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面這浩浩蕩蕩的人群，清歡無聲的咧嘴笑了笑，頓時，順勢趴在了紅袖的身上，伏在她耳旁吩咐了幾句。

李天賜也跟著低下了頭，恰好清歡說完話，身子往他那邊斜了斜，一半的重量就掛在了李天賜的手臂上。

“長姐，紅袖干什么去了？那么高興！”看著紅袖急匆匆的背影，李天賜好奇的問到。

清歡對他燦爛一笑，張了張口，見他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挑了挑眉，開口戲謔道：“秘密！”

頓時，李天賜的臉拉的老長，想撤開手，又考慮到她的腳，只能苦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望著清歡，希望她能行行好就告訴他了，哪只清歡轉過了頭，再不看他一眼，只能失望作罷。

李立人帶頭在前面走著，秦氏跟在她身后，一路上不停的向李立人說著往日對清歡如何，卻又不敢說得太過，眼見這不遠處就是清歡的住處，想著往日李立人對她的寵愛，秦氏咬咬牙，“老爺，妾身有錯！”

李立人停了下來，緊皺著眉頭，“好端端的，跪著作甚？起來！”

“妾身有錯啊，老爺，求老爺原諒妾身！”

看著秦氏眼中豆大的淚珠，李立人心頭沒由來的多了煩躁，“你有什么錯？”

“妾身，妾身……”原本想好了說詞，可是，眼前就晃過了李清華笑瞇瞇的笑臉，支支吾吾半天都沒有說出個原由來。

“行了，起來吧，有什么話一會兒再說吧。”李立人抬頭看了一眼清歡，見她蒼白，似忍著腳上的疼痛，繼續說：“先到院子里再說吧！”

果然，秦氏心里一驚，憑她在這李府里如何得寵，若是李立人一句話那自己指不定就這么完了，想到這里，轉過頭見李清華此時臉色雖不好，但是卻多了一絲諷刺，不由得暗暗在心里下了決心。

不過半刻鐘，李立人剛站到清歡院子的門口，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陰影，似風雨欲來般，嚇得身后的一干人連大氣兒也不敢出。

舉步走了進去，想著往日他與王馨在這里的點點滴滴，氣的心里能滴出血來，整張臉也不知道是給氣的還是怎么的，竟有些醬紫色。

“秦氏，你給我跪下！”李立人怒吼一聲。

“咚！”

秦氏忍住膝蓋上的疼，直接跪在了地上，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李立人說：

“賤人，我將馨兒的院子交于你打理，你就這樣給我打理的？”

“老爺，妾身，妾身……”

“怎么，你還想狡辯？”

猛地李立人拔高了聲音，秦氏抬頭望去，只見他雙眼中泛著血絲，兩只眼球似凸起一般，嚇得她癱坐在地上。

“妾身知錯，求老爺原諒，看在妾身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繞過妾身吧！”

不得不說，秦氏是個聰明的人，她深知李立人的脾性，若是此時她狡辯不認，那么就徹底的失了李立人對她的信任，可是她現在竟大膽的承認，不外乎兩種結果，一種就是她被罰，然后好好的修葺好這院子里的一切，再有一種就是她的知錯就改會讓李立人對她贊揚，輕罰她。

“父親，你就只看這院子，長姐屋里的東西你就不看看了，若是娘親看見長姐過著這般日子，她也會心疼啊！”適時的，李天賜又擦上一句話，讓秦氏心里恨得他牙癢癢。

果然，秦氏見李立人臉色沉了沉，還沒來得及開口，院外的一道刺耳的聲音：

“姨娘，聽說有好戲看，婧茹也來湊湊熱鬧！”

秦氏剛轉過頭，就看見清歡甜甜的笑臉，心中明了這婧茹是如何來的，可又不好開口，只能一直給婧茹使眼色，可是秦婧茹好像沒有體會到一般。

“姐姐，你這臉色如此難看，是怎么了？”秦婧茹眼里升起一股幸災樂禍，她見李立人也在，以為是他訓了她，不由得落井下石，狠踩痛腳。

“莫不是讓妹妹猜中了？”她見清歡臉色有些泛紅，心想定是讓自己嚴重了，“姐姐這是做了何事讓父親這般生氣？唉！平日里，你懦弱無能，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姨娘也不好說你，可是，你怎么惹父親生氣了，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都瞪大了雙眼盯著這二小姐，仿似不認識她一般，眼中都帶著些驚恐，秦婧茹說完話，這才看清眾人臉上的神色，一股微妙的感覺頓時涌上心頭。

轉過頭，還沒反應過來，“啪！”的一巴掌就落到了自己的臉上，再看時，只見李立人的臉色比鍋底還黑。

“給我跪下！”李立人從來沒有這么生氣過，自己寵著的妾仗勢欺人，自己平時寵著的女兒這般刁鉆刻薄，心中涌起從沒有過的疲憊，讓他頓時覺得自己蒼老了好多歲！

“父親！”秦婧茹頓時反應了過來，弱弱的叫了一聲！

李立人瞪了她一眼，再看了看地上跪著的兩母女，想到秦氏在忙的事情，嘆了口氣，“你們兩個，給我起來，等使者訪后在去后堂那邊反省！”

“老爺……”秦氏不甘的張了張嘴，去后堂反省不就等于軟禁么，她怎么可能去，卻見李立人眼中生冷的目光，立馬就閉了嘴，只是臉上卻是不甘。

“天賜，你告訴管家。”說道這里頓了頓，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清歡，“算了，還是叫管家過來，讓他給大小姐的院子重新修葺一番，一定要辦好！”最后一句話鏗鏘有力，似哪個不給他辦好就一定會讓他好看。

“多謝！”清歡施了個大禮，卻見李立人擺了擺手，自己倒也樂得，也就起了身。

李立人連屋都沒進，直接轉身就走，秦氏二人還跪在地上，見他走遠了，這才互相攙扶著起來，只不過二人都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清歡。

“李清歡，是你！”

秦婧茹，不是反問，而是肯定，但見清歡臉上露出的笑，剛準備給她一巴掌，就聽見她說：

“婧茹妹妹，別急，我若一會兒叫了出來，你猜父親大人會不會去而復返？”

果然，秦婧茹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眼中恨意如火，卻也不甘的收了手。

“紅袖啊，去把咱們的藥膏拿些出來，妹妹的臉上那五根手指啊，太明顯了，若是出去見了人，丟的可是咱李府的臉！”

“是，小姐！”紅袖蹬蹬的跑進屋，拿了藥膏出來，遞給了秦婧茹，卻見她手一拍，藥膏就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