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女身邊本該最不起眼的奴才,樣貌平凡普通,男兒身不知令多少人不經(jīng)意的忽視遺忘。
但是偏偏,她才是先帝留在宇文家的最后一張王牌。
遙想當(dāng)年的三皇女,其實也不過剛剛出生,尚在襁褓中的嬰孩罷了。
那個時候,她的父妃也不過是溫潤儒雅的年歲,出生尊貴、文質(zhì)彬彬、預(yù)言其定會產(chǎn)下千古明帝。
這樣的預(yù)言。
先帝哈哈大笑的同時,還是信的七七八八。
只是可惜第二年,她早早的走了。
宇文玥登位后,性情陰晴不定、做事時而暴戾時而專至。
錯失真正的良將只看重其家族出生背影,這樣眼高于頂?shù)牡弁酢?
果然注定草草結(jié)束、半途而廢。
“主子,屋外有個人可是等你許久了。”
事到如今與其叫她阿九,不如真真切切喚一句燁!
那日在鯉魚村,九死一生養(yǎng)好傷勢的第一件事,心急如焚即刻沖下山崖打算尋救三皇女。
可是不曾料到,正巧碰上宇文玥派出來的兵馬。
本想暗中觀察,不料那幫人對無辜男兒伸出惡手。
無奈之下,她們只得提前現(xiàn)身。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那幫本就心如死灰的男兒,最后居然寧愿舉火自焚,親自結(jié)束顛簸坎坷的一生。
再后來,好不容易等到三皇女,可她卻險些將她們誤認(rèn)為宇文玥派來的暗殺刺客。
這一年來,整個皇家死衛(wèi)全數(shù)傾巢出動。
肅清河道、將鹽商據(jù)為己有,順道再用些手段令那些富家門徒乖乖俯首稱臣。
國之命脈快速握在手中,往后余生,這兒自然也沒宇文玥什么事了。
“我們走。”
預(yù)言她是千古明帝。
可她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在皇宮中只記得處心積慮的帝王,終于還是不適合她。
外面的天空很好。
四處游覽大好河山的同時,才能真正瞧見民間實情實景吧。
這一次,她不需要誰保護。
也不需要誰整日滿嘴胡話道聽胡說。
外面的世界究竟好不好,百姓是否安居樂業(yè),陽光是不是真的溫暖人心。
這一切,她自會近距離親眼目睹。
外面有一個人。
的確等她許久了。
至今為止,他有些忐忑、不安、復(fù)雜、搖擺不定。
更有那么一瞬間,他好像驚覺自己不該待在這兒,更該急時趁早離開。
“來了!”
可眼前的女人,笑臉盈盈,有那么一瞬間又好像同初見時一模一樣。
“走吧。”
親口說過繁世男兒值千金。
說出的話,總歸還是要風(fēng)雨無阻的親自做到。
三皇女嘛,她長大了,學(xué)會了懶散愜意的同時,還明白了一諾千金、筆直屹立高墻之上、心系天下。
以前糊涂的認(rèn)為,身邊親人一個個都沒了,她這輩子報仇與否好像也沒那么重要了。
現(xiàn)在突然驟然回首,只要她還活著,身邊總歸還是會結(jié)識新的親人嘛。
父妃已經(jīng)沒了,以后的親人絕對不可眼睜睜看著他們逐一離去。
生活總歸還是貴在選擇。
“嘶,老瘸子,你有沒有覺得哪里怪怪的?”
蕭栝自來熟搭上何潤歆的肩膀,親眼瞧著宇文泠鳶離開嬉皮笑臉,欲言又止。
她嘰嘰喳喳惦記半輩子,如今可算是重回金鑾殿一雪前恥。
可如今,這兒怎么好像無主了呢。
“本大學(xué)士和你不熟。”
何潤歆年輕時的名諱,好歹也流傳天下,騷動一時。
可惜今兒她瘸了腿、上了年歲、身子骨也大不如從前。
“走吧,你還是繼續(xù)做你的山匪。”
她也繼續(xù)回村混個村長。
一個傀儡帝王沒什么好扶持跟隨的,大不了將來天下再出現(xiàn)漏洞時,讓她的女孫站出來尋責(zé)良主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