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溫暖的擁抱,這幾日里不安的等待頓時消失全無,余下的只有滿腔愛憐。他將桑月緊緊摟在懷里,許久后才開口道:“月兒,我想你。”
“邯哥,你帶我離開咸陽,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嗎?”桑月在章邯懷中蹭了蹭,有些不安。
“那地方太遠了。”章邯的神色中,既有向往,又有卑緒:“月兒,對不起,是我無能。”
“你后悔嗎?”桑月自章邯懷中抬頭,向來無憂無慮的眼神里意外充斥著,讓人不忍的哀慟。
“不后悔。”章邯不善言辭,這個時候,他能感覺到桑月話里的不安,一時卻是難以想到安慰她的話語來,只得伸出手,略顯僵硬的輕輕拍打她的背,以示安撫。
門外,岳池看著站在她左右的蓋聶與雪幽道:“我去靜書齋看看,還請蓋先生看好桑月。”說完識趣的離開,電燈泡不是你想當就能當的。
兩人站立在走道上,目送岳池離去。
許久后,雪幽才自蓋聶身后離開,與他擦肩而過。
雪幽寬大的衣袖輕輕掃過蓋聶的手腕,拂過他的掌心。
蓋聶看著即將離去的雪幽,突然出手,快速抓住了雪幽的手腕。
雪幽用力掙扎,卻是沒有掙開,不得已轉身,雙眸中迸發出一種讓人顫栗的寒意:“松手。”
蓋聶凝眉,到底是沒有松開,手中反倒是越發用力,欲將雪幽拉至身前。
見狀,雪幽不在掙扎,左手中瞬間凝聚出一把冰劍,在蓋聶的拉動中,毫不留情的刺進了蓋聶的左胸中。
看著冰劍刺來,蓋聶竟是絲毫不閃,任由冰劍刺入胸口。
他手中的力道越發加大,將雪幽瘦弱的身子摟進了懷中,由著那把冰劍刺穿自己的身體。
雪幽有片刻的遲疑,手中冰劍,化為虛無,被蓋聶摟進了懷中。
蓋聶計謀得逞,雖將雪幽抱入了懷中,臉上卻是越發的凝重起來。
岳池來到秦淮樓不遠處的靜書齋中。
老板見岳池,一眼便認出了對方,連忙上前道:“岳姑娘,你來的可真是時候,那小說家的云姑娘又出了本新書,我猜你一定喜歡,特意給你留了本。”
說著就帶著岳池進了里面的客房,看來岳池也是靜書齋的常客了。
她進了客房,再未踏出一步,而是看著不遠處背對著她的人影,有種轉身就想走的感覺。
她趁對方還未發現,也這么做了。
剛轉身欲出,便聽見那清冷的聲音響起:“那云姑娘的小說,就如此讓岳姑姑念念不忘么?”
岳池心中雖有詫異,可她是誰,譜還是要擺一擺的,她并不想老媽子年齡下的少女心被公之于眾,尤其還是言情套路里的小黃書。
當即轉身,回道:“看來這云姑娘是聲名遠播,連高居廟堂的公子也上了心。”
“是岳姑姑線牽的好。”羋華啟戲謔道:“今日在殿下書房時,不小心看了岳姑姑常覽之作。宮人只道岳姑姑德高望重,我卻看見了岳姑姑的心口不一,可莫要帶壞了殿下。”
“怎么,公子也好這口?”岳池索性走到了羋華啟跟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笑。
“我好不好這口倒是其次。”羋華啟言語間,已經幾步走到了岳池跟前,他將那卷竹簡放在了岳池的手中,俯身傾向岳池耳邊,氣吐如蘭:“可姑姑這蕩漾的春心,好似無處安放呀。”
他的聲線壓的很低,暗啞中帶著讓人沉淪的性感,唇中噴薄出來的熱氣鉆進岳池的耳蝸里,似撩人的弦一樣,反復收緊放松。
一向口齒伶俐的岳池,只覺心都跳慢了起來,有些跟不上她的呼吸,那鉆進耳蝸的熱氣不斷燒灼著她的意識,讓她越發的燥熱起來,這是她第一次和成年男子如此曖昧難言,思維都在跟著遲鈍。
恍惚間,她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想清楚。
羋華啟起身,仍低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清冷的聲音不急不緩的響起:“岳姑姑,你臉紅了。”
岳池抬頭,就撞進了咫尺的羋華啟眼中,他的眼珠黑亮,猶如天上星辰,鑲嵌在浩瀚宇宙中,一不小心,便會被吸進去。
她能感覺到臉上的熱度,那種控制不住的發熱,她輕咳了一聲出來,這才開口道:“岳池不過普通女子,公子之姿,比起天生尤物的無極先生,不差絲毫,愛美乃人的天性,我被公子迷了眼,也實屬常理。可公子身份貴重,行為卻如此輕薄,公然發情,尊卑不分?”
羋華啟正欲回話,一直隱在暗室的老板卻是不敢再聽,拿著那云姑娘的小說放在一旁的案幾上,逃了似的跑出去。
那模樣,活似有豺狼虎豹,在身后猛追不舍。
“這書即被公子從興樂宮帶出,便留著好好觀閱吧,這漫漫長夜,也好有個消遣,年輕氣盛的,莫要憋壞了自己的身子。”岳池將竹簡又放進了羋華啟手中,話語中,意味不明的暗示著什么,適才將一旁案幾上的新書抱走。
羋華啟站在原地,看著岳池消失的地方,微瞇起了眼睛,到底是誰在尊卑不分?竟然還敢說他行為輕薄,發情,當真是放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