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進門
- 冷紅妝
- 九月茉
- 3087字
- 2020-10-12 13:29:42
云敬軒聞聲后頷首,慢慢移開目光,轉(zhuǎn)身離去。
石頭朝林浩川和丁貴俯了下身子,也趕緊跟了上去。
出了盧家,石頭皺著眉頭,一臉擔憂地問道,“軒哥,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你把盧家的消息散播出去,還有湘兒去徐家的事情也傳出去。”云敬軒說完,步伐也變得快了些。
石頭頓住腳步,一臉不解地回味著云敬軒的話,軒哥這么說一定有軒哥的道理,他也懶得多想,只身朝集市跑去。
花轎落在徐家的門口,與此同時,云敬軒也到了徐家。
往常這個時候,徐天明是不在家的,偏偏今日一大早眼皮就跳個不停,索性不去布莊,最后留在了家中。
“咳咳……爹,聽說盧湘要今日要嫁給她的義兄盧平,從今往后她就再不能纏著軒哥了。”徐蕊卿喝完藥,將藥碗遞給丫鬟白梅,眸底盡是得意。
徐天明朝白梅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上前拍了拍了徐蕊卿的背,“蕊卿,爹不求云敬軒可以對你多好,只要不辜負你的一片真心,爹就心滿意足了。”
“爹,只要你不逼迫軒哥做他不想做的事情,軒哥就不會離開,自然也不會辜負我。”一想到那日云敬軒那么決絕地想要離開,徐蕊卿至今還心有余悸。
聞言,徐天明無奈地嘆了口氣,女兒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在感情的路上,更不會聽他的話了。
既然勸不住她,那就保護好她,誰敢讓她的寶貝女兒受一點委屈,敢讓她的女兒掉半滴眼淚,他絕不輕饒。
“老爺,小姐,不好了。”剛剛出了大廳的白梅,忽然又急匆匆地折返回來,對二人稟報道,“盧家……盧家小姐來了。”
“盧湘!”徐蕊卿猛地起身,一臉錯愕,她怎么來了?現(xiàn)在她不是應該在盧家與盧平拜堂嗎?徐蕊卿不解地與徐天明對視了一眼,又說道,“爹,我們先出去看看。”
“不急。”徐天明起身,輕輕將徐蕊卿的身子又按回了椅子上,她有哮喘病,大夫吩咐過平日里要保持穩(wěn)定的情緒。今日他的眼皮又跳個不停,定是有大事要發(fā)生。
而盧湘這個時候過來,眼看就是來者不善。
“爹!”徐蕊卿掙脫他的手,又站起身子,“盧湘都找上門來了,我能不急嗎?”
“放心,爹去應付,你先回屋去。”瞅著徐蕊卿還欲說點什么,徐天明急忙朝白梅吩咐道,“你先陪小姐回屋去。”
“是老爺。”白梅應了一聲,扶著徐蕊卿便離開了大廳。
徐蕊卿雖是不情不愿地離去,但在這個世上唯一對她好,也只有父親,唯一可以相信的也是父親。
避開也好,她在云敬軒的心里一直都維持著通情達理的形象,否則她真想立刻出去甩盧湘一個耳光。
徐蕊卿緩緩壓下心中的怒氣,最終由白梅扶進了自己的房里。
當徐天明出來時,徐宅的大門口,除了一身喜服的盧湘,還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正對著大門指指點點。
徐天明揉了揉眉心,走近盧湘,一臉不解地問道,“盧小姐,今日是你的大好日子,你來我徐家是做什么?”
“今日的確是我的大好日子,我不來徐家,又與何人拜堂呢?”盧湘勾唇一笑,整張秀顏全然沒了當初那副天真爛漫的模樣。
見了這樣的神色,徐天明的眸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很快又恢復了常色,笑道,“盧小姐,真是說笑了。盧平呢?你應該找他拜堂才對呀,怎么會找到徐家來?”
“徐老爺真是貴人多忘事,我要嫁的從來都不是盧平。您忘了嗎?當初您可答應了我,只要我?guī)湍龀闪艘患潞螅屯馕易鲈凭窜幍逆!北R湘一臉平靜地說完,看到徐天明微變的神色,又出聲問道,“徐老爺真的忘了?要不要我提醒一下徐老爺當初答應您做的是什么事?”
瞧著周圍的人紛紛昂首,都在等著盧湘的下文,徐天明有些著急,“老夫說話一向一言九鼎,只是好奇的是,當初盧小姐對老夫的提議是一再拒絕,為何突然又改變了主意呢?”
為什么會改變主意?
盧湘沉默了片刻,盯著他的臉緩聲道,“因為就在幾個時辰前,我的爹娘死了,盧平跑了,我盧湘成了這個世上的孤兒,在這個無依無靠的世界里,您說我是不是應該找一個地方落腳,找一個人依靠?”
盧氏夫婦死了?!
徐天明聞言,心下一驚,怎么就死了,那本染布秘籍呢?盧平一個人帶著染布秘籍跑了嗎?
眼下,這些疑問都只有從盧湘身上得到答案。
或許是徐天明太想得到那本染布秘籍,也或許是迫于街坊鄰居的目光,他點頭,“既然你要嫁與軒兒做妾,就只能從側(cè)門進門。”
盧湘唇角微勾,眸子里瞧不出任何失落,轉(zhuǎn)身坐進花轎,朝家丁吩咐道,“從側(cè)門抬進去吧。”
……
盧家,林浩川讓丁貴去棺材鋪買了兩口棺材,讓下人去請了法師,宅子里的紅綢紅緞紅燈籠也被換成了白錦白緞白燈籠。
對著靈堂,林浩川親自為盧玨義和莫秀瑩守了一夜,第二日清晨,讓盧氏夫婦匆匆下葬。
在釘棺的時候,丁貴忍不住開口問道,“林少爺,我們這么葬了老爺和夫人,就不和小姐再商量一下嗎?畢竟小姐還沒有見老爺和夫人最后一面呀。”
“如今湘兒把所有的錯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顏面面對爹娘,我們唯一能做的的,就是替她厚葬爹娘,不用再與她商量了。”林浩川的眸底一片烏青,有氣無力地說道。
丁貴長長的嘆了口氣,“哎,真是作孽呀,老爺和夫人都是這么好的人,為什么好人就沒有好報呢?”
“事到如今,咱們抱怨也沒有用,但我相信,壞人一定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的。”
爹,娘,浩川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浩川沒用,不能阻止湘兒進徐家,但你們放心,浩川一定會好好保護湘兒的。
林浩川在心底暗暗起誓,今后他要與湘兒一起孤軍作戰(zhàn)。
盧氏夫婦的喪禮辦得有些倉促,雖沒有風光大葬,但該有的禮節(jié),也一樣不少。
辦完他們的后事,已經(jīng)是三日過后了。
林浩川一身疲憊地走在回林家的路上,心卻越來越沉重。
早就聽人來報,盧湘已經(jīng)順利嫁進徐家給云敬軒為妾,他們是不是已經(jīng)……已經(jīng)圓房了?
林浩川越想心中越加煩悶,一想到他最珍愛的湘兒,跟別的男人成了親,他的心都快要碎了。經(jīng)過一家酒館時,他在門口駐足了片刻,抬腳便走了進去。
“老板,給我上一壺好酒!”
“好勒!”
一壺又一壺的酒被林浩川灌在嘴里,心里的郁結(jié)根本就沒有緩解半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借酒澆愁愁更愁’。
“這位客官,我們店要打烊了,您看是不是把賬給結(jié)了,您就快回家去了。”皓月當空,天色黑了許久,店小二見林浩川已是爛醉如泥,只好上前提醒道。
林浩川滿臉通紅,還算聽得清店小二的話,隨手從包了摸了一大把錢出來,拍在了桌上,隨即起身,歪歪斜斜地出了酒館。
“哎,客官,您給的酒錢給多了!”
身后是店小二的呼喚,可是林浩川卻置若罔聞。
回到林家時,已經(jīng)到了深夜。
菊清一聽到聲響,急急忙忙地出了房間,當看到眼前醉醺醺的人時,她頓時心下一緊。
“少爺,您怎么喝了這么多酒?”菊清一邊問著,一邊上前扶著他進了林浩川的房間。
“少奶奶,要不要我們幫您?”丫鬟見她有些吃力的將林浩川扶上床時,急忙問道。
菊清輕輕喘著氣,搖頭,“不用了,你去幫我打盆水吧。”
丫鬟應下,打了一盆水進來,又退出了房門。
菊清擰好濕的毛巾,替躺在床上的林浩川擦拭著額頭。
“湘兒……湘兒……”林浩川發(fā)燙的臉頰上忽然有了冰涼,口中溢出盧湘名字的同時,他忍不住伸手握住菊清的手。
因為方才太急,菊清忘記了點燈,不過今晚的月光很亮,借著月光,他們可以看清彼此的模樣。
被林浩川忽然抓住手,菊清倏地紅了臉頰,這還是林浩川第一次主動碰她。只是聽到他口中的名字,她臉上的紅暈漸漸消失不見,被蒼白所代替。
“湘兒……”林浩川看著眼前的女子,雖然有些模糊不清,但就是他腦海中盧湘的模樣,一時又驚又喜地問道,“湘兒,你又改變了主意是不是?你決定回到我的身邊了?”
“我……”菊清想說,我不是小姐,我是菊清,可是她應該這樣說嘛,他們夫妻這么久了依舊沒有夫妻之實,林夫人還一直望著抱孫子呢。話到了嘴邊,又變成,“我決定回到你的身邊了。”
林浩川心底的喜悅油然而生,他拉著她的手,一用力將她的整個身子都拉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啊!”沒有半點心里準備的菊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一陣驚呼。
而林浩川卻格外亢奮,隨即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