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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真相(2)

  • 冷紅妝
  • 九月茉
  • 3022字
  • 2020-10-12 13:29:42

莫繡瑩平和了語氣,緩聲道“那一年我和你云嬸去祭祀,一時興起便讓巫師占卜。卻不曾料到,卦象顯示你和軒兒命里皆克父母,更不可思議的是你和軒兒命里互相相克。”

過往的記憶慢慢浮現在莫繡瑩的腦海,她一邊說著,一邊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巫師說,女娃死,男娃一生順暢平安,若女娃活,男娃一生多災多難;而男娃死,女娃一生幸福美滿,男娃活,女娃一生必定經歷三大浩劫,兇多吉少。”

莫繡瑩的唇角漸漸勾起一抹凄然的冷笑,“呵呵,現在想想多像一個無稽之談,可是我和你云嬸還傻傻去問了破解之法。”

或許這是她此生做過最后的事情了。

“那個巫師說,唯一解救之法,便是你們之間只能有一人存活。但憑著你爹和你云叔的情誼怎么可能手刃對方的骨肉,直到后來,軒兒和你一起玩耍總是頻頻意外受傷。這個時候你云叔的舉動開始有些異常了。本來你爹打算帶我們一家離開蘇州,卻在臨行前幾天云家夫婦登門拜訪。你云叔開門見山的便要求你爹了解你的生命。”

盧湘聽著,有些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怎么可能?”小時候云叔云嬸對她那么好,軒哥哥有的,他們都會給她也買一份,怎么還會要她的性命?

莫繡瑩沒有理會她的話,繼續說道,“他們夫婦見費了一番口舌也無法說動,便掏出匕首偷襲你爹,好在你爹從小習武靈巧地躲開了,可你云叔仍不死心和你爹幾經爭斗下,匕首誤插進了云商亭的胸膛,也是你在門外見到的那一幕。后來你云嬸也當即殉情了,事已至此,為了保你周全只好斬草除根,所以……所以你爹才狠心將軒兒推下懸崖。多年來你爹為此寢食難安,之所以茍活到今日,只想等你找到歸宿,便以死謝罪。卻不曾想你和浩川的婚禮遭到突變……”

云氏夫婦相信了卦象只說,盧氏夫婦也相信呀,只是他們沒有這么自私,只不過想要離開蘇州而已。可是后來,云氏夫婦死了,盧玨義為了讓盧湘一生安樂,也狠心地將云敬軒推下了山崖。

可事實證明,卦象之說也不可全然盡信,至少這十二年里,盧湘沒有哪一天是快樂的。

“不,那為什他還要放火燒死軒哥哥呢?”盧湘聽完,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甚至懷疑莫繡瑩口中的真相。

莫繡瑩痛心反問道,“你還不明白嗎?這一切都是軒兒設計的,他是回來報仇的,婚禮前一晚你爹根本就不在家中,不信你可以問丁貴?至于在房外聽到的聲音,你可仔細看清屋中說話人的容貌……”

容貌?

那晚,盧湘只在書房外看到兩個人影,根本就沒有見到容貌。

難道從一開始這一切就是一個陰謀,真的是有人故意要讓她聽到這些,所以……所以冒充了盧玨義。

盧湘一臉無措地坐在床上,這個真相對她而言實在是來得太震撼了,她恨了這么多年的人,突然發現一直以來都恨錯了人!

世上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嗎?

“言盡于此,我也不想再多說些什么了。你爹這輩子確實是錯了,可在這世上唯一不能恨他的人就是你!”

莫繡瑩說完,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口又忽然頓住了腳步,“如果在你的心里還剩下一點良知,該怎么做你應該知道了。”

隨著房門被關上,屋子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盧湘緩緩闔上雙眼,在心里不斷地祈求,這是一個夢,所有的一切都是夢,都是假的……

“你爹這輩子確實是錯了,可在這世上唯一不能恨他的人就是你!”

莫繡瑩的話仿佛有魔力一般,無論盧湘怎樣試著去忘記,都在自己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

母女二人在房中的對話,皆一字不差地落入了盧平的耳朵里。

盧湘生性倔強,說難聽點就是一根筋,凡是認定了的事情根本就不會輕易做出改變。

他本來就沒有對莫繡瑩報多大的希望,只不過是想借莫繡瑩來探探盧湘的口風罷了,如今他總算是明白這一切的陰謀與云敬軒乃至徐家都脫不了關系。

哼,徐天明,枉我還把你當謀友,竟沒想到你在背后跟我玩陰的,好呀,這一次除了盧氏染坊,他還要另外一件朝思暮想了很久的東西。

盧平在心里暗自冷哼,深深望了一眼盧湘緊閉的房門后,便離開了盧宅。

關押盧玨義的地方是當地的巡捕房,巡捕房的頭莫探長是出了名的妻管嚴,因為莫夫人特別喜歡盧氏染坊的布,曾經還逼迫莫探長利用私權,直接去盧氏染坊取了許多好看的布。

因為這一緣故,盧玨義在巡捕房里的待遇還不算太落魄。

盧平來探望盧玨義的時候已過了深夜,這里陰暗潮濕,盧玨義本就睡不安穩。

“爹,這么晚了,您還沒有睡嗎?”見盧玨義翻過身后睜眼,盧平急忙一臉關切地問道。

瞧見眼前的人是盧平,盧玨義心里甚是感動,起身問道,“你怎么來了?”

盧平急忙上前扶他起身,“孩兒這不是擔心您嗎?怕您在這里吃不好也睡不好,剛剛外面那些人都被我打點過了,不會為難您的。”

“哎……”盧玨義長長嘆了口氣,笑道,“難得你有這份孝心了,以前我們送過莫夫人許多布,莫探長低下的人是不會為難我的。”

聽了這話,盧平緊皺的眉宇稍稍舒展開來,有些警惕地望了望四周,湊近盧玨義耳旁悄聲道,“爹,孩兒已經查出這件事的真正主謀了,就是云敬軒還有徐家。”

“爹也早就料到了。”盧玨義不以為然道。

盧平一臉錯愕,“您……您早就知曉了?”

在若水鎮盧玨義從未與人結怨,除了云敬軒會報復他,便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

見盧玨義點頭,盧平滿是疑惑地追問道,“既然您都知道了,為何不告訴莫探長讓他們去調查徐家呢?”

盧玨義的眸底平若秋波,一臉淡然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當初我欠下的債也到了還的時候。”

“爹,您這是何意?難道您要任云敬軒等人毀了您的清白,毀了整個盧氏染坊嗎?”盧平神色突變,連帶著謙恭的語氣都變得有些暴躁起來。

這么多年,將盧平都帶在身邊,他的心思盧玨義又何嘗不懂。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他盧玨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唯一放不下的便是盧湘。

如今林浩川也答應要照顧盧湘一生一世,他的心中也了無牽掛了。

“平兒,你放心,云敬軒只是想要置我一人于死地而已,等爹如了他的心愿,以后染坊的事都全權交給你了。”

此話一出,盧平更是不解,稍稍平復了下自己的情緒,問道,“爹,您的意思是……”

“爹會一人承擔下所有罪責,盧氏染坊會平安無事的。”盧玨義證實了他的猜測。

“爹,染坊有您在才會染出這么好看的布來,孩兒一個人肯定撐不過來的,您千萬不要輕易認罪呀。”盧平臉上全是不舍之色,實則心里在想,這個老東西既然都決定要死了,是不是就要把染布秘籍交給他了。

然,盧玨義只是微微勾唇,出聲安慰他,“你跟著爹這么多年,該教你的爹都教給你了,只要你用心去染,一定可以染出猶如云錦一般的布來。”

哼,說得輕巧,他努力了這么多年,每次都染不出滿意的布匹來。這個老狐貍,死到臨頭了還嘴硬。難道他是要把那本秘籍帶到棺材里嗎?

“爹,孩兒每次都很用心了,為何總是功虧一簣呢?”盧平一臉納悶,頓了頓,又試探性地問道,“爹,您是不是還有什么絕技沒有教給孩兒呀?”

盧玨義無奈地搖了搖頭,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爹,像你這么年輕的時候,還沒有你的技藝好。只有更用心地去染,才會練出爹現在的技藝來。”

放屁,老東西,你根本就不愿意把這個秘籍傳給我。

好啊,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偏不讓你死,我好話說盡,你也不愿意把秘籍交給我,那就不要怪我對不起你了。

盧平低著頭,謙遜地應‘是’,可眸底的光芒卻變得狠厲起來。

離開巡捕房后,盧平直接去了莫探長的宅邸,不過他來找的并不是莫探長,而是那位喜愛穿天下華裳的莫夫人。

從一處較低的院墻翻進大宅,盧平輕車熟路地來到了莫夫人住的小院。

這樣寂靜的深夜,所有人都已經安眠,根本就沒有人發現他的蹤跡。

悄悄推開莫夫人房間的屋門,輕手輕腳地走近床榻,打開帳幔,盧平看著呼呼大睡已過四十的婦人,心里生出一股嫌惡感。

那樣皺巴巴的脖頸,那樣松垮垮的面容,跟他纖纖美麗的湘兒簡直就沒法比。

盧平靜默了片刻,脫掉鞋子,揭開被子便躺了下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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