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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所謂鷙鳥

  • 美人為蝎
  • 寸辭
  • 3757字
  • 2020-11-17 13:07:16

揮退眾人,將身后的尾巴一個(gè)一個(gè)甩去,彎彎繞繞許久,屏息凝神感知四周,除了動物再無其他聲息,周圍十里再無人跟隨,重姒才疾步一路而去,兩旁的風(fēng)景急速退去,花暗柳明,直到看到那株欏木石楠樹,才停了腳步……

一年前她被焚天嶺所追捕,如果沒有那人,恐怕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被帶回了焚天嶺。

昔日舊事,被一一勾起,卻早已,物是人非……

難得的嘆了口氣,不管怎樣,該做的她都會做,而那些該死的她也一個(gè)都不會落下。

抬步離開,如當(dāng)初一般無情無義,背信棄義……

遠(yuǎn)處守在門旁的小童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重姒后,連忙垂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敢再看重姒一眼!

少爺對重姒小姐獨(dú)占欲,絕對不是他一個(gè)下人可以承擔(dān)的起的,還記得以前的一個(gè)門房,便就是因?yàn)槎嗫戳酥劓π〗阋谎郏堑模挥幸谎郏侨酥蟮南聢鲋钡浆F(xiàn)在回想起來他都忍不住狠狠的打上一個(gè)哆嗦……慘絕人寰四個(gè)大字在少爺?shù)氖窒拢^對是最完美的詮釋。

被少爺喜歡上的重姒小姐……就……

待重姒走進(jìn),直到確保可以聽見他說話的聲音后,才謹(jǐn)慎恭敬的說道:“重姒小姐好。”干凈利落,連一個(gè)多余的字都沒有,非常完美!

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那小廝連頭都沒抬起,可語氣卻又十分的恭敬,平日里都說物似主人型,不成想連人都可似主人型,那人平日里不拘一格,離經(jīng)叛道慣了,現(xiàn)在連手底下的人也都開始千奇百怪起來。

也不搭理這人,心下清楚他的忌諱,只略略問道:“你可知道澹臺覺在哪?”

小廝恭敬的頷了首,心里砸吧砸吧,這小姐聲音還真是好聽極了,難怪連少爺都春心萌動!剛要回話,一個(gè)聲音就突兀的插了進(jìn)來。

“姒姐姐,你來了。”還未見其人,倒是先聞其聲,一團(tuán)淡粉色慢慢靠近,見似是重姒后微微加快了步伐。

“小瓷”看著宋瓷因疾步行走而略顯凌亂的發(fā)絲,重姒伸手替她微微抹平詳做嗔怒的敲了敲她的腦袋,笑道:“都快及笄的人了,怎的還如此急躁。”

宋瓷嘟了嘟嘴,撒嬌似得嗔道:“誰教姒姐姐平常都不見人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這不就想早點(diǎn)見到姒姐姐么。”

重姒笑笑:“那小瓷知道你澹臺表哥在哪么?”

宋瓷難得泄氣的嘆了聲,嘴巴撅得高高的,語氣很是委屈道:“表哥他在瀾止亭。”

瀾止亭是澹臺覺府中的禁地,誰要是擅自進(jìn)入就會被剁碎了當(dāng)花肥,據(jù)說那里的每一朵花下都埋著一個(gè)被剁碎的人,是以那里基本無人膽敢靠近,也無人敢進(jìn),不過有一人確是例外……

宋瓷扭捏開口道:“姒姐姐,那個(gè)……我……”說著她馬上頓住,似是無法啟齒,遮掩道:“沒事啦,那姒姐姐去看表哥吧,我先走了”。

她確實(shí)很想見表哥,但她卻絕不想為難任何人,特別是那么溫柔的姒姐姐,而且,瀾止亭的傳說她也聽過 ,每次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瀾止亭,她都感覺陰森森的,更何況表哥的禁令實(shí)實(shí)在在的擺在那里呢。

如果表哥因此而生氣,到時(shí)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變成花肥。

宋瓷人如其名脆弱的就像一個(gè)瓷娃娃,可卻又如玉器一般晶瑩剔透且不諳世事,素日里更是乖巧懂事的讓人心疼,看著她疙疙瘩瘩的說著,重姒又怎么會不曉得她的意思,可澹臺覺此人太過……危險(xiǎn)!她也只能揣著明白裝糊涂。

與宋瓷道了別,重姒就向?yàn)懼雇とチ耍莻€(gè)連波瀾壯闊都無法踏入的地方。

重姒走進(jìn)瀾止亭,正好看見那人斜倚在榻上,將自己的雙腳泡在溫泉中,身上只穿了件襯衣,外面披了件深紫的薄紗,雙手枕在腦后,一頭烏黑的青絲隨意的散落在肩的兩旁,即使只露出了一個(gè)側(cè)臉,卻也足夠……勾魂奪魄!

原本總是微勾的唇角此時(shí)也收斂了魅惑人心的笑意,平日里妖冶異常的丹鳳眼微微閉著斂去了滿目的風(fēng)華,妖冶的臉上散落了幾縷烏黑的發(fā)絲,更襯得整個(gè)人……美艷不可方物。

竟是睡著了,她也懶得打破他那份難得的寧靜與安逸,既然來過了,留下份書信也算是有了個(gè)交代。

轉(zhuǎn)身離去,剛剛邁出一步,不期然就被突然發(fā)出的聲音喚住。

“阿姒,既然來了,怎的一句話也不說就走了呢?嗯~”尾音上翹,狹長的眉毛勾引的朝著重姒微微的挑了挑,連同嘴角也勾起了那抹勾人心魄的笑意。

收住離開的步伐,重姒朝他笑了笑,嘴角含著溫柔的笑意再次向他走去。

抬手伸了個(gè)懶腰,收回手的時(shí)候澹臺覺順帶著將落到臉上的樹葉一一拂去,眼神卻一直溫情脈脈的直勾勾的盯著重姒。

見一向言笑晏晏卻又陰險(xiǎn)狡詐的那人笑得如此嫣然,重姒陪著他也笑了笑,莞爾道:“澹臺,好久不見。”

聽見重姒一如既往那般溫柔的聲音,澹臺覺的笑容終于變成重姒所熟悉的樣子,磁性的嗓音響起:“真是很久不見呢,我可是想你的緊啊!”

見那人雙眉深蹙,眉目間布滿了思念,似乎真的是很傷心,可只要一看他眼中玩味的笑意,重姒又怎么會不明白他的本意。

接著又懶洋洋的從榻上慵懶的支起身來,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阿姒,我最近新得了一把古琴,帶你去看看?”雖是疑問的語句,手卻強(qiáng)硬的拽住重姒的手,一路拖向了瑤琴閣。

被澹臺覺不容拒絕的拖曳著,這一舉動委實(shí)太過突然,又走極為快速,是以還沒曾走了幾步,重心一個(gè)不穩(wěn)就在回廊處就一下失了平衡——“嘶”衣服的刮裂聲突兀的發(fā)出,是被回廊旁邊所種的欏木石楠樹枝刮破了衣服。

聽見聲音,澹臺覺停下步伐看向她,問道:“可有傷到”。

“無妨,看琴去吧”把袖子往上拉了拉將傷口遮住道。

見重姒的袖子被樹枝刮破,連同手臂都泛出了一條血痕,澹臺覺的瞳孔微微縮了縮,抿了抿唇,就繼續(xù)向瑤琴閣走去,步伐卻放緩了不少。

約莫花了半刻鐘的功夫便就到了,將‘琴’從琴匣中取了出來。

用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琴弦,道:“你覺著這琴如何?”。

順著他的手下看去,這把琴以蠃魚之須為弦,使其音如刀劍之力,以迷谷樹心為箏碼,使彈奏者不傷于音,又以鐵黎木為身,使其千年不腐……這把琴竟是——岐凰’!

這是一把曾掀起一場血雨腥風(fēng)的琴,可它卻早已消失于歷史之中,如今卻又出現(xiàn)在澹臺覺的手中……他到底是什么人。

朝著澹臺覺微微一笑,順著他的話回道:“岐凰自是千古佳品”和狡猾的人說話不能拐彎抹角,澹臺覺則——尤為甚。

果然——

“倒真是難得有什么東西可入得了你眼大,既如此,我便送你如何?”

澹臺覺輕輕一撥琴弦,發(fā)出“錚”的清脆聲音,將話頭推向重姒,順道將琴推向了她。

……這是試探還是試好,亦或者,兩者有之。

“不用,我于琴并無嗜好,還是在你這才能物凈其用。”輕輕一笑,將琴歸于原處,手下飛速將自己獨(dú)有的蝕化散摸于弦上,不消三天,這把琴便與普通之物無義,現(xiàn)下,她擔(dān)不起任何風(fēng)險(xiǎn),但太過銳利的事物,如不能歸她所有,那就必須毀滅。

“嗯~真是不乖呢,罷了,我總歸得寵著你點(diǎn),你彈首曲子給我聽,便算是賠禮道歉了吧。”

賠禮道歉?賠什么禮道什么歉?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好”難不成……被抓包了。

白玉般的手指纖纖按壓于弦,食指微微勾動,琴聲漸起,裊裊如黃鶯初啼,澹臺覺雙眼微瞇,似被琴音所俘獲。

倏得,重姒雙手一撥,十指連彈,八度音節(jié)快速轉(zhuǎn)換,似珠圓玉潤的玉石碎落一地,使人如墜煙雨江南,身陷靡靡之地。

緩緩,琴音漸漸低落,重姒將猶自顫動的琴弦再次按下,一曲終了。

“絕妙,絕妙!”澹臺覺眉梢一挑,將勾人的丹鳳眼端的是萬種風(fēng)情。

倏地話音一轉(zhuǎn),攝人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她。

“我現(xiàn)在,想把這雙手,鎖起來,讓阿姒——只能為我一人彈奏!”

“阿姒,你說呢。”

重姒將琴再次推還與原處,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澹臺覺,將放于桌上的琉璃杯拿起,食指在杯沿一圈一圈的打著轉(zhuǎn)轉(zhuǎn),似乎是玩上了癮,一時(shí)間也沒有回答澹臺覺,良久才出聲道:

“澹臺,我有事要離開。”輕柔的說出這句話,將岐凰的話題不動聲色的轉(zhuǎn)移。

“……哦”

她曾想過澹臺覺的很多種反映,暴躁的,溫潤的,急切的……但決沒想到,他竟然只有一個(gè)字的回應(yīng),他總是能夠超出她的計(jì)劃。

……該說,他不愧是澹臺覺嗎。

“阿姒,我還有事情要辦呢,就不相送了,可別傷心哦。”妖妖嬈嬈的說完,也沒顧重姒作何反映,轉(zhuǎn)身就毫不猶豫的離去,沒有一絲的猶豫與不舍。

看著澹臺覺遠(yuǎn)去的身影,重姒舒了口氣,在不知對方底細(xì)的情況下,與他為敵,覺不明智。同樣,轉(zhuǎn)身,離去,不帶一絲猶豫。

只不過在她看不見的回廊轉(zhuǎn)角處,澹臺覺就這么站著,靜靜的看著她,他的手指甲深深的陷進(jìn)了掌中,滲出了鮮血,他卻似毫無所覺,而嘴角勾起的的弧度,令看見的人都不覺一陣膽顫心驚。

“少爺,你就這么放重姒小姐離開了!”

一直伺奉澹臺覺的姜越不敢置信般看向他家少爺,那么強(qiáng)勢的少爺,竟然就這么簡單的把重姒小姐放走了,好吧,放就放吧,那至少也該逼問清楚重姒小姐是要去哪里吧!

額,是誘出,不是逼問……

聽姜魚這般問道,澹臺覺的嘴角緩緩展開一抹勾魂奪魄笑意道:“小魚兒,這可不是你該問的呢。”

若是熟悉澹臺覺的人看見這抹笑意,那人估計(jì)會立馬就撒開丫子狂奔而走,要知道每次澹臺覺露出這種笑意,八成有人就要被算計(jì)到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果然……

“吩咐下去,讓人跟著,然后將阿姒的去向告知給焚天嶺”

“可別留下什么線索,不然就剁碎了當(dāng)花肥。”

眼前欏木石楠的樹葉飄落,澹臺覺伸手抓住一片葉子微微皺了皺眉,倆指微轉(zhuǎn),樹葉頃刻間便成了粉末。

“小魚兒,把府中的欏木石楠全部都給我砍了,日落前可千萬別在讓我看見它哦。”傷了她的不管是人還是物,都是該毀了。

把……欏木石楠,砍了!

姜魚嚇了一跳,不敢置信的看向澹臺覺,難道少爺因?yàn)橹劓π〗愕碾x開得了失心瘋不成!欏木石楠樹!那可是少爺自己親手施肥栽種,千金求來的樹啊,平素里就算掉一片葉子少爺都要心疼半天,郁悶不已的。

就這么……

砍了!

“少爺,你是失心瘋了么”不自覺的把心里話說了出來,說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說了一句多么找死的話,看了看自己的四肢,他仿佛看見了花肥,少……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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