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吵鬧聲如同煙火噼噼啪啪隨之席卷而來。
“咚咚咚!”
“姑娘?可還在休息?”
柳錦睡得正香甜,門外的聲音打破了她的美夢,雙言站在門口,已經(jīng)敲了些時辰了。
柳錦起身,惺忪的雙眼問道:“誰啊?進(jìn)來吧。”
“吱!”
雙言推門而進(jìn)。一眼正見著屋內(nèi)之人在床上支撐著身體,面色蒼白。
“姑娘,身子怎么樣?還好嗎?柳媽媽今日喚我來看看姑娘這邊有什么需要的。”雙言忙上前攙扶,又去取了件衣袍為柳錦披上。
“姑娘,昨日花樓里鬧了盜賊,媽媽讓我來瞧瞧你是丟了什么東西沒有?”雙言又問道。
柳錦抬頭笑道:“這地兒哪有什么東西可被偷的?讓媽媽擔(dān)心了,自是沒缺少其他。”雙言一聽,有些沮喪,一轉(zhuǎn)眼又?jǐn)咳菪Φ?“哦,沒有便好。那姑娘得好些照顧身子。”說完,她又開始打量著房內(nèi)。道:“如今樓里要給姑娘們添些首飾,柳媽媽喚我來清點(diǎn)姑娘們的首飾。”
“姑娘可是要奴婢自己清點(diǎn)是…………?”
“也不缺這首飾,如今我這身子也難起身。若不嫌我這麻煩你自己好好找找,清點(diǎn)一下吧,在前面那鏡前有些,還有著放在那柜中。”柳錦搶先回道。
“進(jìn)來吧!”
雙言聽柳錦這般說了,也不佯裝其他了,只見她看向門口方向,兩個婢女進(jìn)了門,一言不發(fā)便開始翻箱倒柜。柳錦斷定柳媽媽如今已經(jīng)知道了她手鐲的丟失,定是要一個個房間搜查,索性也讓她好好搜搜。雙言等人搜了兩刻多也沒查出個東西來,最后佯裝笑問:“姑娘這首飾倒是全了?”
柳錦笑回:“便只有這些了。”
眾人看搜不出何東西,也都怏怏退下了。
柳媽媽在房中見著雙言的身影心中著急,趕緊上身探問:“如何?這玉鐲找到了嗎?”
雙言無奈搖頭,道:“也不見在錦姑娘哪兒,新姑娘房中已經(jīng)搜了個遍了。莫不是那賊人干的?”
“找!!定要給我找出來,我便不信了,這個賊人究竟躲在何處!”柳媽媽勃然大怒。
待到午時,花月樓里不見女子在門外侯著,男子只見出來不見進(jìn)入。就連這長居花樓的年輕男子也被柳媽媽趕了出去。
理由為:“近日花樓姑娘身子弱,不便接客。”也不知是真否因?yàn)檫@個原因,眾人最后都離了樓。
柳媽媽又將花樓封閉起來,喚來所有男丁護(hù)衛(wèi),又喚來所有姑娘。站在后院大廳中。
“聽聞昨日這花樓中進(jìn)了盜賊?不知各位姑娘可丟了些什么東西?”柳媽媽看著衣衫不整的眾人,漠然問。
眾人聽此,互相詢問。
“姐姐可丟了東西?”
……
“不成。妹妹呢?”
……
這七爺?shù)狗干盗耍蛞惯@柳媽媽不是才讓他不許在樓中傳這事,怎么如今自己卻張羅問起了?
柳玉站在人群中,鎮(zhèn)定自若看著眾人各自言語,心中打起了盤算。“這玉鐲自打見她給了柳錦便不見帶著。柳媽媽似也不知自己玉鐲丟失之事。如今這鬧了盜賊一說,將這事給鬧了出來。倒是順了她的意。”
柳媽媽見著姑娘相繼搖頭,心中惱火。看著侍衛(wèi)道:“將花樓中的房中都給我搜一搜。我便不信了,還搜不出來。”
“是。”
眾人不解柳媽媽作為。
只見人去人出搬來所有姑娘們的首飾。待七爺?shù)?“所有東西都在這兒了。”
柳媽媽這才將所有東西看一遍,一眼過去又是一個時辰的功夫。柳媽媽查詢無果。面色鐵青。久久不知該如何是好。
柳玉見勢上前詢問:“媽媽可是丟了些什么東西?”柳媽媽絕望的神情向柳玉擺了擺手。柳玉又附和道:“媽媽,如今只有錦妹妹房中……”想提醒柳媽媽。但柳媽媽卻不為所動。
柳錦躺在房中聽到左右房中哐哐鐺鐺的聲音后,所有人便沒了動靜。如今這鴛鴦兩丫頭都不見了身影。“莫不是出些大事?”
柳錦雖知那玉鐲是柳媽媽的東西,卻不知它是何等重要。凡是掌得此玉鐲,不僅是花月樓中的“掌樓人”,還是與其他各暗衛(wèi)通信的唯一憑證。暗衛(wèi)行為隱秘,除了莫文城沒人知道自己的同伴是誰,只能通過不同身份的物件知道。就算柳錦前世為“月”位,卻還是不曾見過所有暗衛(wèi)。更是不知“花樓”中的暗衛(wèi)的通信憑證是一玉鐲。因?yàn)樗揪筒恢莾?nèi)也莫文城也布了暗衛(wèi)。柳錦只知自己身子以前每逢到了寒食之日便疼痛不已的原因該是這時間被下了蠱毒。
柳錦起身,穿好衣服出了門。附近一帶仍舊不見一人的蹤影,轉(zhuǎn)過幾個房間,柳錦來到后院。瞧著姑娘護(hù)衛(wèi)們都站在哪。那淺藍(lán)粉綠在人群中扎堆。柳錦上前,看著眾人,又見著柳媽媽那眉頭緊鎖的模樣。不禁問道:“媽媽,這是怎么了?怎么姑娘們都圍在這兒啊?”
又向柳媽媽弗了身。
柳玉見著柳錦趕來,隨即緊步上前去拉扯,大幅度掀開她的袖口,掃視了了一眼,見著柳錦右手戴著一手鐲,柳玉掩下喜,復(fù)問道:“妹妹身子怎么樣?怎么出來了?”
柳錦面容蒼白,回問道:“這身子休息了幾日,好多了,姐姐可知發(fā)生了何事?”
“昨日聽聞來了盜賊,如今柳媽媽該是丟了什么東西。喚來我們在此地。”
柳媽媽總覺得事情沒這般簡單,如今只有六皇子知道那玉鐲在花月樓中。也只知那是何物。這么多年了,除了暗衛(wèi)不可能還有人知曉。如今姑娘們房中這么多錢財首飾卻沒丟得一件。卻只只丟了這玉鐲。”
柳玉見著柳媽媽無動于衷,心中急得直跺腳,旁敲側(cè)擊看著柳錦笑道:“妹妹,你這身衣裳瞧著厚重,若是能藏東西啊,定是藏得多。”
“東西不在房中,可藏在身上?”柳媽媽呢喃。如同幡然醒悟。“藏身上?”
隨即讓雙言去搜了姑娘們身子,果真又尋得一些首飾。可偏偏還是找不出她那玉鐲。如今只剩柳幻兒,柳錦與柳玉三人未搜了。柳媽媽看了三人,眼瞧著注定無果。心中頓時的惶恐不安之態(tài)也微微顯露。
“媽媽,你這是丟了何物,這般大費(fèi)周章?”柳錦佯裝詢問。
雙言看了柳媽媽一眼,回道:“柳媽媽如今貼身的手鐲不見了蹤影。如今只得來尋尋姑娘們。”
“如今便只有三位姑娘身子沒搜過了,雖說不信是三位姑娘著手,不過既然查了,也就需查得全些。望姑娘們莫怪。”
雙言走近柳玉,柳玉佯裝擔(dān)憂,心中已然快意。這她倒要瞧瞧,這花魁成了盜賊,如今這柳媽媽還怎得喜愛她。她想就算拉不下她花魁之位,但終究會讓柳媽媽冷淡。
柳幻兒不禁開始哆嗦起來。“玉鐲?”
不由得退了幾步,面目鐵青,縮到一個姑娘身后,抬手瞧了眼自己手中的玉鐲。不知為何雙手不自覺瑟瑟哆嗦。總覺得這玉鐲質(zhì)地這般不可能是柳錦之物。如今若真是媽媽的東西,那自己……
她不愿再想下去,眼看著柳玉已經(jīng)搜過,雙言的步伐往自己這邊趕來。心中更是沒了定數(shù)。哆嗦退后。
柳錦看到柳幻兒這般模樣,發(fā)覺她該是有了懷疑。自己雖不愿淌這渾水,卻無端覺得也不該讓她去淌這渾水。這柳幻兒雖兇潑,卻也不是個歹毒心機(jī)之人。雖行為魯莽。倒也是能改過。而這柳玉一向心狠手辣,如今才剛過這年紀(jì)便有如此心機(jī)。柳錦不禁想起前世被她陷害之事,自己也是柳幻兒那般恐慌模樣。
雙言查完柳玉,走近柳幻兒方向,瞧著她的慌張模樣,心中不禁一怔。似是有了普一般,眼睛忽然放光,直直盯著柳幻兒躲藏退后的身子。
“姑娘,你緊張什么?奴婢都沒搜姑娘身,姑娘怎么往后退了?”雙言看著柳幻兒心中又似乎有了些普。
說完又加快了步伐。柳幻兒錯亂的步伐使勁往后挪,手腳不知如何安放,又瞧著雙言的模樣正向自己逼近。
“啊!”嚇得崴了腳,身子直向后傾。卻沒落地的疼痛感。抬眼見著一名貌美女子正對著自己笑。
柳錦扶起柳幻兒后,轉(zhuǎn)身看著雙言笑道:“姐姐近日身子不舒服,該是方才被嚇著了。”說完,柳錦又轉(zhuǎn)身拉起柳幻兒的手安撫道:“姐姐身體抱恙要多注意身子。”柳幻兒似是感知了何事,恐慌的表情慢慢平穩(wěn)下來。待過了幾分鐘才安定下來。柳錦才讓道,讓雙言去檢查。
雙言將雙手探向柳幻兒的腰間。 “嗯?什么都沒有?”一番搜查后又抬起她的袖口,袖口、雙手也空無一物。雙言不禁訝異。
柳錦見勢去拉著柳玉,笑道:“玉姐姐,幻兒姐姐今日恐是嚇著了,都是姐妹,互相照顧也是要的。”說完客套,雙言已走至身旁。柳錦問道:“我也需得搜查?”
雙言點(diǎn)頭,道:“姑娘,多有得罪。”
說完柳錦沉思了一番,揚(yáng)袖伸出纖手讓雙言搜身。
柳媽媽看向柳錦方向,雙言轉(zhuǎn)過頭給了柳媽媽幾個搖頭。
柳玉看著雙言搖頭,驚愕看著柳錦。“方才明明見著她戴著手鐲,難道媽媽丟的不是手鐲?”
柳錦將柳玉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
“不……不可能?那是媽媽的心尖物,怎會可能不是尋它?”柳玉愕然。
柳媽媽心中也早沒了波動,如今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柳錦走向柳幻兒繼續(xù)安慰。
后院的疑惑種在在場所有人的心中。只有柳錦一人了然。
一個聲音打破了這沉悶詭異的氣氛。 “哐當(dāng)!”
一個清脆的碰壁聲。柳玉聽著聲音心中大喜,迅速看向柳錦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