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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嫡母刁難

當(dāng)天晚上,談錦萱早早洗漱躺下,卻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只覺腦子一片混沌。當(dāng)睡意來臨時(shí),卻聽見外邊丫頭報(bào)時(shí)已到卯時(shí),沒過多久,外院已有悉悉碎碎忙碌聲。談錦萱撐起身子,抬手扶額,心里嘆息道:竟又是一夜未眠!

清晨,小離撩起繡花軟簾,卻見談錦萱靠在床頭,雙眼疲憊,不斷打著哈欠,便知談錦萱定是沒睡著。抱怨道:“小姐!您這樣下去,身體可怎么承受得住?”

“行了!以后一定注意!”談錦萱笑著回應(yīng)道,起身穿衣梳妝。

花鏡前,小離小聲嘟囔著:“回府沒多久,眼看著小姐就瘦了一大圈,應(yīng)該吩咐小廚房多熬些燕窩粥給小姐補(bǔ)補(bǔ)身子了!”

談錦萱瞧著鏡中的人兒,雙眼倦怠,面色蒼白,流暢柔美的下頜線使得整張臉隱隱透著些微憔悴,真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為“瘦”犯了愁!

小離捧過來一只半舊的紅木雕花首飾盒遞給談錦萱,等打開之后,里面整整齊齊地?cái)[放著各種金銀玉釵:五彩翡翠盤螭瓔珞圈、碧水落珠琉璃金銀釵、珊瑚鑲玉墜花綠雪含芳簪……都是時(shí)下流行的樣式;再翻下一層,擺放著石榴蘸粉、玫瑰丹霞、紅春心水等各色胭脂水粉,雖是小小的匣子,卻也被塞得滿滿的。

小離笑著俯下身說:“這些金銀首飾,小姐瞧瞧,喜不喜歡?”

談錦萱不禁大為吃驚,問道:“我何時(shí)吩咐買這些了?”

小離癟著嘴道:“其實(shí),是奴婢讓林媽媽買回來的,小姐以前的飾品樣式不怎么新奇了,奴婢都收了起來。”

真是慣壞了小離這丫頭,竟敢擅自做主買回來這些東西,越來越膽大了!

小離瞧著談錦萱變了顏色,知道談錦萱有些生氣,便忙張口道:“小姐仙姿佚貌、娉婷裊娜,這個(gè)年紀(jì),就該好好打扮,也不枉小姐生得一張好顏色!”

“撲哧”一聲,談錦萱不由得笑出聲,道:“這些詞都是從哪里學(xué)的呀?就會哄人開心!”談錦萱無奈地?fù)u了搖頭,剛剛到嘴邊的嗔怪瞬間就咽到了肚子里。

午膳過后,談錦萱覺得待在屋子里很是煩悶,便想去錦園坐坐,透透氣、吹吹風(fēng)。涼亭里花香四溢,暖陽融融,談錦萱很愜意地瞇著眼睛。林媽媽抱著個(gè)桐木瑤琴走過來,笑吟吟地說:“小姐,您瞧,這可是奴婢跑遍了京城的所有古琴商鋪,專門挑出來最好的瑤琴了,店鋪老板說這只瑤琴無論從材質(zhì)還是音準(zhǔn)上都是佳品。小姐看看滿意嗎?”

談錦萱并不懂這些,琴體面板由上好的椅桐木制成,琴弦則是珍貴的金絲線。談錦萱隨手輕輕一撥,音色清脆明亮,余音裊裊,使人身心舒暢。

“是好琴,不過我大概彈不出悅耳的音樂來。”談錦萱淡淡道。

“不會的,小姐如此聰明,肯定能學(xué)會的!”林媽媽忙回道,“要不,奴婢請位教習(xí)師傅過府上來教教小姐?”

談錦萱擺擺手道:“不必了!先收起來吧!”其實(shí)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想買瑤琴,明明自己并不喜歡。

小離端過茶盞遞給談錦萱,道:“小姐,喝杯熱水暖暖身子吧!”

談錦萱瞅著杯中黑乎乎的藥湯,心里就犯難。這師父千叮萬囑要談錦萱每天都得喝一杯他的獨(dú)家秘方,而這小離亦是時(shí)刻謹(jǐn)記,每次都要看著談錦萱喝下去。

談錦萱無奈搖搖頭,端起茶盞一飲而盡,倒過來晃了晃:“看看,喝完了吧?”

遠(yuǎn)處,青石階上出現(xiàn)一抹枚紅色身影,小離嘟囔著嘴:“糟糕,大夫人來了!”雪兒瞧著小離突然繃緊的神經(jīng),緊張的神情,一臉疑問。

待沈氏走近,談錦萱起身福下身子請安。半晌過后,沈氏才開口道:“不必多禮!起來吧!”

沈氏順勢于對面座椅坐下,并不言語,卻是望向滿園景色。好一陣子過后,才聲音緩緩道:“錦萱回府有一個(gè)多月了,可住得習(xí)慣?”

談錦萱站在旁邊,恭聲答道:“談府是錦萱的家,錦萱自然住得習(xí)慣!”是啊,我在我家里住著,怎么會不習(xí)慣?

沈氏嘴角浮起一絲微笑,道:“看來錦萱今日心情大好啊!都能過來錦園走走了,往常都見不到你呢!”

往常?這大冬天的,寒風(fēng)侵肌,冷霜滲骨,誰好端端不在暖閣里舒舒服服待著,會跑到錦園來吹風(fēng)?今日自己心情煩悶才出來走走,就碰巧遇到了沈氏,可真是“巧”極了!

“前些天,父親為錦萱洗了冤屈,錦萱自然是心情大好!”談錦萱淺笑道,泛著淡淡幽藍(lán)色的眼眸此刻通透明亮,那亮光似乎能穿透人的肌膚骨髓。既然你是來為談錦瑤出氣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出這口氣?

沈氏身子一怔,笑容也顯得很不自然,一張俏麗的瓜子臉上漸漸染上怒容,厲聲道:“錦萱,說話莫要太放肆了!”

談錦萱瞧著沈氏微微泛紅的臉,故意高聲道:“是,母親,我也知道大姐不是故意要那么做的!”聽這話,意思很清楚,設(shè)計(jì)害人確實(shí)是她談錦瑤做的。

沈氏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身旁的邱媽媽見狀一步上前,怒聲道:“詆毀大小姐聲譽(yù),該打!”說著揚(yáng)起巴掌就揮了過來。雪兒見狀,一把上去,緊緊攥住邱媽媽的手腕。邱媽媽動彈不得,怒聲斥罵道:“賤人,放開手!你是誰?竟敢跟我動手!”雪兒不回答,卻也不松手!

談錦萱并不關(guān)心沈氏如何反應(yīng),而是于對面椅子緩緩坐下,轉(zhuǎn)動著手中的茶盞。沈氏語氣不善:“錦萱,是不是該讓那丫頭放手了?”聲音雖平靜,卻也明顯有隱藏不住的怒氣。

“雪兒!”談錦萱叫了一聲,雪兒便放開了手。邱媽媽抽回胳膊時(shí)手腕處赫然一道紅印。“這是錦萱新招來的丫頭,不懂規(guī)矩!還望母親見諒!”談錦萱悠悠然道。

“不懂規(guī)矩?不懂規(guī)矩就可以隨便動手嗎?你若是教不好的話,母親可以替你好好管教管教!”沈氏咬牙道。

“我的丫頭我自會管教,就不勞煩母親操心了!”談錦萱冷聲道:“若說管教,母親先好好教教您身邊這位邱媽媽吧!”

沈氏怔然,轉(zhuǎn)頭看向邱媽媽。“邱媽媽雖是母親身邊的人,卻也只不過是一個(gè)下人,竟敢對小姐動手,實(shí)在是太放肆了!母親是否應(yīng)該教教邱媽媽‘尊卑’二字怎么寫?”談錦萱輕聲道。

邱媽媽臉色剎那間轉(zhuǎn)白,對著談錦萱喊著:“你,你……”卻說不出一句話。

“邱媽媽,難道我說錯(cuò)了?”談錦萱繼續(xù)道:“錦萱剛才說話并無作假,大姐確實(shí)惹惱了父親才被懲罰。就算錦萱說得哪里不妥,母親一向仁慈寬厚,自然不會和錦萱一個(gè)后輩計(jì)較。而你邱媽媽竟然敢自作主張,擅自懲罰小姐。你打了錦萱無所謂,但若是讓別人瞧見,還以為是母親心胸狹窄,不夠仁慈。一旦讓母親背上惡名,損壞了母親聲譽(yù),這個(gè)罪責(zé),你擔(dān)待得起嗎?”

邱媽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凄聲喊道:“奴婢不是故意的,請夫人責(zé)罰!”

沈氏緊繃著的臉突然就浮起了笑容,仔仔細(xì)細(xì)打量著談錦萱,道:“沒想到錦萱這么能說會道!”

談錦萱輕輕笑了笑,道:“都是母親教誨得好!”

許久,沈氏不言語,談錦萱也不理睬,兩個(gè)人兀自喝著茶水,一時(shí)間氣氛很是怪異。過后,沈氏打破沉默,笑道:“錦萱,這是府中預(yù)存的珍品茉莉花茶,清香四溢,安神理氣,你來嘗嘗!”

茉莉花茶確屬珍品,聽聞只有皇宮里的妃子才配享用,估計(jì)這應(yīng)該是媄妃送給沈氏的。沈姑姑已捧著茶盞遞了過來,談錦萱伸手去接,不料沈姑姑手一松,談錦萱還沒挨著茶杯,茶杯已自由落下。談錦萱心中冷笑,另一只手迅速地接住了墜落而下的杯子。繼而一掌拍上桌案,“嗖”得站起來,厲聲呵斥道:“你們這些奴才,都是怎么伺候母親的,做事毛手毛腳,盡惹母親不悅!回去收拾收拾,全部滾出談府!”

談錦萱平時(shí)溫柔和潤,如今忽然如此疾言厲色。沈姑姑被這突如其來的斥責(zé)嚇得一身冷汗,急忙跪下。

沈氏憤憤地瞧著這一幕,那茶盞是上好的青玉,皇帝曾特意賜予媄妃。若是談錦萱打碎了茶盞,浪費(fèi)了珍茶,自己就有辦法把這戲唱下去,好好教訓(xùn)談錦萱一頓。可是,現(xiàn)在……沈氏皺眉道:“算了,也是我管教不周!罷了,就先讓她們反思反思!”

“母親真是寬厚大度!”談錦萱恢復(fù)到以往的平和溫順,微笑道。

沈氏擺擺手,道:“行了,我覺著現(xiàn)在有些冷了,得回去了!你也盡早回去吧,免得著涼!”

“錦萱多謝母親掛心!”談錦萱起身,福下身子道:“送母親!”

小離長長舒了口氣:“冷?奴婢心里七上八下的,現(xiàn)在手心還在冒汗呢!”小離攤開手,在裙擺上抹了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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