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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貝兒小姐長得十分討人喜歡,約莫二十二、二十三歲年紀,身段比例近乎完美,尤其是她那頭漂亮的栗色卷發,將她襯得更加活潑、可愛。而她顯然也對伊蘭十分感興趣,從進門到現在,眼睛一刻沒有離開伊蘭。

“她可真漂亮,不是嗎?媽媽?”貝爾小姐的眼神里寫滿了熱情,伊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不是呢!我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外國姑娘,像個洋娃娃!”

迪克森夫人笑得特別開心,這是她第一次將伊蘭介紹給倫敦的朋友。貝爾夫人雖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豪門,但也是社交圈的常客,得到她的認可,對伊蘭來說無疑是個好的開端。

“聽說今天剛到了一批新裙子,我們一收到消息就立刻過來看看,你們呢,迪克森夫人?”

“我們是來跟裁縫預約時間的,順便到幾個服裝店看看倫敦最新的衣服式樣。在裁縫來量尺寸、做衣服之前,我希望能充分了解目前倫敦的流行款式,這樣我就能給出正確的建議。我對衣服的品味要求很高,總是會給裁縫提出許多細節上的修改意見。”

“這是必要的。”貝爾夫人贊同道。

“衣服應該凸顯各人的特色,盡量放大自身的優點,同時在細節上做一些恰到好處的改變,既能保證款式的流行,又能顯示出與眾不同。”

“您說得太對了!”

“我已經有點眉目了,我們要給伊蘭做幾套漂亮的衣服,我大致已經想到要怎么修改了!”

“那么說您要在倫敦呆很長一段時間了?”

“是的,至少住到過完秋天,等芬妮生完孩子。”

“這真是太好了!”貝爾夫人意味深長地與蘇(貝爾小姐)相視一笑,仿佛這個結果是她早就已經料定的答案。

在兩位夫人閑聊的過程中,貝爾小姐悄悄走近伊蘭,站在她旁邊。貝爾小姐假裝在欣賞一件衣服的面料,實際上卻一直用余光關注著伊蘭。她發現伊蘭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她說不上來,可就是不自覺地被吸引過去。

伊蘭比她矮半個頭,身材纖細,那張東方特色的面孔完完全全吸引了貝爾小姐的注意。她的眼睛細長,不像英格蘭人有深陷的眼窩,可她那黑色的眼珠卻使她的眼神顯得特別清澈。她的五官細看之下長得不夠精致,也不夠顯眼,可組合在一起偏偏非常協調。

貝爾小姐不得不承認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美人,她美得一點不具有侵略性,任憑誰看見她都會生出幾分憐愛之意。

“伊蘭小姐會參加這一季的社交活動嗎?”

貝爾小姐輕輕碰了碰伊蘭的手臂,好奇地問,伊蘭則將目光投向迪克森夫人。

“迪克森夫人您會把伊蘭介紹給大家嗎?我真希望夫人您能允許伊蘭小姐參加社交活動,她一定會一鳴驚人!”

“我正有此意,貝爾小姐。伊蘭已經到了社交的年紀,并且她也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我帶她來倫敦可不是單單為了照顧一個孕婦!”

“這真是太好了,迪克森夫人!”貝爾夫人緊接著說道:“我相信今年的社交季一定會因為這個東方姑娘而別有一番趣味!”

伊蘭聽她們談論著自己,忽然感覺壓力徒增。來倫敦的目的并不是什么進入社交圈,她只想有更多的機會見到伯爵,安安靜靜地呆在他身邊,如果可以,聽他傾訴、為他排憂解愁。伊蘭多想將這錯過的8年時光彌補回來,哪怕只是站在遠處,哪怕只是短暫的一瞥也會讓她感覺到了天堂。

“下周五您會帶著伊蘭去劇院嗎?”貝爾夫人向迪克森夫人問道,同時將一些八卦消息透露給她們。

“最近意大利的男演員阿歷克桑德羅相當出名!他的演出場場爆滿,而讓他一下子爆紅的原因是他的女搭檔,還有蘭斯特伯爵的三角戀緋聞。您知道他原先一點沒引起大家的重視,因為他的長相實在稱不上英俊,表演也是中規中矩,他的女搭檔風頭蓋過他許多。他們的緋聞曝光之后,反而給他增加了關注度,他現在可是炙手可熱!我看吶,他的走紅真要感謝蘭斯特伯爵!……蘭斯特伯爵,您知道的吧,迪克森夫人?”

“當然,鼎鼎大名,英格蘭著名的花花公子,倫敦社交圈的風云人物,他可是聲名在外!”

“他最近正在追求那個女歌劇演員,聽說他們正打得火熱,這再明顯不過了,每一場演出他都去捧場!不過,演出確實也很精彩……那么,您會去看歌劇嗎?下周五?”

“當然會去,我已經很久沒有去倫敦的劇院看歌劇啦!”

“伊蘭小姐也一塊兒去嗎?”

“當然是的!”

貝爾小姐對迪克森夫人給出的答復非常高興,她見到伊蘭的第一眼起就對她產生了莫名的好感,并下定決心要與她成為朋友。

“好極了,伊蘭小姐,您一定會喜歡這場演出的!舞臺、道具都是那么的華麗,一切近乎完美,我已經迫不及待要與你在劇院會面了!我相信你對演出肯定有獨到的見解。”

“請不要對我的期望太高,貝爾小姐!”伊蘭連忙解釋道:“我并不太懂意大利語,也許演出的內容都聽不懂,恐怕我要另你失望了!”

“有什么關系呢,伊蘭小姐!等你熟悉了社交圈之后你就會明白,大多數人并不是出于迷戀歌劇而去看演出的!”

貝爾小姐朝伊蘭眨了眨眼睛,湊近她的耳朵,小聲說道:“你不用真的搞清楚歌詞內容,你只要表現出已經聽懂了就足夠啦!沒有人會在意你是不是真的明白了!”

伊蘭抿著嘴淡淡一笑,客氣地說道:“謝謝你,貝爾小姐。”

在這之后四個人又聊了些倫敦最近的新聞軼事,主要是兩位夫人在交談。迪克森夫人與裁縫約定第二天上午在威廉府量體裁衣,并要求他盡量多提供些面料樣品和款式圖樣讓她選擇。一切安排妥當后便與貝爾夫人告別,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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