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瀾心一身男裝,貼著兩撇八字胡,手拿著扇子,走路大搖大擺的,看起來就像哪家的大爺一樣,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女子。
她直奔青樓。
剛一踏進門口,老鴇濃妝艷抹的揚著帕子迎面走來,“喲,大爺,看起來挺面生啊,是第一次來我們花好月圓吧?”
沈瀾心咳了咳,寬了寬嗓子道:“嗯,大爺我不差錢,把你們這最好的姑娘給我叫來,陪我喝幾杯,伺候好本大爺重重有賞。”沈瀾心把五百兩銀票朝桌上一拍,還真是夠大方。”
老鴇一看是位有錢的主,這么豪爽,一出手就是五百兩,頓時喜上眉梢,自然不敢怠慢,于是迫不及待的把花好月圓里最好的姑娘全都給叫到二樓的房間里。
“大爺,這四位就是我們花好月圓里最好的姑娘了,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大爺……”四位姑娘嗲聲嗲氣,叫的沈瀾心渾身一冷。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站成一排,任由沈瀾心打量著。
沈瀾心點點頭,“嗯,不錯,這是給你的,沒什么事不要進來打攪。”說著給了老鴇五十兩銀子。
老鴇笑吟吟的接了過來,“多謝大爺。”
“姑娘們,好好伺候著。”說完老鴇便很識相的離開了。
“是。”幾個姑娘應聲道。
四位姑娘對著沈瀾心蜂擁而上,又是捏肩又是捶背,又是敬酒又是喂吃的。沈瀾心頓時感到手足無措。
忽然,她大喊道:”停。”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楞,立刻停了手中的動作。
沈瀾心揮了揮手道:“你們幾個去去去,一字排開站到我面前,快點,大爺我有事要吩咐。”
說完,急匆匆的整理一下衣服。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聽大爺有些急了,趕緊乖乖的站成一排。
然后異口同聲道:“大爺有何吩咐?”
沈瀾心圍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打量了一圈,最后在她們面前坐了下來,掏出一百兩銀票,擺在桌上,說道:“我這里有一百兩銀票,我現在要問你們一件事,你們回答的好,這一百兩你們拿去分。
幾個姑娘一聽,頓時低頭交耳起來。
這時,沉魚開口問道:“大爺請說,我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好。你們幾個別都站在那了,都過來,過來坐。”沈瀾心向她們幾個招招手。
于是幾個姑娘又蜂擁似的圍著桌子坐了一圈。
“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劉文正的男人?”沈瀾心問道。
“劉文正?你說的是永安侯的兒子吧?”落雁說道。
沈瀾心眼中閃過一絲喜悅,點點頭,“沒錯,就是他。”
閉月:“他啊是我們這的常客,每次都是我們四個來伺候他。”
羞花:“是啊,他這個人出手很闊綽的。”
沉魚:不過他最近兩天沒來,聽說他好像定親了,好像和什么姓蘇的人家定了親,據說那個蘇姑娘還是個美人呢。”
沈瀾心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把一百兩給了她們。
幾個姑娘一臉的開心,“多謝大爺。”
“先別高興太早。說實話,你們希不希望劉公子成親?”沈瀾心問道。
這時,落雁輕嘆道:“哎,說實話,我不希望,他要是成親了,就不會再來我們這了,我們可就碰不到像他這么出手闊綽的人了。
“對啊,他要是成親的話,那以后還有我們幾個什么事啊?”羞花附和道。
沈瀾心眼中得意一閃而過,又咳了咳,“既然你們幾個都不希望他成親……”說到這沈瀾心又從懷里掏出五百兩銀票放在桌上。“這樣,我托你們辦件事,如果事情辦成了,你們不僅可以繼續(xù)賺劉公子的錢,而且這五百兩也是你們的,怎么樣?”
“大爺說的可是真的?”閉月目光一亮。
“當然是真的,比真金還真。”沈瀾心一本正經道。
“那是什么事?”
“是啊!到底什么事?”
幾個姑娘輪番問道。
“很簡單!”于是沈瀾心食指一勾,幾個姑娘湊上前去,沈瀾心在她們耳邊耳語了一番。
“就這么簡單?”幾個姑娘似乎不太相信。
“就是這么簡單。”沈瀾心點頭。
見沈瀾心一臉的認真,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異口同聲回答道:“好,沒問題,包在我們幾個身上。”
于是接下來的兩天,沈瀾心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劉文正的行蹤,卻發(fā)現他最近這兩天依舊沒在青樓里出現。
“我們已經在這里盯了兩天了,也不見劉文正的影子,這家伙平日里經常在這里晃蕩,怎么這兩日這么消停?”沈懷瀾心嘴里念念有詞。
“瀾心,你說他今天會來嗎?”
沈瀾心自信滿滿。“放心,今天不來,明天一定會來的,我就不信了。”
兩人坐在青樓斜對面的一家酒館里,正觀察著青樓的情況。
“你為什么這么肯定?”蘇荷忍不住問道。
“你平時挺聰明的,怎么這會這么糊涂了?你想啊,那劉文正是什么人?他會這么一直安于室?所以,不管什么原因,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出來的。”
蘇荷一聽,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這都過了黃昏了,很多攤販都已經收攤回家了,也沒看見劉文正的影子,照理說這個時候他也應該出現了,可是依舊沒有見到劉文正。
“不應該啊,難道真的轉了性子了?……狗改得了吃屎才怪。”沈瀾心不禁自言自語道。
忽然,人群中出現一個身穿銀灰色衣服,相貌堂堂,手拿著玉柄扇子的男子,正鬼鬼祟祟的向青樓的方向走來。
“來了,來了……”蘇荷急忙懟了懟沈瀾心。
沈瀾心一聽,睜大眼睛望去,果然是劉文正。“他還真敢來啊。”她不禁憤憤道。
“走。”說著沈瀾心拉起蘇荷就要出去。
“去哪啊?”蘇荷問道。
沈瀾心便邊拉著她邊說道:“當然是青樓了,忘了我怎么教你的嗎?”
“可,可是我沒來過這種地方啊,有點害怕。”蘇荷停在青樓的門口躊躇不決不敢進去。
“怕什么?你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個男人了,放心吧,沒人認出我們的,里面我已經打點好了,快走吧。”
說完沈瀾心拉著蘇荷進了青樓,一進青樓,大堂內亂哄哄的,時不時還有漂亮姑娘揚著絲巾調戲蘇荷。
蘇荷一臉嫌棄的躲在了沈瀾心的身后,沈瀾心給了老鴇十兩銀子,要了劉文正隔壁的房間。
兩人進了房間,蘇荷迫不及待的關上門拍打著身上,“那些妓女簡直是下賤,公然調戲男人。”
本來就清高的蘇荷,看見妓女賣笑獻媚,眼里自然是充滿了鄙夷不屑。
沈瀾心貼耳靠著墻見她擰著眉,不停的聞著身上的味道,一臉嫌棄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至于嗎?人家不過拍了拍你而已,看把你嫌棄的。”
“難道你不嫌棄?”蘇荷皺著眉反問道。
“我也嫌棄,不過現在我們還不是靠她們辦事?”
蘇荷剛要張口……
“噓!先別說話。”沈瀾心耳貼墻壁仔細偷聽隔壁房間的動靜。
蘇荷見她認真的樣子,于是閉上了嘴,沒有再說話,而是和她一樣,偷聽著隔壁的動靜。
“公子,你可好些日子都沒來了。”落雁一邊扇著風一邊喂著劉文正吃水果,聲音很是嬌柔。
劉文正靠在躺椅上,有四個美女伺候著,簡直是飄然欲仙,這幾日父親不允許他出來,他再府里憋的,簡直要悶出病來了,所以趁著父親進了宮,這才偷偷溜了出來。
“是啊,我們可都想死你了。”閉月一邊給他捶著腿,一邊嗲聲嗲氣的說道。
“我也想你們啊,所以這不就來看你們了,來,親一個。”說著劉文正在閉月的臉上親了一下。
這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四個人眼神交換了下。
“聽說公子可是要成親了?”羞花輕柔問道。
“原來你們也知道了。”此刻,劉文正一臉的得意狀。
沉魚笑盈盈道:“有什么事是我們不知道的呢?”
劉文正輕浮一笑,指著四個姑娘說道:“真是厲害啊,什么事都瞞不過你們。”
這時,沉魚扭捏的從劉文正身后來到面前,坐在了劉文正的腿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本正經道:“公子,沉魚最近聽到了一些事情,不知該不該說,可是怕說了您生氣,不說又為您不值?”
劉文正一聽,不禁好奇道:“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是,那沉魚可就直說了,公子要娶的姑娘可姓蘇,名叫蘇荷?”
劉文正點頭,“嗯,沒錯。”
“那個姑娘可是有傾城之貌,公子真是有眼光。”沉魚夸贊道。
劉文正笑而不語,很是得意。
“可我聽說,那個姑娘最近染上了一種怪病,全身長滿紅疹。”
“染病?劉文正手中的酒杯一頓,看向沉魚,“你聽誰說的?”
“是一個小廝說的,前兩日飄飄病了,他來送藥,無意中提起的。”
“小廝?”見沉魚一臉嚴肅的樣子,”他是怎么說的?蘇姑娘到底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