧食和50單位棉花。平均生產1單位糧食或棉花要花1單位勞動。這是一種自給自足的生產方式。現在張三改進生產糧食的技術,產量由50單位增加到60單位,而棉花的產量不變;李四改進生產棉花的技術,產量由50單位增加到60單位,而糧食的產量不變。如果他們之間形成分工,張三專門生產糧食,李四專門生產棉花,各自仍然投入100單位勞動,可以使兩種產品的產量分別達到120單位。這時,平均生產1單位糧食或棉花大約要花0.83單位勞動。張三用60單位糧食同李四交換60單位棉花,雙方消耗的勞動正好相等,各自通過對方的勞動得到補償;同分工前相比,張三多得10單位棉花,李四多得10單位糧食。這就是他們在分工基礎上通過等價交換所獲得的比較利益。在這個高度簡化的例子中,因為1單位糧食和1單位棉花包含等量勞動,所以等量產品交換就是等價交換。當單位產品包含的勞動量不等時,就需要通過調整參加交換的產品數量來使勞動量相等。在一次偶然的交換中,兩種商品所包含的勞動量不一定相等;但在多次交換中經過選擇,勞動量會趨于相等。如果不以勞動為價值實體,能否平等互利地進行交換呢?回答是否定的。
現在假設以某種非勞動因素來確定交換比例,雙方用于交換的兩種產品的數量無非有三種關系:(1)較少的糧食換取較多的棉花,比如1單位糧食換2單位棉花。這時李四不會同意交換,因為他用1.66單位勞動的產品去交換0.83單位勞動的產品,不能得到應有的補償,還不如自己少生產2單位棉花,只需用1單位勞動就可生產出1單位糧食,比交換節省0.66單位勞動。(2)較多的糧食換取較少的棉花,比如2單位糧食換1單位棉花,這時張三不會同意交換,因為他用1.66單位勞動的產品去交換0.83單位勞動的產品,也不能得到應有的補償,還不如自己少生產2單位糧食,只需用1單位勞動就可生產出1單位棉花,比交換節省0.66單位勞動。(3)同單位糧食換取同單位棉花,比如1單位糧食換1單位棉花。這時交換可以進行,因為兩種產品包含等量勞動,雙方的勞動消耗均可得到補償。綜合這三種情況,可以看出,只有當兩種產品包含的勞動量相等時,交換才能正常進行,即使在主觀上不按勞動來確定交換比例的最終結果也是如此。由于不等價交換會使某一方利益受損,結果不利于交換的正常進行,最終雙方都會受損。如果一方用包含較少勞動的產品換取另一方包含較多勞動的產品,后者可以用兩種辦法來改變這種狀況:一是減少交換量,盡可能自己生產;二是提高自己的勞動生產率,降低勞動消耗,逐步實現等價交換。可見,生產者追求比較利益,最終將根據勞動消耗來確定交換比例。
以貨幣為媒介的交換仍然要遵循等量勞動相交換的原則。這時,商品價值不是直接用時間單位計量,而是用貨幣單位計量,買和賣在時空上可以分離。在一定時期內,單位貨幣代表相等的社會必要勞動量。生產者出售自己的商品,實現其價值,取得貨幣收入,然后去購買所需要的商品。例如,冶金企業將價值100萬元的原材料賣給機械加工企業,后者再將價值100萬元的機器賣給前者。不論構成原材料和機器價值的物化勞動和活勞動的比例有什么差別,100萬元貨幣總是代表相等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這兩類企業在各自的行業中生產原材料和機器的個別勞動時間可以偏離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但在市場上只能按照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的價值來交換,出售價值100萬元的原材料買回等額價值的機器。
商品經濟發展要求排除非勞動因素對交換的影響,并通過市場機制的作用自發地實現這種要求。假如兩個生產者分別在兩塊肥沃程度不同的土地上投入等量勞動生產同一種產品,產量會有差異,在一定時期內會帶來不同的收益。這時,土地肥沃程度影響了生產者的收益,似乎參與了價值決定。但是,在不存在土地所有權控制和壟斷的條件下,勞動會向肥沃的土地轉移,棄置貧瘠土地,使生產者收益差別歸于消失;如果存在土地所有權控制和壟斷,則會產生級差地租,較肥沃的土地所產生的超額收益將流向土地所有者。在后一種情況下,勢必要投入一定的人力或勞動,才能維護土地壟斷權。通過一定的勞動來維護土地所有權,通過土地所有權產生級差地租。這對生產者收益而言,實際上是扣除非勞動因素的影響。又如,在礦產開發中,如果由于礦產品位差異等非勞動因素而給生產者帶來不同的收益,就會導致采富棄貧,哄搶富礦。在短期內生產者也許可以獲得較高的收益,但是當富礦采完之后,不得不以更多的勞動消耗開采貧礦。在長期內,礦產品位對生產者收益的不同影響將會抵消。這就說明自然因素被排除在價值實體之外。
等價交換是對社會必要勞動而言。如果不同生產者勞動的效率不同,用于交換的商品所包含的個別勞動時間不等,折算為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后相等,那也屬于等價交換。在交換中,各個生產者的實際消耗勞動時間按一定比例轉化為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形成銷售收入。由于不同生產者的能力存在差異,需求不對稱和信息不完全等原因,他們生產的狹義成本和廣義成本之間、個別勞動時間和社會必要勞動時間之間的比例也不同,因而實際收益會有差異,最終出現優勝劣汰。如果說在勞動效率差別較大的生產者之間存在某種不等價交換,那么優勝劣汰就是市場強制消除這種不等價交換的一種方式。雖然在現實中非勞動因素對交換的影響或多或少總是存在,但是商品生產者追求比較利益,要求盡可能排除非勞動因素對交換的影響。這正是勞動作為價值實體的一元性的利益基礎。
四、價值實體一元性的實證分析
既然勞動作為價值實體具有一元性,那么各國商品價值總量的變化就應當與勞動總量的變化保持一致。但是,當今世界絕大多數國家的國內生產總值增長幅度都高于勞動數量增長幅度。例如,按1990年不變價格計算,1980—1997年美國國內生產總值增長51.8%;經濟活動人口僅增長24.3%,平均每周勞動時間大體不變。顯然,美國國內生產總值增長高于勞動數量增長幅度。這一現象成了一些人懷疑和否定勞動價值論的理由。其實,國內生產總值增長幅度高于勞動數量增長幅度完全可以從勞動價值論得到合理的解釋。
國民經濟核算要用一些價值指標來反映生產活動成果和財富。某個國家或地區一定時期生產的全部商品和服務的價值減去同期消耗的中間產品價值,剩余部分即為國內生產總值,它并不等于同期活勞動形成的價值。其中包含固定資產轉移的價值,這部分價值不是當年活勞動形成的。當然,如果國內生產總值中這兩部分價值所占比例不變或變化不大,那么的國內生產總值增長率可以近似反映同期價值增長率。
商品價值是勞動數量和質量的綜合體現,而不是只體現勞動數量。國內生產總值增長高出勞動數量增長的部分可以歸功于勞動質量的提高。1980—1995年,美國在校大學生人數增長11.9%,25歲及其以上人口中大學生所占比例提高14個百分點,勞動者平均受教育年限大約也增加了14%。這說明美國勞動力素質有明顯提高。同時,勞動的微觀和宏觀管理水平也有所提高。而勞動質量的提高最終表現在產量增長、品種增加、產品質量提高等方面,按照目前的國民經濟核算方法進行核算,國內生產總值等指標必然會增長。
用價值指標計量財富,需要規定單位價值量所代表的財富數量,并保持不變。這在實際操作中表現為按基年的不變價格計算國內生產總值。既然如此,那就應當以基年的勞動為核算期內的標準質量勞動或社會必要勞動,對各年的實際勞動進行折算。假設1990年1度電的價格是0.5元,體現1小時勞動,1億度電的總價值是5000萬元,體現1億小時勞動;到2000年發電量增加到2億度,仍按每度0.5元的價格計算,總價值是1億元,實際消耗勞動時間通常不會按同一比例增長,但不論它是多少,按1990年的標準應被折算為2億小時(0.5元體現1個勞動小時,1億元體現2億小時)。只要按同一時期的不變價格和標準質量分別計算價值總量和勞動總量,然后再求增長率,那么發電量、價值總量和勞動總量均增加1倍,三者保持一致。假設實際勞動時間只增長50%,那么實物產量和價值增長有50%是勞動質量提高的貢獻。然而,在實際統計中,一方面按不變價格計算國內生產總值后再求增長率,另一方面卻沒有按相應的標準質量計算勞動總量,再求增長率,結果勞動質量提高的貢獻被忽略,未能如實在增長率中得到反映,使得勞動總量增長率低于價值總量增長率。上面所講的1997年美國國內生產總值是以1990年的價格為不變價格計算的,實際勞動量卻未經折算,即1997年的勞動量是個別勞動量。由于1997年的勞動質量高于1990年,按照1990年的標準應當折算為較多的社會必要勞動。這樣折算后再計算增長率,將會同國內生產總值增長率保持一致。
根據前面的分析,勞動質量提高引起產量增加,或產品質量提高,或開發出新品種,這樣國內生產總值才可能增長;如果勞動質量沒有任何提高,國內生產總值就不會有任何增長。從價值和勞動的內在聯系來看,一旦確定某一年的價格為不變價格,實際上就相應確定那一年的勞動質量是核算期內的標準質量,也就是把那一年的勞動時間當作整個核算期內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其他年份的實際勞動時間被看成個別勞動時間。按這種不變價格計算各年的國內生產總值,就會自動把各年的實際勞動時間折算為以不變價格反映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價值總量變化和標準質量勞動即社會必要勞動變化將始終保持一致。
從西方國家三次產業的國內生產總值比例和就業人數比例來看,兩者變化的確是一致的。以美國為例,1980—1995年,第一產業國內生產總值占全國國內生產總值的比例由2.8%下降為1.6%,就業人數占全國就業人數的比例由3.6%下降為2.9%;第二產業國內生產總值由36.0%下降為26.9%,就業人數比例由30.8%下降為24.3%;第三產業國內生產總值由61.2%上升為71.5%,就業人數由65.7%上升為72.9%。兩種比例變化不僅方向一致,而且幅度很相近。由于美國三次產業的勞動質量比較均衡,其比例變化同國內生產總值比例變化保持一致,表明社會勞動變化同商品價值總量變化具有一致性。20世紀中后期西方國家的情況大體如此。盡管由于受統計資料的限制,無法對有史以來商品價值總量與社會勞動變化的相關性做這種實證分析,但是只要全面考慮勞動質量和數量對商品價值的貢獻,就能夠證明社會勞動和商品價值變化的一致性,從而說明勞動作為價值實體的一元性。
(原載《經濟學家》2002年第1期,中國人民大學復印報刊資料《社會主義經濟理論與實踐2002年第5期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