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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劉家

一個溫暖的熊抱掛上來,臉蛋被一粉唇吧唧一口親的濕潤,耳聽得她香軟的嗓音:“楚哥哥醒來了,迫神蠱解了。”

白頃歌呵呵一笑,臉冒綠氣:“什么大事你也敢來擾本君清夢哈!”

一個狠狠的爆栗敲過去,夭小狐委屈的冒淚花。

一眼兇光觸及那個少年清冷如畫的臉龐有點慌,忙忙轉到了別處。

“聽說是上君費盡心力替我尋了解蠱的白摩鈴來,楚離多謝。”

他的嗓音如玉石相擊,誠摯冷漠。

白頃歌溫和得疏淡:“不必謝,我也不過是因著帝尊的囑托。”

夭夭憂郁,眼瞅楚離:“楚哥哥你這次和小白一起到人間去,一路上有的時間道謝了。”

白頃歌揪夭夭腰間的細皮嫩肉,笑,話從牙縫來:“我怎么沒聽說要和你楚哥哥到人間去呢?”

夭夭哎呦呦的叫喚:“小白姐姐,天下寒妖劍一般黑,你不和楚哥哥一起去人間,怎么知道傷他的是那把寒妖劍?”

“.....”

白頃歌臨走前交代夭夭需得將南至的內傷治好。

夭夭不滿。

白頃歌說一句:“治好你楚哥哥的迫神蠱是不是南至占了大部分功勞?”

夭夭妥協。

“治好了送他回普寧寺。”白頃歌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瑤柱海鮮粥:“把人家的白摩玲還回去。”

“幫他治病就算好的了,還要送回去?”夭夭吹胡子瞪眼,萬分不愿:“那白摩玲我還想留著研究研究,多玩兩天呢。”

白頃歌吃飽了,優雅的放下滄海明珠影青碗:“我既然答應放了他,又豈會食言?且白摩玲本來就是人家的鎮寺之寶,用完了不還回去你想得罪南荒山一半和尚都來追殺你?”

“那些僧人平日吃齋念佛的,我們在夢澤救了你楚哥哥,他們雖接了五國皇帝的玄皇令卻不一定和我們作對,這下好,我這次去間接害死了他家一個高僧,抓了一個小和尚,你還貪他家的寶物。”

白頃歌屈指輕輕敲她的小腦袋,一骨碌說:“他修來世一派的和尚不死命追殺我們才怪。”

睇一眼夭夭欲言未能的小臉,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白頃歌使出最終殺手锏:“想讓你楚哥哥的身體早日好全了,就乖乖聽話。”

“...”夭夭瞄一瞄她悠閑的坐姿,偃旗息鼓,認輸,小聲嘟囔:“哦。”

去人間之前白頃歌想一想,戴個面紗合適些。

想必這會兒九洲內的大部分百姓都認識她了。

對于這事兒夭夭曾問過她:“為何當初不變幻個形象或者戴個面紗去救人。”

白頃歌一把浩然正氣回答她:“本君做人光明磊落,何懼他們?”

對此作法的后患無窮,白頃歌事后頗為后悔,如果能給她倒帶的機會,她一定要蒙了面紗再去救人..

可是事實不給她回頭的機會,她也只能嗚呼哀哉,嘆一口氣,這就是一次嫌麻煩不帶面紗的后果,以后次次出門都要帶,跟個做賊似的。

***

九洲。秦國首都。夢澤城。

湛藍的天空下,飛檐斗拱,金碧輝煌的宮殿層層幢幢,深深沉沉,仿佛怎么也照不進陽光。

“陛下。”云臻跪在漢白玉鋪就的闊大皇殿之內,穩妥而沉著的聲音響在明滅不定的燭火里。

“恩。”高位之上的皇帝,十二旒明玉珠遮住他威重的眼。

“稟奏陛下。”云臻的呼吸在這沉謐的氣氛中不自覺含著小心:“陷害公主在拍賣行中讓楚離得到毋逢的人已經查明。”

“是誰?”皇帝身著金銀線暗繡山川赤舄黑色朝服,嗓音蘊了一絲怒氣。

“是服侍在長公主身旁的近侍青花。”

云臻微頓,跪伏在地,感受空氣里皇帝輕微變化的情緒:“微臣近月來將那一日去過拍賣行的所有人都一一調查了,口供都幾乎一致。原本那一天拍賣行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覺中被人施了迷魂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誰也不知道。

可是那天之后太古神草毋逢就此消失不見,此時,長公主的奴隸楚離卻兀自掙脫了契約的束縛,連冥靈戒也不受管束。

追殺楚離那段時間,坊間卻盛傳是因為長公主才使楚離有機會得到神草毋逢,一段時間醞釀之后,謠言四起,將長公主推上了風口浪尖。

微臣便想,如果不是有人忌恨長公主,怎么會將個中情節編的有理有據。

這幾個月暗中把公主身邊的人調查之后,才發現了長公主的心腹丫頭青花才是幕后主使。

青花生而為奴,長久以來嫉妒長公主的恩寵榮華,一直想找機會乘隙陷害公主,拍賣行的事情發生之后,青花暗地里使人傳播了對長公主不利的言語,這就是青花當時喬裝打扮之后交給一個說書人的書帛信件。”

云臻雙手奉上一卷錦帛,太監步下玉階,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著手看了,隱隱蓬勃的憤怒在輕甜的沉水香中分裂成一道冷酷的殺意:“賜凌遲,梟首,懸于城門三月!”

“喏。”不知哪里來的一絲風,攪動云臻粘膩沉悶的心緒,青花和云暖走的近的事一定不能叫任何一個人知道。

退下的時候,皇帝忽然說:“云卿。”

云臻垂頭轉身,又恭敬跪下。

皇帝骨節分明的手篤篤在釉里赭花卉寶座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半晌沉沉開口:“朕最近收到佛國密函,白摩玲叫一個少女給搶去了,似乎便是最近通緝的那個人。”

“微臣明白該怎么做了。”

云臻的嗓音在浮沉的燭光里顯得有一瞬縹緲:“白摩玲是迫神蠱的克星,如果想要治好楚離被寒妖劍斬斷的手腳筋,那少女一定會和楚離一起到夢澤城來,臣下只需要不好天羅地網,請君入甕。”

“恩。”皇帝的聲音低沉,頓了一頓:“如果有必要,在他們得到那把寒妖劍之前將劍毀掉。”

“喏。”

***

夢澤城人煙浩穰,華燈初上。

白頃歌和楚離是尋常人家的打扮,淹沒在人群中,僅憑一段驚鴻的身影便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以前和夭夭清云在九洲游蕩,夢澤城呆了十幾年,這里一草一木我都熟悉,西河巷劉老和劉婆婆做的香辣豆豉烤魚味道極好。”

晚飯時間,一絲一縷的飯菜香飄入白頃歌的鼻子,勾起她的饞蟲,她低低道:“他們兩位我最信任不過,就算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也不會和那些人沆瀣一氣對付我們。”

“恩。”楚離淡淡回一聲。

白頃歌忽然轉身,楚離不曾注意,沒收住腳,她的臉撞在他身上。

楚離退一步:“你還好么?”

白頃歌揉臉:“還行,和你說話,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沒有。”

“還說沒有。”白頃歌瞧他一眼,耳邊是嘈嘈切切的人聲,良久她問:“是不是走路很痛?”

夭夭以定顏珠凝結在他被挑斷的手腳筋上,暫時讓他恢復了行動能力,可是暗傷難愈,走來定是有些痛的。

“走吧。”楚離的碧色瞳眸里倒映著光怪陸離的街衢。

“誒?”

“你不是要去西河巷?”

他的嗓音染上深秋的涼意。

“是了。”她跟著他的腳步。

他的脊骨挺拔如硙硙懸崖之上披雪的古樹,清冷而崖岸。

“西河巷地偏,也不精致貴麗,卻有一對很好很好的老夫婦在那里開了一家小而溫馨的菜館。”她邊走邊說。

幾個醉酒的粗鄙大漢搖搖擺擺的從深巷中走來,他們讓過,一個大漢借著昏黃的光斜也一眼,下作的打一個嗝,賊眼放光:“兄弟們,是兩個漂亮的小美人兒。”

旁邊的大漢都停住,油膩的眼光接觸到他們的那一刻,粘蟲似的便再也轉不開,濃重的酒臭味在暈色的燈火下惡心而骯臟,臉上浮現淫邪的奸笑,咕嚕嚕猛吞口水。

一個大漢局促搓手,哈喇子長流:“雖然看不到臉,不過這身段,嘖嘖,才是真正的美人兒呢,窯子里的小翠,呸!”

白頃歌捂住肚子,溢不住的好笑,眼角不住瞟向楚離:“哎呀,我的楚美人。”

楚離眉目冷雋,如秋夜里一團寒冰。

那幾個醉漢渾身哆嗦,口內罵道:“怎么這么冷。”

一個醉漢下流,冷的不住跺腳:“抱著美人就不冷了。”

幾個大漢賊眼兮兮,毛手毛腳,要來動他們。

楚離手中幻化出一把秋水無痕的劍,忽覺手上一暖,快速的位移,空冷的巷子,白頃歌的手如五月陽光,溫暖而不灼人。

她放開他:“不能動手,以免被巡夜的軍官發現,節外生枝。”

之后又忍不住笑:“我的楚美人。”

他一冷,她不笑了:“我們去吃飯。”

西河巷。

劉家。

白頃歌摘下面紗,楚離也取下面具。

十年前劉老和劉婆婆歇了自家菜館后重新在西河巷這邊尋了一個房子,兩人就安心養老。

家里的兒女都在外省做生意,小孫女跟著爹娘,極少回來一次,他們二老就益發的清靜寂寞。

除了白頃歌和夭夭,以往的朋友死的死,老的老,幾乎都沒了,更別說有誰有精力來尋他們串一串門。

劉老和劉婆婆兩耳不聞窗外事,應是沒有聽說過他們在外面被懸賞通緝的事。

即便耳聞了他們的事,白頃歌也相信兩老不會出賣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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