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萬里無云的清晨,陽光透過樹葉淅淅瀝瀝的照在地面上,偶爾傳來嘰嘰喳喳的喜鵲聲。星遇開車來到之夏家門前,停好車并給之夏發了微信,然后下車靠副駕駛車門上靜靜等待著,而且提前來之前裝好了嬰兒座椅。很快,之夏抱著念航出現在星遇的視線里,后面還跟著田嫂幫忙拿著嬰兒用品。星遇快步走上前去,看著之夏懷里的念航,有一絲驚喜地問道:“這就是念航吧?”
“是啊,臨出來的時候,還鬧騰了一會兒呢。”之夏看著星遇,又看看念航,眉眼間落滿了笑意,儼然就是一副慈母的樣子。他們兩個人抱著念航站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呢。
“是嘛,小家伙沒想到你還這么調皮呢!”星遇第一次看到這么小的寶寶,也是開心地笑著,“爸爸帶你回家。”
“哎?誰說你是他爸爸了?”
“林唯之前說過你是他干媽,憑我和景航的交情肯定我是他干爸啊,對不對,寶寶?”星遇慈愛地看著念航,像是在詢問念航的意見,此時念航睜開小眼睛看了看他,算是表示默許吧。之夏身后的田嫂笑盈盈地看著這好不容易團聚的一家三口,每個人的心里都感覺很輕松很愉悅,。
“給我吧,我車上有安全座椅。”星遇從之夏懷里小心翼翼地接過念航,之夏打開車門,星遇慢慢地將他放了上去,又從田嫂手里接過嬰兒用品放上車,隨后他和之夏他們兩個人上了車。他們先去了趟超市.
在超市里,之夏抱著念航,星遇推著購物車,他們邊逛邊看,很快空空如也的購物車的一半被填滿了。
“你想吃點兒什么?我待會兒做給你吃。”星遇邊推著車邊問。
“難得李總經理露一手,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之夏邊走邊想,看了看懷里半睡半醒的寶寶,“寶寶,你想吃什么?讓爸爸做給你吃好不好啊?”
“我兒子才不挑食呢,對不對?”星遇湊過來看著他,逗著他。
“你就臭美吧,哈哈哈。”之夏笑著打了他一下。兩個人就好像新婚小夫妻一樣,已經好久沒有這么甜蜜開心過了。
終于買完了需要的東西,購物車里的東西已經快要冒出來了。從超市結完賬,他們回到了自己的新房。星遇兩手拎著又大又滿的購物袋領著之夏他們進了門。等之夏安頓好念航,讓他熟睡之后,星遇帶著她好好參觀了一下他們的家。這是之夏第一次來到這兒,也是他們第一次同時出現在這座房子里。房子是二層的,樓梯和扶手是淺實木色的,是一個弧度型從上自然彎下來。一樓是廚房和客廳,家具都是歐式的,客廳有一個落地窗,陽光剛好全部照進來,外面有一個小花園,里面有著搖搖椅。沙發是真皮沙發,茶幾是定制款的鋼化玻璃茶幾,電視墻是綠色的,50寸的液晶大彩電結結實實地掛在那,正對頭頂上是一個巨大璀璨的水晶燈。廚房是一個類似于U型格局,洗碗機,咖啡機,榨汁機,烤箱,微波爐等等應有盡有。樓上是臥室,嬰兒房,書房,還有洗手間。書房采用綠色壁紙,打印機,書桌,電腦,臺燈,書柜擺放得整整齊齊。臥室是以之夏最喜歡的粉色為基調,粉色的窗簾,壁紙等等,可唯獨床單還是新婚那天的紅色喜被。嬰兒房也布置得特別溫馨,白色的嬰兒床,上面有白紗遮擋,嬰兒床里還擺了各種各樣的玩具,地板上是由泡沫拼圖拼起來,為寶寶將來學走步準備。星遇牽著之夏的手一一看過,唯獨在嬰兒房停留的時間最長。在嬰兒房里,星遇摸著嬰兒床憧憬著未來,“希望有一天我們也會有屬于我們自己的孩子,用他稚嫩的聲音叫著我爸爸,叫著你媽媽,我們一起教他走路,說話,手牽手帶他出去玩,陪著他一起成長,看著他上學,等他放學回來,我去接他,回來之后他就開心地撲向你,告訴你我們回來了,然后就看見你為我們準備一大桌好吃的,再然后一起看著他工作,結婚,生子,該多好?”
之夏聽著聽著,不知不覺地濕潤了眼眶,但還是嘴角上揚,看著他。他們雙手緊握,可是彼此內心中有說不出的不舍與無奈。
不知不覺地到了晚上,之夏把念航哄睡之后放在嬰兒床里,就下了樓。一到樓下,就聽到炒菜的聲音,順著聲音,她來到了廚房,看見星遇帶著圍裙,站姿灶臺上認真炒菜的樣子。她心中來了一股暖流,這暖流暖紅了她的眼眶,她覺得這才是她最想要的最簡單的平凡的生活,這個房子里才有了家的味道。她看了一會兒,走過去從后背輕輕抱住了他,臉緊緊貼在他的背部,不知道為什么眼淚很快涌上了她的眼眶,星遇炒著菜的手頓了一下,知道之夏此時雖然沉默不語,但是心里的那份苦澀與不舍,但他又何嘗不是?他努力故作輕松地說:“好了,快吃飯了。”
“謝謝老公,這一定會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晚餐。”之夏聲音是那么的輕,但還是一字一句地全部落入星遇的耳朵里。
星遇嘴角上揚:“那快去洗手吧,飯馬上就好了。”
之夏點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放開了他,轉身去了洗手間,在之夏離開的那一瞬間,星遇心里感覺有一塊石頭重重壓了過來,但他還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炒著菜,不由自主地眼里有什么液體滴了進去,菜伴著液體繼續在鍋里翻滾著。
之夏洗完手去拿碗筷和杯子,手腳麻利地擺好了凳子,將一盤盤星遇做好的菜端上了桌:糖醋排骨,油燜大蝦,蒜蓉娃娃菜,撈汁,兩個高腳杯里倒滿了飲料。兩個人終于忙完了,一起坐到餐桌前。
“既然我們都喝不了酒,那就讓和紅酒顏色差不多的藍莓飲料代替吧?”星遇舉起杯,之夏微笑著也舉起杯,兩個高腳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叮一聲。
“快嘗嘗,我做得怎么樣?”星遇放下高腳杯給之夏夾了一塊兒排骨。
“嗯,好吃,真不錯。”之夏咬了一口,真誠地夸著,“你什么時候學會做菜的?”
“就在我們分手沒多久吧,每天有大量的時間都不知道怎么打發,所以就學了。”
之夏漸漸收起笑容,眼眸垂了下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向他,露出甜美可人的笑容:“原來自學成才啊,看來我今天可以大飽口福了。”
“快吃吧,要不該涼了。”
“嗯,你也是。”
兩個人都吃得津津有味,邊吃邊聊點兒輕松地話題,笑容出現的越來越頻繁了。
吃完飯后,之夏站起身提出要去洗碗,星遇也跟著站了起來,迅速撿好碗筷:“還是我來吧。”
“不用,還是我來吧。”之夏從他手里拿過碗筷,走向洗碗池。
之夏打開水龍頭,自來水嘩嘩地流出來,她拿起碗筷接著水洗了起來,突然她感覺有一雙寬厚有力地大手從后背環抱住了她,她順勢依偎在他的懷里,“干嘛?”聲音里帶著甜蜜。
“就想這么抱著你,永遠都不放開。”星遇看著她的頭發,深情地緩緩地吐出幾個字。
之夏莞爾一笑,“好了,我待會兒就完事了,你去看看念航醒了沒有?”
“嗯嗯,那我先過去等你。”
“好,去吧。”
星遇躡手躡腳打開嬰兒房門,里面黑漆漆的,念航還在熟睡著,然后他輕輕合上了房門。來到客廳,找了一部比較好看的電影,等著之夏過來。之夏收拾好廚房,快步走了過去,兩個人窩在沙發里看著電影,這是一部喜劇片,兩個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電影結束的時候,樓上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之夏一驚:“呀,念航醒了,不是餓了就是尿了,睡了將3個多小時呢。”她趕緊往樓上的嬰兒房跑過去,星遇則是去廚房沖著奶粉。
之夏一打開燈,看見念航哭得小臉通紅,小腿不停地蹬著,小手無處安放,哭聲還在繼續,她趕緊過去,抱起了他,溫柔地哄著:“寶寶,睡醒了,是不是沒看到媽媽害怕了?好了好了,媽媽在這兒呢啊。”她抱起來哄了一會,準備再次將他放下:“來,媽媽看看是不是尿了?換個尿不濕,好不好?”在家里碧婷和田嫂都教過她,所以她現在動作非常嫻熟,麻利地撕開舊的尿不濕,再幫他換上新的尿不濕。念航哭得沒那么厲害了。
“好了,寶寶。”之夏再次把他抱在懷里,“是不是也餓了?爸爸去給我們沖奶粉了,馬上就過來了。我們去大臥室,今晚和媽媽睡,好不好?”之夏抱他去了大臥室,就是床上鋪著紅色喜被的那間臥室,把念航放在床上,念航可能又對這個新環境感到陌生,暫時收住了哭聲,沒多一會兒,星遇拿著奶瓶進來了,順便還晃了晃。
“沖好了?試試溫度了沒有?”之夏提醒著。
“試過了,我覺得正好。”星遇坐到床上,俯下身子,念航貌似聞到了奶香味,著急地又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寶寶,來了。”星遇把奶瓶遞進了念航的小嘴巴里,念航停止了哭鬧,認真用力地吮吸著奶粉。之夏在念航的另一側也躺了下來,靜靜看著這一切。
“沒想到這小家伙還是個急性子。”
“還不是隨了你。”
星遇聽見這話笑得很開心,他從沒像現在這樣感覺生命原來是那么的美好,他現在很滿足也很幸福。
小家伙喝完奶,安靜下來,玩了一會兒,一會兒抓住之夏的食指,一會又放開,嘴里咿咿呀呀地發聲,蜷曲著小腿伸開又彎上,蹬來蹬去。沒多久,之夏拍了拍他,他又睡著了。
星遇看著熟睡的小家伙,感覺很踏實,不由自主的說:“之夏,我今天真的很幸福。”
“是啊,真希望我們能夠一直這樣下去。”之夏看著念航,握著他的一只小手幽幽地說道。
“你以后一定會幸福的。”星遇定定地看著她。
之夏看向他,眼眶再一次紅了:“我不敢奢求以后,我的幸福只有你。”
“別說傻話了,以后我相信你會是個好媽媽。”星遇摸著念航的另一只小手,鼓勵著她。
之夏閉起了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到鼻梁上滴落:“星遇,我突然覺得很害怕。”
“不怕,我今晚會陪著你的,安心地睡吧。”星遇抬手撫摸著她的臉為她擦去眼淚。
窗外突然刮起了風,下起了傾盆大雨,這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停。太陽從云層里鉆出來射出微弱的光。
之夏醒來,走到窗前拉開窗簾一個小縫兒,看著外面的樹葉上帶著水珠,路面上濕濕的。念航和星遇還沒有醒過來,房間里一片寂靜。她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窗外的一切,突然一個寬廣溫暖的懷抱從身后抱住了她,她的耳邊響起微弱的聲音:“之夏,謝謝你給了我最美好的愛情,最幸福的生活。”
之夏轉過身面對他:“怎么這么早就醒了?”她沒有看他的臉,額頭抵在他的下巴。
星遇沒有回答她的話,氣若游絲地說:“之夏,我愛你,一生一世都不會變的,知道嗎?”
之夏以為他是剛起來的原因,沒有在意,甜蜜的嗯了一聲。緊接著她看到她面前的這個人身體向后傾,而且離她越來越遠,這時她才看到他雙眼緊閉,很快傳來砰的一聲,星遇暈倒在地,臉色慘白,嘴唇發灰,之夏嚇壞了,撲過去搖著他,哭喊著:“星遇,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星遇!!”她的哭喊聲也嚇到了念航,念航跟著哭了起來。
星遇沒有反應,之夏慌亂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這樣下去不但幫不了星遇,反而可能會害了他。她馬上反應過來叫救護車。
“手機呢?”她本能的向床上望去,真的在床上看到了手機,她顧不得哄念航,抓起床上的手機,顫抖了撥打了120。很快120及時趕到,將星遇送去了醫院,之夏陪同。
之夏一路上哭喊著:“星遇,你不是說過你會陪著我嗎?我心臟不好,你忘了嗎?你不能嚇我啊!”星遇平躺在救護車里,帶著呼吸機,絲毫聽不到之夏的呼喊。
之夏無助地哭著,豆大的眼淚落的到處都是。到了醫院,他們飛快地推著星遇進了手術室,之夏在淚眼婆娑中看見急救室大門關上了,星遇,難道這就是我們的結局嗎?這當她心灰意冷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起來,她接了起來:“喂?”
“你好,請問一下是葉之夏小姐嗎?”
“我是。”
“我是市中心醫院的,你的配型結果出來了,麻煩你過來取一下。”之夏感覺有一絲希望在她眼前。
“好。”之夏掛斷了電話,突然想到念航還自己在家里呢,于是馬上打給景航:“景航,星遇暈倒了,我們走得急,念航自己在家呢。”
“什么?他的情況嚴重嗎?”景航心頭一緊。
“進急救室了。你知道我們新家的地址嗎?你快去看看念航吧。”
“我知道,星遇帶我去過,我這就去接他。”掛斷電話后,景航安排好手頭的工作,開車去了之夏和星遇的新家。之夏又通知了星遇的父母,去取了配型結果。
景航剛下車,就隱隱約約聽見里面傳來的嬰兒哭聲,等走到門口,發現大門敞開著,他一驚,趕緊跑了進去,孩子的哭聲越來越清晰,他順著哭聲找到了念航,他心疼地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念航抱起來,柔聲安慰著:“寶寶不哭,爸爸來了,是不是嚇壞了?沒事兒了啊,爸爸抱著你呢,不怕。”念航聽到爸爸的聲音,漸漸安靜下來,景航哄了哄他,給他沖了奶粉,換了尿不濕,然后送到了之夏自己的家,交由碧婷照顧,轉身去了醫院。
星遇的父母趕到醫院時,醫生剛剛從急救室里出來,他們趕緊跑上前問著星遇的情況。醫生說星遇的病情惡化速度非常快,如果沒有合適的肝源,恐怕真的撐不了多久。李文博和宋凝荷陷入極度悲痛之中,發布的消息沒有回應,自己的配型又與兒子的對不上,真是雪上加霜啊。
之夏取到配型結果臉上浮起希望的笑容:“星遇,你有救了,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兒的。”她和星遇的配型成功了,她隨后簽署了器官志愿捐贈書和遺體捐贈書,簽完后她有種解脫,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收到了凝荷的微信:星遇已經轉到普通病房7602。她去了病房,一推門,只有凝荷坐在星遇床前,她面帶微笑地走過去,看了看昏迷中的星遇,又收回視線:“阿姨,星遇有救了,肝源找到了。”
“真的?太好了!”凝荷起身握住之夏的手,眼中的驚訝之后是滿滿的喜悅和希望,“你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啊?”
之夏想了一會兒,撒了一個謊:“我朋友,她告訴我的,我托她找肝源來著,沒想到有消息了。”
“哪知道對方是誰嗎?”凝荷追問。
“阿姨,這個她也不知道,這是要求要為對方保密的。”之夏頓了頓,“我先回去簡單收拾一下。”之夏告別凝荷,回到了家。
她回去的路上想了很多,她知道她的配型結果和兩份志愿捐獻書意味著什么,她簽的時候猶豫了又猶豫,她也舍不得離開,她知道她對自己父母有著未盡完的孝道與義務,但是一想起星遇的離開,這些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無法想象星遇離開之后她會怎么辦,于是就簽下了那兩份協議。
回到家,之夏給碧婷一個大大的擁抱,感謝多年來的養育之恩,碧婷感覺怪怪的,一直追問她到底怎么了,她終究是什么都沒說,接著上樓給念航換好尿布,喂完奶,對著念航親了又親,抱著念航抱了好久,留下了了不舍的淚水。到了中午,她又主動給父親去送飯,陪著江海陪了好久,看著他吃完飯,又陪他說了會兒話才離開的,弄得江海也是云山霧罩,覺得之夏很反常。她知道星遇等不了太長時間,所以時間緊迫,她必須要抓緊時間完成她要辦好的所有的事情,可是慌亂之中,她將兩份捐獻書的副本不小心掉在了自己的房間里。
下午田嫂打掃之夏房間時,在之夏床邊發現兩個信封。她緊接著就交給了碧婷,碧婷接過田嫂遞過來的東西,打開之后,器官志愿捐獻書和遺體支愿捐獻書幾個大字落入她的眼中,再接著看到上面有著之夏的名字,她知道之夏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向他們告別,她開始慌了,手跟著抖了起來,眼睛里很快噙滿了淚水。她拼命地是自己保持冷靜,拿起手機給之夏打電話,可是之夏手機打不通,于是她再次陷入慌亂,在慌亂中給之帆打電話:“之帆!”
之帆聽到母親的聲音在顫抖,皺了皺眉:“媽,怎么了?”
“看到之夏沒有?”
“沒有啊,怎么了?”
“她要自殺!”碧婷焦急地喊了起來。
“啊?!怎么會呢?之夏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你先別管了,先去找到她,你知道李星遇多少號嗎?趕快聯系他!”碧婷慌亂緊張地指揮著。
“知道了,你先別急。”之帆掛斷電話,想了一會兒,準備給之夏打過去,剛要打就看到之夏剛從樓梯走上來。手里拎著幾個梨。他跑過去,緊張地問:“之夏,你要干什么?”
之夏看到他緊張地神色,狐疑的問:“怎么了,哥?”
“你手機為什么打不通?”
“可能沒信號吧。”
“我問你為什么不坐電梯,你想爬上去干什么?”
“電梯人太多了,我就走上來看星遇啊,你干嘛大驚小怪的?”之夏被他弄蒙了。
“嚇死我了,媽說你要自殺。”
“啊?”之夏被嚇了一跳,然后她下意識地摸摸兜發現那兩封捐獻書不見了,她知道事情已經露陷了,想要實施下一步計劃沒那么容易了。
“你放心吧,我不會的,我先去看看星遇。”之夏保證著,向星遇病房走去,之帆順便跟著一起去了。
之夏一進門,就看到星遇坐在床上打電話,聽他說什么知道了,別擔心之類的。
星遇聽見有推門聲音,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之夏過來了,眼中又氣又急,但看到她身后還有之帆,強壓著怒火,等他掛斷電話,他還是沒忍住。這時之夏已經走到他的床前,他一把拉過之夏,怒氣沖沖地問:“葉之夏,你到底想干嘛?想死嗎?”
之夏被問蒙了,這什么跟什么啊?她覺得她媽不知道星遇的電話,星遇也不會這么快就知道的。她一時語塞。
“你說器官志愿捐獻書和遺體捐獻書是怎么回事?”說到這兒,星遇更加憤怒,聲音又高了幾分?之夏被嚇到了,同樣嚇到的還有之帆。
“你怎么知道?”
“你媽打電話都跟我說了。”
“我媽怎么知道你的電話?”
“別跟我扯開話題,到底怎么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之夏知道事情敗露了,雖然她猜測星遇可能全都知道了,但她還是選擇沉默。
“好,我替你說,你選擇自殺,然后把肝臟給我對嗎?”
之夏看他猜的這么準,臉紅了,星遇全都看在眼里,他知道之夏的這種反應就證明自己猜對了。
“我明確告訴你,我不同意!”星遇的火氣越來越大。
“星遇,你......”之夏想勸勸他,卻發現自己大腦一片空白。
“你要是希望我出現排異反應,最后弄成兩條人命,你就這么做!”
“星遇,你活下去不好嗎?”之夏很著急。
“如果是用你的命換來的,我寧可不要。”星遇斬釘截鐵地回答。
之帆終于回過神來,看向之夏:“這么說,你和星遇的配型成功了?”
之夏再次沉默。
“從現在開始,我會派人在你身邊必須24小時監視你,在我找到人手之前你哪都不能去,就在這兒老老實實給我待著!”
“你這叫非法拘禁。”之夏站起身。
“我情愿坐牢,也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兒傷害。”星遇一把拉過她,把她攬入懷里,緊緊抱著。
這次的擁抱,之夏感覺不到以往的踏實安心,反而是緊張憂愁。之帆看他們感情這么深厚,也不好說什么,他慢慢退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