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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樓風波

翌日,清明時。

砰!

一個酒杯的不慎滑落,打破了沉靜。

莫文軒酒意漸散,開眸之處,只見得一雙裸露的纖手搭在自己的脖間處。

衣衫不整的兩人此時只有一張單薄的床褥遮蓋。旁側女子是為他不識的女子。

恐是被莫文軒的動靜擾醒了,女婢也睜開了眼,見著自己和男子此前只留一張共用的被褥遮蓋私處,也驚恐嚇了一跳。

“啊……公……公……公子。”

“你!……你是何人?為何你會出現在此地?!”

莫文軒快速起身穿了衣裳,婢女羞澀的遮眼躲避。

“……公子!奴婢……”婢女快速穿上衣服,看著莫文軒滿臉的委屈。

此時莫文軒也記起了緣由。

昨夜莫文軒喝了醉酒打了杯子,婢女在走廊中巡視著收尾工作,因聽到酒杯雜亂的聲音害怕柳錦出事便進門查看了情況,卻被莫文軒當即抱住,嘴中只喊著“紫鳶”之名,隨即不容得小婢女的掙扎,強迫著小婢女進了榻。進行了一輪番的魚水之歡。小婢女是有苦也難說得出口,不過十二歲,小身子還未長得全開,便這般措手不及的被……。心中的委屈又頓時多了起來。

“還在此地作甚?快給我滾!”莫文軒心中怒火瞬間燃了起來。

而另一邊,樓道安靜的空氣言出兩個名字。尋聲而去只見著柳錦穿著一席淺藍長裙,樣貌清秀動人。

“小七,小九。”叫住了兩個去往后廚的婢女。

兩姑娘從側道趕來,彎身弗禮。“錦姑娘。”

“你們去準備些熱水,待會兒送去我房中。”

“是。”

柳錦又笑呵呵問道:“開早食了嗎?”

婢女回道:“已經開了,姑娘,可是給你帶過來?”

柳錦笑道:“再多帶份早食去我房中。…”

兩女婢弗禮應下。“是。”

……

偏房休息了一夜的柳錦睡得很是安穩,想著那小丫鬟昨夜服侍了這莫文軒,今早她的房中定是不平靜,柳錦便早早起了身想去看看情況。

婢女干活的速度也是頗為快速,回去途中,柳錦與那兩個婢女途中又回碰了一起,到了近房,只見房門敞開著,似是竊了賊進去。柳錦似是早知道了此事一般,也不訝異。于是接過一女婢手中的早食加快著腳步到了門口。

剛到門口,突然提高了聲兒。“公子,你可醒了?我這帶了早食,公子洗洗先吃些早飯吧?”

說完隨后帶著兩個丫鬟進了門,丫鬟放了東西便有眼色的離去了。柳錦將早飯放下,收拾了桌上的雜亂,見著莫文軒還坐于床頭,眼眸冷冽,似有爆火隨時準備頃刻噴薄而出。

柳錦柔了語氣。“公子,這熱水為公子準備好了,公子先洗漱一下,早飯待會兒可涼了?”

而莫文軒仍舊如同負氣的孩子一般一動不動坐著。柳錦見狀,復問道:

“公子?昨夜是六兒服侍得不妥當?惹著公子了?”

沒想到此話一出,莫文軒心中的那根弦便崩了。當即不知從哪兒抄出一把長劍。只幾秒的功夫便落在了柳錦的脖間處。

“好你個賤人,竟敢在酒中給我下了藥!還讓一女婢服侍于我!!你可知?我隨時能掀了你這花月樓!!快說!你究竟是何人??膽敢給我下藥!!”

突來的冷冽。嚇得柳錦突然一怔,看著眼前目光兇狠的莫文軒,柳錦突然鼻尖一酸,忙叫冤。

“哎呦,公子,你可得說說天理兒啊,我一花樓姑娘還有能力害公子不成?到這樓兒來的無非不是為了找樂子做。昨夜奴家是在酒中放了些承歡散,可不就為了將公子服侍得更好嗎?誰知公子昨夜見著小六便如何也不肯撒手,昨夜公子倒是舒坦了,可奴家昨夜受了一夜的涼。才將那承歡散的藥性除去。”

柳錦又緊加附道:“看公子氣宇軒昂,想此定不是普通之人。奴家一介煙塵女子,本就手無縛雞之力,只求著能茍活已是足矣。怎有那膽子去害公子?公子,煙塵女子雖命賤薄,但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呢?求公子放過奴家一條賤命。”

花樓之中本就煙塵之地。來這花樓之中的那個男子不是為了玩樂?此時莫文軒如同啞巴吃了黃連虧,竟然沒有半句駁口。他此番出來本就是暗著出行,這昨日的花魁之選開得那般大,若在這房中殺了人,將事情鬧大了。自己也難以脫身。況且要是被人發現他游覓于此等煙塵之地,多少人又有得理去參上一本了。想到此,他心中的怒火也漸漸熄了下去。隨即松了劍,竟一言不發的出了門。

但另一房中,柳玉卻是聽到了莫文軒昨夜的春宵故事。徹夜難眠,如今獨自坐在鏡前暗自傷神。榻上的李溫如今還在美夢中暢游。

小六慌忙的逃回后院,正好后院的媽子也早已經離去,她才有方便時間換洗。那落紅的血跡隱約在提醒著她昨夜的事。

處理好衣物,她如往常一般到后院繼續做雜活,不過與她共事的媽子卻是一眼便看出了她的異樣,她發現,今日的六兒身子骨似是很虛弱。面色蒼白。

小六也只忙著打圓場道:“恐是昨夜值班時候睡了一夜地板,受了些涼。”

六兒并不生得俊美,普通人一般模樣。而她身子骨自小比別人弱,面色長年蠟黃。柳媽媽便將她打發做了下人,與些老媽子共事。

柳錦歷過前世經歷,這情緒倒是學會了收縮自如,當莫文軒前腳剛離去,她這淚便早收進了眼底。其實昨夜她本可以像對李溫一般,對著莫文軒只再撒些迷藥便好。可門前那小婢女卻是趕在早不早,晚不晚的時候進來。對這小六,柳錦不記得多有印象了,因為她委實也長得普通,也與她無何甚交集。可她知道,這花月樓的人,無論姑娘下人,都藏有心思。

花樓中有一個習慣,那便是第二日客人離開后,柳媽媽都會去剛接客的姑娘房中查看姑娘落紅的情況。而這個習慣,柳錦早已忘了。

午時剛到,柳媽媽已經帶著兩個媽子往著柳錦房中趕來。

到了門前,柳媽媽臉上已經見了幾分難藏的笑意。

咚咚咚!

“錦兒,可還在房中?”

午時柳媽媽是向來不過來的,今日如何過來了?柳錦坐于桌前疑惑。隨即起身去開了門。推開門,見到了柳媽媽與兩個中年媽子,柳錦心中詫異疑惑。

問道:“媽媽?今日可有何事嗎?”

柳媽媽偷笑道:“都姑娘了,還不知我所來何事?”

柳媽媽一進門眼神便往那床榻方向看。床榻之處已經收拾得妥妥當當,柳媽媽款款又上前了幾步,打開了被褥。一眼便見著已經焊干的落紅血跡,心中一陣兒喜。隨后柳媽媽便是一頓兒問候。

“昨夜的公子如何?可是服侍得還好?”

“哎呦,別害羞。來,這藥要記得每日喝上一次,便不會懷了。”柳媽媽不知何時已從袖口處掏出一包藥。遞到柳錦手中。又小心提醒道“這東西見不得光,放好些。”

柳媽媽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兒。轉身看向身后兩名媽子道:“來,快去將姑娘這床布給換了。這第一次房事過了,身子虛。可需得好好補些。”

話說得讓柳錦臉一陣兒紅一陣兒傻的。雖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可柳錦還是弗了禮道謝。“多謝媽媽。”

“好了?媽媽這還要去其他房中,便不待了,這幾日你好好調理身子。”

“媽媽慢走。”

……

便這樣,柳錦借著小六的事兒鬼使神差般躲了過去。

經過這熱鬧的花魁之日后,余后的日子漸漸平靜了下來。

可平靜不過幾日,大大小小關于她的議論紛紛傳入她的耳中。

柳錦一直不喜出房門,一是因為她不喜與人諂話。還有一點便是她如今正忙著準備如何離開這花樓。這花樓不如一般花樓,進去容易離開難。若想徹底與這花樓斷開關系。還需得多費心思。

這花樓中大多數的姑娘的心思除了研究男子剩下的便只有如何擠兌比自己更甚的女子了。

聽到的議論越來越多,柳錦心中產生了好奇。她想去瞧瞧這般碎口舌的人究竟是何些人。所以今日,她決定要去后院與眾人一起吃早食。

過走廊,便是后院的大門,柳錦一席素色淡妝在濃妝淡抹的姑娘對比顯得太過顯眼,所以她才剛踏進房門不久,便有人盯上了這格格不入的景色。隨即,一聲音又立馬嘀嘀咕咕傳了過來。

“那……那不就是那新花魁?怎么這個模樣打扮就出房了?”

眾人聽聞,皆抬眼將目光投在了柳錦身上。

“喲,錦姑娘,怎么這樣貌打扮?可是媽媽讓你缺了丫頭梳洗?莫不是……服侍不妥當被趕了出來?”

碎語中一個嬉笑聲傳來。一席淺紅綢錦長裙的姑娘起身,姑娘面容精致。

女子名喚柳月,也算是頂著一花柱頭,如今再過兩月也便過了破瓜之年。這花樓中的女子都是憑著年紀和樣貌過活。雖說自己也不算高齡,但如今這新姑娘們個個是花容月貌之色。還比她年輕了許多,特別是前幾日那柳錦,竟一夜便奪了她心心念念的花魁之位。想到此,柳月是氣不打一出來。

眾人顯然多少摻雜些妒意,隨著柳月調侃,又尋得了緣由嘲笑。

“可能啊,真是被著公子趕出來的。”

柳錦如同聽不見那眾人言語,照樣大模大樣走到一桌前坐了下來。下一秒,竟做出了讓用人瞠目結舌的事,她竟將一直腳踩在了凳上。拿著桌上的饅頭一口咬了下去。模樣像極了浪子之態。

柳月看到柳錦這放浪形骸的坐姿。這般沒個規矩,讓她心里又多了些底兒。便有了理由繼續嘲諷道:“呦,這般七扭八歪的坐姿,倒霎是亮眼啊……你也只憑著你的姿色占點便宜。待哪天不小心傷了那臉,可瞧著誰走得遠!”

柳月的冷嘲熱諷卻沒迎來任何的回應,她轉頭瞧去。這眼前之人卻是不曾抬頭看過她一眼。心中頓時又急又氣。

這時房門外又迎來了一張清秀的新臉, 樣貌給人見著憐愛。姑娘一眼便見著柳錦跨退而坐的姿勢,心中萬分詫異慌張。隨即快步上前,走近柳錦,看著柳錦語氣略微責備道:“妹妹怎么這般坐姿?平日媽媽教的禮儀都忘了?以后切莫要再這般粗魯。”

柳錦抬頭看到了女子。一眼認出了女子。“幻兒姐姐?”

當即便收了腿,重新坐好,又看著柳幻兒笑道:“妹妹隨意慣了。每次總得需要姐姐提醒幾句才記得住。”

“你啊,如今都接客了可還不要那般不守規矩了。”

柳幻兒復抬頭看向其他人,見到柳月迅速弗了身。

“月姐姐早。”

“月姐姐?!!你竟然喚我姐姐!!!”柳月剛罵完柳錦,氣兒還憋著,又聽這柳幻兒喚著她“姐姐?”

這話可不正是道著自己年紀大?!氣又是不打一處來。

柳錦忙拉著柳幻兒坐下,遞了一碗米粥給她。中途又道:“玉姐姐,別和些瘋犬說話,要咬了人,可不是幾日能治得好的。快吃些粥,都是剛端來的。”

“什么??!瘋犬?!你竟敢說我是瘋犬?!!”

聽著,柳月怒意瞬間爆發,抄著飯桌上的茶杯直扔向柳錦。只見柳錦靈敏一閃,被輕松躲了去。

啪!

茶杯落在地上,被摔得粉碎。眾姑娘見狀,忙上前拉扯著柳月。

“姐姐,大家都是姐妹,消消氣兒。錦妹妹剛成了花魁,若姐姐將她打傷了,媽媽可饒不了我們。錦妹妹言語莽撞了些,姐姐多體諒些。”

“是啊,月妹妹,若是為了一個新姑娘吃了板子,可不值得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拖著柳月回了自己的桌上。

一番吵鬧后,也總算又靜了些。

柳錦趁著柳月撒潑的時間已經吃飽了肚子,放下碗。見著柳幻兒那碗卻是一口都沒動過。

“姐姐,怎么不吃啊?這米粥要涼了可是不好吃了。”

“那月姑娘得氣兒沒處撒,隨她罵好了。反正也不礙著我吃飯。”

柳幻兒看著眼前柳錦雖然表面還是如舊般天真,可是她總感覺自她葵水過后仿佛變了一人,讓人看不透。

柳幻兒雖心中疑惑,卻還是忙著表面功夫詢問道:“剛都拿著東西砸過來了。怎么樣,你哪兒傷著沒?”

柳錦趕緊掩了她這客套,笑道:“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一向好動靈活。之前躲了柳媽媽好幾次鞭打,如今不過一個杯子,怎有我躲閃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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