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年實在開心呀,忍不住的哼上了小曲,
“小呀么小兒郎,背著書包上學(xué)堂,不怕那太陽曬,不怕那風(fēng)雨狂……”這是她數(shù)日來,最為高興的時刻,一想到白子容那發(fā)綠的臉色,她就爽呀,幾番受他欺負(fù),今日終于扳回一局。
管你是誰,此刻老子最開心!
然而徐安年開心不到半刻鐘,她只覺眼前有黑影晃動,身子突然一輕,她居然被人扛在了肩上,更可恨的是,此人扛著她從人群中飛過,跳上了屋頂,耳邊是急急的風(fēng)聲,把她的尖叫聲卷入空中,久久不散,待路人紛紛抬頭望天時,那還有人影。
徐安年還來不及想對策,她又平安落地,腳下卻是一個踉蹌,那站在她面前的不是白子容還會是誰,而那位扛著她的大俠,又轉(zhuǎn)眼不見蹤影。
超人,果真無處不在。
白子容笑吟吟的走來,徐安年覺得那笑容十分難看,令她頭皮一陣發(fā)麻,她跟著皮笑肉不笑,被逼退在墻角。
“那個,白兄,你沒事吧……,那個公子……嘿嘿……”
眼見白子容伸出手臂,徐安年驚呼一聲,下意識的閉上雙眼,
“打人不打臉。”
大義稟然的喊出這句話。
然而,并沒有疼痛傳來,徐安年又緩緩的睜開雙眼,白子容一手撐在墻上,身子微傾,與她靠得很近,他低著頭,俯視著她。
尼瑪,這動作很帥,不過己經(jīng)過時。
他呼出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令她極為不安。
“白兄,開個玩笑而己……”
“玩笑,”白子容的聲音帶著冷意“我不覺得這是玩笑,賢弟說得沒錯,為兄的確喜愛男色。”
“啊?”徐安年瞬間石華,瞧著他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表情。
果真變態(tài)!此刻這是她唯一的想法。
“不過,為兄只喜賢弟這樣的——男子。”
男子二字他咬得有些重,還有些暖昧。
徐安年瞪大著雙眼瞧著他,他突然伸手撫上她的臉頰,令她身子一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只聽他低喃道,“面如桃花。”
片刻,他的手指又撫上她的眉,
“眉如遠(yuǎn)山。”
順著來到她的眼角,徐安年趕緊閉上雙眼,
“眸如星辰。”
徐安年身子開始發(fā)抖,刑場不害怕,害怕的是抽出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
最后白子容的手指來到她的唇上,
“朱唇不點而紅……”
徐安年很想張嘴咬斷他的手指,誰知他在她唇上輕輕一按,
“如此妙人,為兄甚歡喜。”
隨后,她只覺唇上一軟,原是他的唇壓了下來。
驚鄂,驚慌,讓她忘記了反抗,忘記了憤怒。
他的吻帶著懲罰,隨后又溫柔無比,纏綿悱惻,好似她是他的愛人。
他的吻攪亂了一江春水……
待徐安年回過神來,狠狠一咬,血腥味瞬間充斥著口腔,他仍未放開她,再次變溫柔為霸道,仿佛在把她拆吞入腹。
直到她的眼角有淚水溢出,他嘗到了淡淡的苦澀。
他放開她,仍低頭瞅著她。
其實他只是想嚇嚇?biāo)憾核瑓s不知真的吻了下去,她的美好令他流連往返,令他欲罷不能。
他伸手欲拭去她的淚水,他的心同樣慌亂,卻又聽她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我是男子,你不能這樣對我。”
白子容一窒,半空的手硬是沒有落下,他嘴角抽了抽,知道她又在“耍混”了,于是逗她的心又起。
“為何?”
“我們不是同道中人。”徐安年咬牙切齒,心想著如何才能打消他這變態(tài)的想法。
“可我喜歡。”白子容不依不饒。
“我,我有喜歡的人……”
“嗯?”白子容聽言,臉色微變,眼露寒光,似乎忘記了兩人其實都在做戲。
“誰?”
“隔壁家的李三妞。”
短暫的沉默。
“呵呵……”白子容吃吃一笑,“是嗎?”
“等我取了功名,就會迎娶于她。”
“據(jù)我所知,賢弟的家鄉(xiāng)因為一場瘟疫,己經(jīng)沒有人了。”
徐安年心里咯噔一跳,他怎么知道這些?不過瞬間又了然,他既然是馮大人的幕僚,自然會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調(diào)查清楚,幸好,宋懷安這個身份,任誰也不會知道,她暗松一口氣,
“當(dāng)初小弟求學(xué)在外,而李三妞也去了外村,因而我們都逃過一劫。”
“哦,那她在何處?”
“我不會告訴你。”
白子容挑了挑眉,仿佛并不在意,他退開兩步,但仍打量著她,徐安年被他看得發(fā)毛,只聽他又說道,
“你可以考慮考慮。”
徐安年輕咳一聲,
“我與她情比金堅,如果白兄還想我為馮大人做事,還請成全小弟一片癡情。”說完竟恭敬的朝他一拜。
白子容的嘴角再次抽了抽。
送徐安年回到馮府,白子容立即命人去查蘇州下河村是否有李三妞這人,雖然他知道這是謊言,但他也不會放過任何一條線索,因為宋懷安確有其人,而她是如何成了宋懷安是他急切想知道的事。
她有喜歡的人?回想起她說的話,白子容微瞇雙眼,希望她所說的那人不是秦榛,或許他可以一試。
白子容喚來畢方,低聲吩附,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
自古以來殿試是由皇帝親自主持,但是此番殿試,因皇帝龍體欠安,特下令由二皇子代理,朝中又是一番議論,紛紛揣摩圣意,皇上有意立二皇子為儲君?大皇子乃長子,皇上不顧祖宗規(guī)矩?于是有大臣上書進(jìn)諫,又統(tǒng)統(tǒng)被駁回,原因是科舉作弊案,大皇子監(jiān)督不力,有損國威,眾臣啞口無言,二皇子勢力大增。
殿試這日,徐安年與李寶起了個大早,馮府的馬車親自送他們?nèi)雽m,但是在路上馬兒莫明受驚,竟一路狂奔而去……
此刻,太和殿上,己陸續(xù)有考生進(jìn)場,由著太監(jiān)帶領(lǐng),各自入座。
太和殿是皇帝議事的地方,也作為每屆殿試的考場,由此可以看出朝庭對于科舉的重視。
殿試與會試相比自是更加的嚴(yán)格,沒有號舍,考生席地而坐,每個位置只設(shè)有一張小案,案上擺有文房四寶,官役,巡衛(wèi),宮中侍衛(wèi)一排排的站在兩側(cè),氣氛凝重,這那里像是考場,進(jìn)場的考生大氣都不敢出,目不斜視,不能交談,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考試的開始。
時間越來越近,沙漏里的細(xì)沙細(xì)細(xì)流趟,殿內(nèi)二百多名考生好整以暇,但唯獨還有二人未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