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是個考試季,這個季節流行范進的瘋狂,假如能一舉成名,瘋狂一把有何不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要能愿賭服輸。考試,考試,考試,校園里那清麗的鳴唱被暑氣蒸發得無影無蹤,每個壓上一考定音的人都成了滾燙的山芋,這是這個階段學校里主要的風景,人生何處不受限,什么時候不用考試證明自己,你就實現了自由,這像是被販賣的奴人,過一莊又一店,哪里才是我們最后的歸屬,就看你考得有多好了。
學生向我借公寓準備中考,我們老師在他們看來是可以提供一切可能的需求,她們可精明著呢,我們的命系中考,這直接影響我們教師生命的質量,帶出一屆好成績,我們才可以安身立命啊。我的教師公寓成了兩個美少女戰士的蒙古包了。她們上周放假前就約走了我的鑰匙,說趁中考前放假,來我公寓辦一個畢業Party,屬于她們花季雨季的紀念,給最好的歲月上個故事,這點倒是像極了我,生就該有生的姿態,沒有什么比活出姿態更重要,她們活得多真實,也的確在公寓里唱起了二人轉,原來最主要的原因是想在最后的壓力下兩個好朋友之間朝夕相處幾天。我一股腦兒把鑰匙交給了她,說是把我當成終生的朋友,邀請我去參加她們的畢業宴,當作我們之間的一種畢業留念。
“你們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啊?”我發現她們根本不懂這個中考的意義,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個性,我倒覺得,在每個十字路口都能有個不錯的選擇才是真正的個性。
“老師,您OUT了,越是臨近中考,越是要臉不改色,心不跳,這才是生命的真實表達。”
想當初,自己中考前還抱著一本書求菩薩拜佛呢,她們這才是真正的時代弄潮兒,生存能力過人。
想想畢業后的幾年又去長沙赴考,今天成績一出來,出乎意料的不好,應試能力直線下降啊。我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答完所有題目后,我自信滿滿,趁這幾天學習范進中舉的瘋狂,今天,我的確瘋了,第一次瘋狂的參加了她們的宴會,忘記年齡,忘記身份,忘情還忘錢。
我過于較真的個性恰似黑貓警長。上一屆初三畢業真得要恭喜我順利過關,被幾個臭Y頭和臭小子修理了我,畢業前的暴風雨隨時會發生,清清楚楚記得被一黃毛Y頭狠心罵過,我當時氣不過給她扇了一個耳光,她們通常會以自我為中心,認為我們想的和他們一樣,我當真就這樣和她們不分上下的較真上了。這是我犯過的嚴重錯誤,缺少批判性思維,遇到了腦殘,你也快變成腦殘了,畢業的喪歌。
那天早上去教室上課,后面又成了早市,都要振聾發聵了,我立馬制止這些個惡作劇,結果一批頭散發的黃毛Y頭和我頂嘴,我走過去就給她扇了一個耳光,她反手就來打我,我推她出去,圍觀的人七嘴八舌,局勢瞬間失控,我說我就報警了,她拿手機威脅我,說給我撥110,我今天不做老師了,就義無反顧的搏擊一回,我順勢拿起手機就撥通了110,我說派出所處理學生打老師事件嗎?對方說會派最近的警員到場調查,她會分機給分部,派出所民警馬上就到場,讓我們在校門口等。聽到派出所要來人了,她嚇得臉青一塊紅一塊,我說現在就下去陳述事實,她終究是理屈,不敢前往,我假裝一個人去協助警察處理糾紛,走到校門口,我馬上給派出所去了個電話,不立案了,謝謝救助。我只不過想嚇一嚇這群目中無人的罪亂們,借一下民警的威風以保護自己,保護教師這個弱小的群體免遭侵害。這是我教師生崖的污點,我想視而不見,可是這些個Y頭就像夏天大中午的太陽,某個時候會蓋住你的整個視線。
今天學校里因為來了警官,把這事傳的沸沸揚揚,校長當即嚇得臉鐵青,我提前沒有借學校力量調解糾紛,本想狐假虎威,給她一個下馬威,誰知道在我回電話拒絕立案的時候,警員已經出發了,不到幾分鐘,他們就到校門口了,在這幾分鐘里,校長已經出現在我的面前,這回他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唇白的發紫,我當時也沒有覺察到異常,他只說最后幾分鐘時間給他,他要給學生們講點事情,我順勢出了教室,找自己的心情去了。我以為警官不會來了,沒想到他們“糾纏”到底,這種高度責任感,我深深佩服。傍晚,有同事問起,學校發生了什么事,引來了警察,我才意識到是我引來了,看我這辦事態度,竟沒學會警察叔叔的盤根問底精神,他們像老朋友一樣來看望你,這又有多大的益呢,我譴責自己無視主權,不懂某些道,任何一個行業,都有各自的使命感,所以職業道德是做人的基本原則,但這必須建立在人格受尊重的基礎上。疫情年,也許讓許多人更重視生命的價值了,維權是對生命的珍愛,武漢的櫻花沒有了香氣,遠隔十里八里的我這里在進行維權大暴動。
晚飯后,辦公室討論了我的極端做法,一個大姐姐有她老道的經,責怪我這那是自衛,身為一個老師,被學生不尊重已是全校皆知,她擺出人是要活出一張皮的理論,這多影響自己的教師形象啊,可是我并不贊同她的觀點,我差點沒說出死要面子活受罪,生命和形象哪個重要,這算是體面嗎?為著這個為人師表,生命被限制了自由,這才是我不齒她們所謂體面的原因,我們沒必要做一只披著羊皮的狼,使自己的人格扭曲,“暗藏殺機”。能不被面子束縛,我說這才是活得體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逃命的老師那有自由可言,這個舞臺是你夢想的舞臺,是你尋找快樂和道德歸屬的舞臺。一本正經的公平公正的處理人權問題,一不做二不休,讓事情來一個徹底的解決,校長估且理解我的正道難,生命是今天的主題,等疫情過去的這段時間里,我懂得生命珍貴,人權更可貴。
每個學生只有一屆初三,我想默契的靈魂能相互珍惜,甚至有些相見恨晚,人生若只如初見和日久生情是生命的兩大珍貴,我應該去遇見更有趣的靈魂,讓我生有可戀,抑或是妙趣橫“生”,最美的時光不是你辛苦上課的樣子,而是不上課的時候,卻依然被學生銘記于心。而最直接的體現就是他們喜歡你上課的樣子,而這正是身為老師的我們最美的樣子。
人生是以數字論嗎?數字沒有極限,人生也沒有固定的句號。大多數人不正循規蹈矩的過一輩子嗎?要求教師是創造型的研究者,只在學術領域圈地,生命的形式不能多姿多彩,這未必是一種漂亮的活法,終究你會發現我們原來只是在尋求更愛自己的方式,我們需要得到某些認可,昨天回到父母懷抱里,鄉下的小巷里好涼爽,這幾天城里像個蒸籠,我們必是小鳥要掙脫籠子尋找更大的天,不用去避暑山莊,只在親娘家里歇息幾天,屋后有陰山、清溪、菜地,一年四季,這里可尋找不同記憶,春天里,陰山上有成片的筍兒,娘親上山去采摘來做菜或是曬干了做干菜,夏天各種水產嗷嗷爭逐,有田螺,河蚌,小龍蝦和小魚兒,都來上桌啦,只要我住在娘家的這幾天,必有香辣田螺姑娘來作陪,秋天各種果果都迎來了豐收,我打開后院的門一看,有黃燦燦的橙子,血紅的棗子,粉紅的石榴,我前腳一夸,后腳一蹬就能摘到棗子,在井水里竄一下就能吃了。村里人都說我有著和父親一樣的童趣精神,這像是在幫我認祖歸宗,我長期離家,不記得多少和父母親相處的記憶,倒是有街坊鄰居說起我和父親性格相似,才幫我更認清自己。天真無邪處又見惡魔,我說何時我向福了,那我的西游就劃上了句號,當下還有未實現的夢想,踏破鐵鞋總不免黯然神傷,這一波還未完,那一波又來了,這必然助長了我的魔性,秋天是收獲的季節,卻是極諷刺的,假如這收獲與你無關,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冬天如果迎來了雪景,碧雪妝成一樹高,那一望無際的原野,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家人都團聚在火爐邊烤火,準備迎接新年。雖然鄉下適合閑居,在這里的三年時間已充分磨礪了我,再多呆一些時間,會把我逼成一個作家,而對我的教學毫無幫助,其實你會說這樣也好,作家不比教師地位低,但關鍵是富教師和窮作家,你會選擇哪種身份呢?這里的學生多半不積極,把讀書當成可有可無,而我恰恰又是對讀書及其認真的一個人,遇不到共鳴的靈魂,我心里難受,又無幾人訴說,只能寫成文章以療傷,是故逼至成家,這一個月時間里就要解決工作去向問題,繼上次長沙考失敗后,趁熱打鐵,剛好又有另一次考試機會,明天就要網上報名,好景不長,只爭這一晚避暑時間,想清楚了重點,心情果然明朗了起來,能全力以赴的就去赴,盡力了就好。我曾經以為我沒有什么事是不能做成的,那怕只做成了事情的百分之十,我都認為做成了,勇氣可嘉,卻顯得有一點出賣自己,人格障礙癥爆發,我知道自己喜歡輕敵,今天就給自己記下這一筆,你輕視的只能是考卷,把每一道題消滅在困難萌芽狀態,百變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方可致勝,數字是我們制敵的法寶。上學時分數是我們的方向,長大了走入社會,財富更是我們的方向,還有各種競聘數據,決定我們的命運,你希望自己的人生是幾位數?
***的后代是與人斗的一代,但在我們現在的美好時代,與人斗未必其樂無窮,軟實力占上峰,最后我們發現,我們在與數據斗,差幾分,就差了一個命運,這從高考可以看出其厲害,那為何還有那么多人不懂數據的涵義,不珍惜時間,寧愿窩囊一輩子,也不肯努力,要維持有意義的努力,決非常人能做到。活在當下是真正珍惜時間,感覺時間在我們的手指間溜走了,在我們沉思中跳過了,在我們哀嘆中逝去了,在我們猶豫中錯過了,還有好多糊涂事耽擱了,原來好的數據是靠爭取時間得來的,數據之爭就是時間之戰。
侄兒似乎懂時間的概念,一早就追“理想”去了,不是他真正有遠大抱負,只不過他懂生命之歌,像一只鶯啼在人間,大概我們沒熟到有默契,亦或是他在制造神秘,他對距離之美有學問?有些東西是從娘胎里帶來的,這就是所謂的氣質,如果不能及時送來喜悅,就落心為安。昨天一放學,就拿出幼兒園畢業照給我看,曬出自己最燦爛的笑容,還有頭頂博士帽的那張學士服,儼然一個嚴肅的少有成就的博士,和最燦爛一對比,這正兒八經的小博士極滑稽,我佩服他的“演技”,角色變換迅速、準確,他能快速入景,表情能來一個360°的大轉彎,真是讓我啼笑皆非,演技派需要舞臺,今天就不陪我抖了,我這個姑姑有自己的事,從我這里找不到適合自己的舞臺,他一早坐車去他外婆家找媽媽和姐姐了,穿得帥帥的,去招惹兩美女去了,我們后會有期。
即使有一天我們一無所有,總不要忘了去尋找生的希望,生命豈是可以輕視的,媽媽第一次親吻我的時候,我知道我的生命不是我一個人的,而是和最愛的人連體了。可以去見老朋友,或許人生還能是初見,心跳的感覺,讓自己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可以去滿足最愛的人的愿望,只要你過得比我好,互生相宜,就如最親密的愛人,她快樂著你的快樂,今生你最大的榮幸是換來了她最燦爛的笑容;可以去書寫自己的人生感悟,一路阻攔,一路智慧,去經歷一些事,然后總結人生經驗教訓,讓自己的路越走越遠,去觸發心底那一望清涼和靈感,讓星星之火燎原,成就你的一代藝術大師之夢。有某種藝術追求,如教學的藝術,會幫你助長智慧,惶恐不安的人,哪有智慧可言,他們的心在流浪,這是時下很多年輕人的常態,找不到問題所在,即使知道了自己面臨的問題,卻不懂細分復雜問題,做到有效的目標管理,如果我們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能意識到當下要做什么,那準能提高自己的成功幾率,逆向思考能有效促進問題的解決,使我們快速找到出路。
走到某個十字路口,像抓著一副難牌,你可以重新洗牌,可以按計劃出牌,是否不甘心委曲求全?希望在那里,出路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