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旭聽到這個問題后，用眼神詢問方正是否可以告訴他，方正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她...她大概率和最近碎尸案遇害的死者有關...”

最近這個案子鬧得沸沸揚揚，蔣旭不用介紹，面前的教授也是多多少少了解一點。三個人突然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還是張濤的一個電話打來打破了這個氣氛。

“方隊，那個叫張施詩的江洲職業學院的學生，最近好像真的很久都沒回學校了，老師和同學們都不了解她去哪了...”

突如其來的突破性進展，讓蔣旭剛剛吞下的氣終于吐了出來。

在和方正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蔣旭偷偷回過頭望向教授，教授正呆呆的望向窗外，茶水的熱氣將他的臉熏得看不清表情。

臨走的時候，蔣旭又回頭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口的牌子，上面寫著：

江洲大學教授兼中央臺特聘記者，李偉業。

下面還有一些用金色顏料刻著的小字：

謙虛敬慎，客觀真實，不帶個人偏見。

...

“方隊，我們剛剛從張施詩的寢室里提取到了一些她個人的毛發，現在已經送往鑒定科了，大概晚上的時候就能得到結果。”

“嗯。等消息確認之后，就安排所有相關人員明天過來做筆錄。還有最近兇手恐怕會將第四份尸塊投擲在附近，加大搜查力度...”

等方正將所有事情安排妥當之后，轉過頭就看見傻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干嘛的蔣旭，方正皺了皺眉頭：

“蔣旭，你現在跟著張濤，去將前天在江洲大學垃圾桶里翻出來的東西整理出來。”

“好的...”蔣旭聽到方正責備的語氣，有些失望，偷偷看了一眼方正之后就往張濤那里走去。

方正注意到了蔣旭的眼神，沉默了片刻：“蔣旭，今天干得不錯，好好加油。”

“嗯。”雖然蔣旭沒有回頭回應方正，但剛剛他還垮下來的肩膀，聽到這番話之后瞬間立了起來，加上語氣里帶著的驕傲語氣，無不彰顯著蔣旭得到夸獎之后的滿足。

方正有些失笑，果然還是一個小年輕呢。

...

蔣旭和張濤兩個人待在證物放置室里，整理著剛剛被鑒定科鑒定完的證物。從江洲大學找到尸塊的垃圾桶里翻出來的東西，里面只有一些廚余垃圾，還有一些餐廳的丟棄的文件，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學生的垃圾了。

那個垃圾桶靠近學校餐廳，所以有這些東西也不奇怪，蔣旭翻了很久也沒有翻出有異樣的東西。

“蔣旭，你明天記得帶點換洗的衣物來。”

兩人都對這些物件不抱有希望，所以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嗯？”

“如果結果出來是張施詩的話，就有的忙了，明天恐怕所有人都會在辦公室加班。所以提醒你，萬一真的加班記得帶上要換洗的衣物，樓里有可以洗澡的地方。”

“嗯。”蔣旭表示記住了。

“感覺你怎么才來幾天，就越來越像方隊了？”

...

雖然在張濤的再三叮囑之下，蔣旭第二天還是忘記帶換洗衣物了。不過都是到晚上他準備去洗澡的時候才發現的，現在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方隊，張施詩的三個舍友到了。”

“嗯，安排一個一個去審訊室。我和蔣旭一隊，你和李靜一隊...”

蔣旭將審訊室的大門打開，里面坐著一位少女，染著一頭酒紅色的卷發，卷發的發根處還有些褪色的黃色，耳朵上戴著很多個耳環，臉上還畫著與年齡相違和的煙熏妝，妥妥的小太妹打扮。

她嘴里還在嚼著口香糖，眼神不安分的在審訊室里亂飄，看見開門而入的蔣旭和方正之后，表情雖然還是有些隨意，但坐姿開始坐正了。

“名字。”方正負責發問，蔣旭則負責在旁邊記錄和補充。

“鄭彤...”少女的嗓音有些沙啞。

“年齡，出生年月。”

“21，1999年5月18。”

...

“死者張施詩和你關系怎么樣？”

“張施詩...我跟她一個宿舍的，她性格古怪的很，不愛講話。特恐怖的是，有時候半夜起來還看見她在廁所里哭，問她怎么了，不說話就只知道哭，煩死了，搞得誰欺負她似得...”

“所以，你和張施詩發生過矛盾沒有？”

“發生過吧，都是一些小事，你們不會懷疑我殺了她吧？跟你們實話講吧，我可不敢招惹她。”

“怎么講？”

“有一次她和趙小琴吵架，吵著吵著就要往自己的手腕上劃，把我們都嚇了一跳，之后誰也不敢去招惹她了。”

“趙小琴，今天來了沒有？”

“來了。”

隔壁審訊室。

“趙小琴，你和張施詩發生過矛盾嗎？”

“哎呀，那次我就是問了她一句，就一句‘你之前成績那么好，怎么來了專科學校？’，她就開始尋死覓活的，我發誓我真的只是問了一句。早知道，就不問了。”

“什么時候發生的事？”

“就是大一的時候，那時候大家都不熟，就難免問題問的多了一點。不過后來就再也沒和她講過話了。”

“這學期呢？你們關系怎么樣了？”

“這學期，張施詩就根本沒有怎么回來過宿舍，聽說她好像在外面租了一個房子，她課也很少來上了，我們都是等警方來宿舍的時候才知道她...她死了的。”

...

“鄭彤，你說說張施詩在學校里和誰的關系比較好嗎？”

“沒看見有誰和她走的比較近，大家都是不敢招惹她，躲著她都還來不及，怎么敢去招惹她呢。再說了，她很久都不來學校，我們都會覺得很正常。”

“那你知道，她不來學校會去哪里？”

“這我真的不知道，她一天神秘兮兮的，我都懷疑她精神有點問題，不知道有沒有去看過醫生。”

...

審訊完畢了，蔣旭推開大門之后，就看見早已站在外面等候的張濤。

張濤一看見方正出來，就立馬上前對著方正小聲嘀咕著，蔣旭站在方正旁邊，還是可以隱隱約約聽見了幾個詞語，‘尸塊’、‘腦袋’、‘臉劃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