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韓徵羽那年才十三歲，放暑假了，她想出去玩，結果就被馮祥抓了，他把她關了封閉的房間里，周圍沒有一扇窗戶，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見。”

司卿看司凜很久都不說話，又自顧自說道，“那個地方很臟，有老鼠，還有蟑螂，她被關了半個月，每天只能吃一頓飯，還要在地上摸索，時不時就能摸到老鼠，摸到蟑螂，她每天都在跟老鼠蟑螂搶飯吃，搶的還是餿了的飯菜，可她還是努力地活著，她相信她的哥哥會來救她。”

司凜嘴巴張了張，想讓她別說了，可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怎么說不出來。

“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嗎？”司卿扔掉手里的碎片，走到窗前看著地面，她終于說出來了，那段最陰暗，最可怕的，她最不愿意回憶的事，總算是說出來了。

“他讓人拿鞭子打她，每次打完之后，就會給韓臣之打電話，跟他閑聊，韓徵羽就在一旁，她能聽見她哥的聲音，能聽見她哥哥再笑，可她嘴巴被人捂著，說不了話。”

那半個月，是她做夢都不敢夢見的半個月，她刻意忘記它，要是還記著的話，她就活不下去。

“別說了。”司凜開口道，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他不敢再聽下去，尤其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他無法想象那是什么樣的生活，她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

“為什么不聽呢，這多好玩啊，怎么能不聽呢。”司卿抱著身體縮在角落，那是唯一能讓她感覺到安全的地方，其他地方有老鼠，有蟑螂，甚至還會有蛇。

“半個月后，韓徵羽只剩一口氣了，他告訴她，要帶她去見他哥哥，他讓人給她洗了澡，讓她好好地吃了一頓，然后把她帶到一個房間里，在哪兒她能看見她的哥哥，不僅如此，他還把她的手機還給了她，讓她可以打電話。”

那個手機其實被改裝過，根本打不了電話，當然，也報不了警，至于韓臣之為什么有那么多未接電話，只不過是馮祥的一個玩笑。

看到韓臣之的時候，她很高興，她哥哥來了，她都能看見他，哥哥一定會救她，一定會的，那是最疼愛他的哥哥啊。

可她終歸是失望了，她的哥哥不理她，她一直打到手機沒電，韓臣之一個都沒接，一個都沒有，她不相信，給爺爺打，給一切能救她的人打，真巧啊，沒有一個人接，他們都沒接。

她打了幾百個電話，整整幾百個，只要有一個人接，她就能活下去，可是天都黑了，手機都沒電了，他們也還是沒接，一個都沒有。

“最后馮祥告訴韓徵羽，因為你哥在光天化日之下讓我下不來臺，所以我要報復在你身上，我要讓韓臣之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司卿縮在角落里，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服，“他撕扯著她的衣服，說要當著韓臣之的面強奸她，因為她長得好看，很像她媽媽年輕的時候，她躲啊，躲啊，可還是躲不過，她沒有力氣，一點力氣也沒有，他還在打她，他想把她折磨的徹底絕望了再強奸她，這樣才能給韓臣之最致命的打擊。”

司卿咬著手指，她的哥哥，在跟人喝酒，她能看見他，可他卻看不見她。

她想逃，可是逃去哪兒啊，哪里能逃出去呢。

窗戶，窗戶開著，只要跳下去，跳下去就好了，只要輕輕一躍，她就都解脫了。

她推開那個男人，縱身從窗戶上跳下去，解脫了，她終于解脫了，再也不用害怕，真好。

“你說這樣的人，他配活著嗎？”

司卿看著司凜，問道。

司凜卻似乎是被定住了，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