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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成全你們

說完這句話后,周櫻如站起身來把劉數手中的包裝袋也奪過來,丟在地上。

劉數抬眼去看周櫻如,瞪著因震驚而微微泛紅的眼睛與她視線相交。

周櫻如身子顫抖著,眼神越發冷酷。盡管她在看見劉數看向她眼神里有痛苦時,下意識地想躲避他的視線,但她忍住了。因為她知道她必須這么做,沒有第二種方法了。

震驚,疑惑,羞愧,痛苦,這幾種情緒同時襲向劉數,他迅速轉身欲逃離這里。

“站住,你留在這里照顧湘棋,我走?!敝軝讶缭谡f這句話時,盡量讓自己的情緒顯得平靜,可字里行間還是夾雜著顫音。

見劉數停住腳步不再動了,周櫻如便邁著大步離開了。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在從他身旁路過時,她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劉數。

天生一副笑臉的劉數,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是真正的痛徹心扉的絕望。他眼前一片霧氣,略一眨眼,一滴晶瑩透明的淚珠從右眼掉落,正好落在他的嘴唇上。他伸出一小截小舌頭舔了一下,喉嚨一動。心中一驚:原來他也會流淚,也會難過…

周櫻如從醫務室出來后,在校園里狂奔著,從眼中不爭氣掉落的淚也隨風飄揚起來。心中不斷重復:對不起,劉數。對不起,劉數。對不起…

你和湘棋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兩個誰我也不想傷害。我原來以為湘棋變了,變得冷漠無情,無理取鬧,忘了咱們曾經的情誼。但其實她也不想這樣的,變成這樣她也很難受的,她也在煎熬。她從始至終都只是很喜歡你,而因為有我的存在,才一直壓抑自己的感情,更可惡的是我居然都不知道這件事。我知道我那么跟你說,你一時之間會接受不了??晌乙恢卑涯惝敵尚值?,從沒往那方面想過。就算湘棋不喜歡你,拒絕你也只是時間問題。對不起,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不想你因為我和湘棋作對,我也不想你再繼續喜歡我了。我不值得你這么做,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我能做的只有成全你們。

等到周櫻如回到教室時,她已經用冷水沖洗過了臉,裝作無事發生一樣,坐回自己位子。

申正揚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發生了。輕輕喚了聲:“櫻如。”

周櫻如特別正常地轉過頭,問:“嗯,怎么了?”

她這個反應讓申正揚本來想說的話一開口變成了:“那個題還沒有講完。”

周櫻如以為是什么事呢,一聽是這件事,再看著一本正經的申正揚,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申正揚看見她笑了,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的,就算是讓她開心地笑出來也行啊。

周櫻如微微怔了一下,申正揚笑起來的樣子可是不常見啊。他嘴角上揚的角度剛剛好,眼睛也彎成了月牙狀,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想到這里,不自覺笑得更大聲了,仿佛剛才的事請給她帶來的煩惱和痛楚全都一掃而光了。心情大好的她,挑了挑眉,說:“好吧,拿紙來。”

申正揚翻開數學書正要拿出被他平平整整夾在書里的那張寫了一半的紙張,葉念音倏地拍桌而起,喘著粗氣說:“申正揚,我還在這兒呢。你撩妹都不避著點我嗎?那道題我沒給你講嗎?你還要她給你講什么?”課下在班級里的同學都被她這一吼嚇了一跳。

申正揚聽完她說的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手也僵在了那里。

季傅澤都忍著沒說話半天了,這幾天都不想摻和他們那點破事了。但在聽見葉念音的怒吼后,還是習慣性地護著她,說:“申正揚,你別太過分了?!?

聽見季傅澤說的這一句話后,申正揚什么都沒說,只是把書給合上了。

周櫻如長嘆一句氣,不知道此時該說些什么。撓撓頭,還是沒出聲。

不一會兒,班里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了。周圍變得異常安靜,葉念音也只好坐下。

嚴湘棋在迷迷糊糊中醒來,一睜眼便看見坐在身旁的劉數,她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劉數正在出神地想些什么,感覺到嚴湘棋醒來后,立刻扶著她坐了起來。用沙啞的聲音問:“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嚴湘棋看向劉數,發現他眼眶紅紅的,好似哭過了。還以為他是因為擔心自己才哭的,也不管以前跟他都說過什么了,急切地問:“你…你哭過了?”

劉數苦笑著說:“呵,那么明顯嗎?”

嚴湘棋聽見他這么說,瞬間慌了心神,忙道:“你別,別,我沒事的…”

劉數卻沒注意聽她說什么,自顧自地說:“她不喜歡我,你說得對。甚至連我喜歡她,她都不允許。”

嚴湘棋還沒說完的話噎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來了。原來又是她想多了,他怎么可能為她自己哭呢。他可是從來不哭的呀,要哭也只能是因為一個人、不是她,而是周櫻如。盡管自己心中十分難過,可看著眼前的劉數,還是忍不住伸手覆上他的手,盼著能用自己那常年冰冷的手給他傳遞過去一點暖意。

劉數沒有閃躲,沉默地不像平時的他。

“咕?!睆膰老嫫宓亩亲永飩鞒雎曧憽K栈厥謥砦孀∽约旱亩亲樱拖骂^揉起來。

“我剛才去買了一些吃的,但是只有蛋糕和面包。你先湊合吃點,今天晚上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劉數見狀,把那一袋都推到嚴湘棋面前。“你是不是好幾天都沒怎么吃東西?都低血暈倒了,怎么這么胡鬧,這么不愛惜自己?”

“你是說今晚一起吃飯嗎?”嚴湘棋不是很確定地問。

“嗯,你晚上有事情嗎?就算有事情也一起吃吧,我看著你吃。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樣了?”說完便很自然地撫上了她的臉。

嚴湘棋張大雙眼,臉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眼皮也有力地連續跳了幾下。等到劉數的手從她的臉上離開,她才反應過來,匆忙撥開袋子想要在里面找點東西吃,掩蓋她內心的心悸。

當發現里面除了巧克力蛋糕就是香芋面包時,臉上的滾燙頓時消下去了不少。這兩樣全都是周櫻如愛吃的,而自己一向不喜歡巧克力和香芋味的任何東西,那種吃到嘴里甜膩膩的感覺,她接受不來,吃一兩口已經是極限了。但以前的確陪著他們兩個吃過不少次,可現在她不想再委屈自己吃自己不喜歡吃的東西了。于是又把袋子系好,放到一旁。

“怎么不吃?”

“哦,我等著吃今天晚上吃的飯呢?!眹老嫫逍τ貙λf。

“傻瓜,到晚上還很長時間呢,確定不吃點嗎?”劉數看見她笑了,心情也好轉一些。

嚴湘棋微瞇起眼撒嬌似的搖搖頭。

周櫻如再看到他們兩個并肩一起回到教室時,刻意回避了劉數的視線,立刻跑到嚴湘棋面前,問:“湘棋,你好點了嗎?”

“離你遠了,自然很好?!眹老嫫逋嶂^看向她的眼中有著極其厭惡的神色。

周櫻如自知她不會對自己說什么好聽的話,很知趣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嚴湘棋和劉數也各自回了各自的座位。

一只矮矮胖胖、瓶身上印著幼稚小花圖案的粉色玻璃水瓶正乖巧地蜷在嚴湘棋桌子邊的一角,她把它拿起來,掌心瞬間被一股暖流包圍,還順著手臂直沖心底。但這并沒有讓她覺得感動或是溫暖,反而燙得她想松手。一陣無名火上涌,她沒有任何征兆地用力一腳踹向周櫻如的課桌。

周櫻如被這一腳踹得不知所措,瞪著圓目,張大了嘴看著她。

嚴湘棋似乎很滿意她的這個反應,于是當著她的面慢慢擰開了瓶蓋,將手中的水瓶緩緩傾斜,直至瓶中的熱水一滴不剩。

熱氣悠悠地從地面上升起,把兩個人分隔開。周櫻如死死的盯著她看,緊張地吞了一下口水。

倏地她看見嚴湘棋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失聲尖叫:“啊!”

嚴湘棋松開了手,一聲清脆的響,水瓶已經四分五裂,一地的玻璃渣反射著光直刺入周櫻如的眼睛里。

申正揚快速起身按住想站起來的劉數,彎下腰在他耳邊微慍道:“坐下,好好想想都是因為誰才變成這樣?!?

“哎呀,誰的水瓶呀?沒有地方放也別堆在我這里啊,不是什么東西都配出現在我的面前的。”嚴湘棋言下之意是在指誰已經很明確了。如果說以前的她還念及著她們之間的那點情分,那現在就是下定決心要和她一刀兩斷。

周櫻如緊咬著下唇,俯下身想要去撿那些碎玻璃。申正揚拉住了她,說:“我來?!比缓罄@到她們兩個之間,蹲了下來。撿完后,握著滿手的玻璃,冷漠地對嚴湘棋說:“你最好別后悔你現在的所作所為。”

葉念音朝著嚴湘棋這邊喊道:“同學,我覺得你說的很對。咱們三觀很合嘛,交個朋友唄?!?

嚴湘棋沒理她,轉過身去。

周櫻如覺得這一天過得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不過還好,終于撐到了放學。跟申正揚說了一聲再見后,又跟在了季傅澤的后面。

季傅澤回頭望了她一眼,淺淺地笑了一下。

來到季家后,周櫻如熟絡地向王姨打著招呼:“王姨好?!比缓蠛茈S意地上了樓梯,打開二樓的一扇門,走了進去。

季傅澤看著她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動作,不禁笑道:“這丫頭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呀。”

王姨也語帶寵溺地說:“是啊,櫻如像是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了。這個性子很招人喜歡啊?!?

“是,是挺招人喜歡的?!奔靖禎赡笾掳忘c點頭,覺得王姨說的很對。

不一會兒,季傅澤也打開那扇門,走了進去。

周櫻如見他進來,疑惑地問:“你怎么來了?”后來想起這是他家,這樣問好像不太合適。改道:“你來干什么?”好像這么問更不對了。

“我怎么不能來了?快考試了,我也來聽聽老師講課不行嗎?”季傅澤答道。

“行,這是你家,你想怎么聽都行?!?

“那不就行了?!奔靖禎捎|觸鼻頭,拖了張椅子在周櫻如旁邊坐下了。

剛坐下,周櫻如的手機就響了。不好意思地對季傅澤和老師說了句:“不好意思,稍等一下。”就打開門出了房間。她一看是爸爸,趕忙接通了電話。

“爸,怎么了?”

“嗯。櫻如,放學了吧,今晚叫上小數跟你一起回家吃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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