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20世紀50-60年代
西方學者早在18世紀就開始了對文學史寫作進行討論:先后有德國施萊格爾編寫的把時代精神和民族精神引入文學批評之中的《希臘羅馬詩歌史》(Karl Friedrich von Schlegel,The History of the Poetry of the Greeks and Romans, 1798);19世紀后泰納(Hippolyte Adolphe Taine, 1828—1893)等提出了自然主義文學史理論;20世紀20年代,美國學者安德烈·莫利茲也注意到了文學史寫作中的諸多問題。他在《文學史的問題與方法》(Andre Morize,Problems and Methods of Literary History, 1922, 1950, 1966)一書中,就文學史寫作中所應關注的十二個問題和相對應的解決方法提出了討論,如文學史寫作對象與方法、作為補充和工具的參考文獻、版本問題、建立批評文獻、對史料的調查與闡釋、文學史中的時序問題、真實性與屬性問題、詩化問題、文學史中的傳記處理問題、成功與影響問題、文學史與思想史和風俗史的關系問題等。[2]從莫理茲所討論的問題和提出的應對方法可以看出,文學史寫作早在20世紀20年代就出現了像參考文獻、版本等這樣一些帶有根本性的問題。20世紀40年代末,美國學者雷內·韋勒克和奧斯汀·沃倫在其合著的《文學理論》(René Wellek andAustin Warren Theory of Literature, 1949)一書中,也對文學史的時代命名等問題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隨后從20世紀50年代開始,不斷有學者就文學史寫作的一些基本問題進行討論,如莫里斯·畢曉普的《文學與文學史》(Morris Bishop, “Literature and Literary History,” 1951)、羅伯特·E.斯皮勒的《文學史過時了嗎?》(Robert E. Spiller, “Is Literary History Obsolete?”1963)、霍華德·M·瓊斯的《文學史的本質》(Howard M. Jones, “The Nature of Literary History,”1967)、J. M·卡梅倫的《文學史問題》(J. M. Cameron, “The Problems of Literary History,”1969)、羅伯特·韋曼的《文學史中過去的效值與現在的意蘊》(Robert Weimann, “PastSignificance and Present Meaning in Literary History,” 1969)等。
就我有限的閱讀所知,在國內,似乎很少有學者把文學與文學史當作一回事放在一起來討論;更沒有學者會認為文學史“低于”文學。與國內的情況相比較,國外學界的情況較為復雜一些,確有學者把文學與文學史之間的關系當作個問題而特意提出來進行討論;從英美兩國的文學史的撰寫情況來看,國外的學者似乎是默認了文學史“低于”文學的這一觀點。
美國康奈爾大學的歷史學家、法國文學教授莫里斯·畢曉普在《文學與文學史》[3]一文中談到了這兩點。畢曉普的這篇文章寫得很別致。他先是在文中設置了一個名叫麥克的反對者,讓他來質疑文學的價值,然后再對反對者麥克的質疑進行反駁。這位反對者麥克認為,文學所涉及的都是過去的一些經驗,都是一些傳統的東西。與自然科學相比較,文學既缺乏準確性,又對人類認識自然和社會無所幫助。我們或許能從文學中了解到一些東西,但是,天文、地理、物理、化學等告訴我們的東西更多、更確切、更有用。我們現在生活在20世紀,到了該把那些無用的死東西扔掉的時候了。畢曉普面對他的這番言論,爭辯說文學作品中蘊含著智慧。反對者麥克聞聽此言后挖苦道,你已經研究文學多年,你很有智慧嗎?如果文學能給人們以智慧,大學管理人員、市長、大商人等都會到你家的門前請你賞賜一點智慧!他認為,原來至高無上的文學現在只不過是一種假設,為數越來越少的人還愿意相信這種假設。以此類推的必然結果就是,文學的集合,即文學史就更無足輕重了。[4]
畢曉普承認文學史在世界文學界中的窘況,正如他說:“總體來看,文學史在世界的地位很低。除非課堂使用,沒有人愿意出版有關文學史方面的書。我們都想寫文學史,但幾乎沒有人愿意看,更沒有人愿意買。[……]文學本身遭到了威脅。現在正是我們拯救文學的時候。”[5]而他所提出的拯救文學的方法主要就是一種,即“為大多數學生盡可能地提供一種直接的文學經驗;而且讓這種經驗盡可能地完整。”[6]實事求是地說,相比較反對者的有力質疑,畢曉普的反駁和辯護都顯得有些無力,他所提出的拯救方法也十分有限。不過,我們從畢曉普的文章以及從國內外學者一般避而不談文學與文學史的關系中,可以發現一個值得我們深思的問題,即似乎沒有哪位學者分得清文學與文學史之間的關系;抑或說,在他們看來,文學與文學史之間的關系是一個不言自明的問題,根本沒有必要進行討論。其實不然。
嚴格說來,畢曉普對文學與文學史之間的關系認識是建立在文學重要性這一基礎之上的。他認為,文學對了解本民族和其他民族的過去、認知那些已知和未知的神秘世界以及增長我們的智慧等,都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相比較而言,文學史顯然就要比文學遜色一籌。他這樣說的理由是,如果說文學不是那么重要,那么,文學史就只能滿足人們的一部分好奇。文學史會讓人們多少有點激動,但不會讓人們的靈魂長久地躁動不安。用畢曉普的原話說,“文學是我們必須要保衛的大本營;文學史則只是大本營派出的一個前哨。”[7]這話的意思是,雖說文學史不如文學本身那么重要——在西方,文學史出版甚至都很困難;但是,我們還是要保衛文學史這個古老的堡壘——假如堡壘被攻陷了,文學也就會受到直接的威脅。也就是說,他把文學史放在了一個從屬于文學的地位。
畢曉普另外一個重要的觀點是,文學既存在于時間之中,又超越于時間。他雖沒對這一觀點展開論述,但是,卻對我們認識文學的重要性有所啟發。總之,對畢曉普而言,文學本身才是更值得重視的:我們應該“選擇那些激發學生想象力的作品”,而不是讓學生“了解那些作品對文學理論發展有所幫助的事情。”[8]應該說,畢曉普用其理論出色地闡發了他對文學重要性的認識;然而,他將文學與文學史相互對立起來的觀點卻是偏頗,不值得我們借鑒的。
文學史的本質問題也是構建文學史觀和文學史寫作繞不過的一個核心問題。美國哈佛大學歷史學家、文學批評家霍華德·M·瓊斯教授在《文學史的本質》[9]一文中,提出了三種文學史的寫法,并在此基礎上討論了文學史的本質問題。
首先,瓊斯認為,收入到文學史中的作品有的是因為美;有的是因為這些作品促進了現代藝術的產生和發展;還有的是因為它們重構了人類久遠的文明和生活。雖然我們不能細細道來羅馬中庭或中世紀小教堂是何等面貌,也不能保留或描摹早期普利茅斯等地的風景,更不能重建座落于克諾索斯的克里特宮殿,但是,我們可以通過文學中表現出來的細節來重現這些地方的價值系統。不過,瓊斯同時認為,像人類考古學家那樣把一些作家作品的細瓷碎片小心謹慎地粘貼到一起的并非是文學史,而只是撰寫文學史的一個前期準備。文學史寫作需要進行某種帶有想象力的重構和有所側重的洞見。常見的問題是,有些政治和社會史學家并沒有受過文學教育,也沒有所謂美學的或批評的訓練,他們只好借用其他學科知識,天真地以為把文學作為一個次一級的話題進行分類,然后按照百科全書或詞典的體例進行排列就算寫出文學史了。他們可以羅列事實,找到論據,找到精確的版本日期,或某教堂注冊的時間等,但是,他們卻既弄不懂某一時期出現的那些躁動是如何展現出來的,也說不出看到圖書館里陳列的艾米利·迪金森房間時的感覺,即那些對某一時代生活、文化、色彩以及思想文化運動的感覺。
其次,瓊斯認為,還有一種文學史雖然寫得有些自以為是,但是卻具有一定的可讀性。這類的文學史讓人感到其作者不是在與一堆僵尸打交道,而是在思考人類活動中文學一隅里的那些血肉之軀的生活和情感。這類的文學史作者相信文學發展中有一種融合并闡釋了民族文學存在的某種統一原則或主要規律。最典型的例子是泰納所著的《英國文學史》(History ofEnglish Literature, 1856-1865)一書。泰納在這本書中試圖析出某種社會的和道德的規律。他將民族文學終極特性概括地闡釋為環境、民族和時代。也就是說,要想析出民族文學的秘密,只要研究環境、民族特點以及歷史時刻就可以。比如說,貝多芬如果出生在阿拉伯國家,他就不會成為一個我們所知道的那個自我折磨的天才,所以說環境重要;民族也重要,假如華茲華斯是一位出生在亞馬遜河上游的印第安人,他就不會承襲所有隱藏在亨利五世背后的英格魯-撒克遜文化傳統;時代也重要,泰納舉的例子是《愛麗絲夢游仙境》(Alice inWonderland’s)。泰納所提出的這三大要素——環境、民族和時代,在瓊斯看來有一定的道理,但與此同時他認為,涉及到具體的作品時,泰納的論述卻有些不倫不類,即有流于籠統寬泛之嫌。
第三,瓊斯有些過于武斷地把一些按非此即彼、是非判斷的方法來撰寫的文學史,稱之為馬克思主義類的文學史。比如說,有學者將自由派說成是好人,而將保守派說成是壞人;不選邊站的人則是徘徊在審美邊緣的人。他認為,這類文學史通常是由集體編寫的,稱之為“駱駝筆法”,即由一群人把諸多的馬組合到一起稱其為駱駝。其可借鑒的先例是劍橋版的古代歷史、中世紀史以及現代史。第一部按照這種“駱駝筆法”撰寫的文學史是1907年開始出版的十四卷本《劍橋英國文學史》(Cambridge History of English History),后來又出版了第十五卷。從個別章節來看,這套文學史寫的還是很好的,但是,放在一起來看,則有些良莠不齊。隨后按此種方法編撰的《劍橋美國文學史》(Cambridge History of American Literature)也有類似情況。尤其是每章后所附參考書目在范圍和準確性方面,也各不相同。更為糟糕的是,這類文學史書好像是一個萬花筒,缺乏一個統一的視點。還有一些用來做教科書的單行本文學史,雖然它們是由一個作者撰寫的,但是,由于其教科書的性質,會因“風向”的轉變而轉變,而缺少關注文學史在美學和哲學層面上的意蘊。
那么,一部真正的文學史應該是怎樣的?瓊斯認為,任何一部偉大的藝術史其本身首先應該是一部藝術作品。亨利·亞當斯的《杰佛遜和麥迪遜執政時期的美國史》(Henry Adams,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 during the Administrations of Jefferson and Madison, 1889-1891)就是其中一例。這類史書有三個特點:其一是史書作者本人有參與感,即這類史書作者有歷史的想象力、移情能力以及相信自己所從事的研究對人類文化具有重大的意義。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幾乎任何史書都不可避免地具有一定的偏見。沒有史書作者個人的深度參與感,就寫不出一部具有洞見的史書;同樣,史書作者不具備移情能力,也就無法保證史書的非個性化和客觀化。其二是這類史書作者對自己所撰寫的對象十分熟稔,并能夠與其同呼吸共命運。換句話說,史書作者能夠掌握翔實的歷史資料,想象著自己參與到這些歷史事件之中。不過,這么說并非說史書作者要帶著感情去寫,而是說史書作者并不是在欣賞文學之藝術或科學之美。他們應該超出這些天真的范圍,要沉浸在知識之中,從具體的事物中上升到哲學層面,過著一種“雙重生活”:一種活在當下;另一種活在人類的故事中,但是卻是那么地聰慧、飽學、富有生命力、富有哲理、人性以及幽默感。其三是這類史書都有一個完整的結構,即有一個類似亞里士多德所說的那種開始、中間以及結尾。將這些結構部分整合在一起或構建成一部悲劇,或構建成一座比例適當的建筑物。部分要融入整體,而不能各行其是,雜亂無章。或用瓊斯的原話說,“就一部偉大的史書寫作而言,不管它是否是與政治或音樂相關,都要考慮到其整體結構的美學因素。這些美學因素與史實的細節同樣重要。”[10]
其次,瓊斯還認為,文學史書寫還要區別文學研究的必要技巧和文學史寫作模式之間的關系。像所有其他種類的史書一樣,文學史也要講究準確。不能混淆作家個人的創作歷程,即我們既不能混淆每部作品創作的先后次序,也不能弄錯影響他們創作這些作品的個人經歷。第三,我們既要確保入選文學史的作品不是仿制的贗品,也要弄懂作品中每一個詞語的確切含義。換句話說,文學史寫作對文學作品既要做具體的文本批評,也要對其語言特點加以甄別,看看所使用的語言屬于何一種類,如是現代英語,還是外來語或古英語等。總之,在瓊斯看來,說到底,文學史是屬于文化范疇。作家們參與到他們所處時代的文化、思想或政治活動之中。他們了解他們那個時代里的各類人物,如國王、政治家、畫家、音樂家、詩人,甚或將軍、牧師或商人等。一個時代不只是表現在詩歌、戲劇或散文、小說和文學批評里,也表現在哲學、美術、國際外交、城市或鄉村生活中。從這個角度上說,雖說全面把握一個時代的文化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文學史寫作確實需要在最大程度上全面把握相關時代的文化,使之具有對人類文明思考的足夠空間感。
應該說,瓊斯的文學史觀有一定的啟發意義,同時也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他對三類文學史的介紹與批評,有助于我們了解西方已有的文學史類型。他的問題主要在于,這篇名為對文學史本質進行討論的文章,雖部分地說出了文學史的一些屬性,但是,對文學史本質的討論卻并未抓到問題的實質。另外,他提出的文學史寫作想象力問題與勒內·韋勒克所批判的“文學的重建論”[11]幾乎如出一轍。韋勒克認為,“我們在批評歷代的作品時,根本不可能不以一個20世紀人的姿態出現……我們不會變成荷馬或喬叟時代的讀者,也不可能充當古代雅典的狄俄尼索斯劇院或倫敦環球劇院的觀眾。想象性的歷史重建,與實際形成過去的觀點,是截然不同的事。”[12]從這個意義上說,這樣的文學史因其“人言言殊,破碎而不復存在”,實際上是“不可能成立的說法”,或者至少“降為一系列零亂的、終至于不可理解的殘編斷簡了[13]。也就是說,瓊斯的文學史觀基本上還是“文學的重建論者”(reconstructionists)的文學史觀。
除了本質問題之外,文學史寫作究竟還存在哪些問題呢?在美國印第安納大學J. M·卡梅倫教授看來,首要的問題是文學史是否要從具體的事物中上升到哲學層面。他在《文學史問題》[14]一文中,借以“選擇”和“語言”這兩個詞語的使用來進行推理,認為我們說“他的選擇愚蠢”或“俄語這種語言不好學”時,既不會去追問“選擇”是什么意思,也不會去懷疑人們真的會做出選擇,更不會說那些野蠻家伙說的是語言嗎?他按照這樣的邏輯對文學史是否需要上升到哲學層面進行了推理,認為對過去藝術產品進行敘說的文學史沒有必要持有什么哲學觀點。假如文學史與某種哲學相關聯,那么,在這樣的一種文學史中要說的話就會大不相同。用他的原話說就是:“假如對自然科學來說是真實的,那么對社會的和文學的歷史考察也是真實的。那種認為休謨和康德對放在火爐上的一壺水持有不同看法的觀點不過是一種誤解而已。”[15]這也就是說,在他看來,關注哲學問題或試圖將歷史學家關注的問題轉換成哲學家關注的問題,其本質反映了人們對現有文學史家和對文學史這門學科的不滿,也說明研究文學史的方法從根本上說是受限的。
其次,卡梅倫對文學史所應該關注的虛構作品的真實性問題也進行了討論。他認為,虛構作品無所謂真與假。據此推理,虛構的描寫具有描寫的形式,但這種描寫并不能稱之為描寫,就像在夢中夢到了謀殺,其實并沒有真的謀殺一樣,而只是夢到謀殺的形式或過程。從這個意義上說,并沒有什么前提可以用來說明描寫本身的真與假。在他看來,新批評的一個基本原則可用來解釋這一現象,即新批評主義者認為,語言的藝術就是將詞語按照一定的順序排列起來。從這一觀點出發,敘事和描寫或許會被用各種不同的方法構建起來,但并不能影響其真實性。因為,對其真與假的判斷主要是要看敘事和描寫的事情或狀態,是否能與現實中的事情或狀態相呼應。比如說,小說是一種最具有虛構品質的作品,然而,小說也常常被認為是具有模仿性的作品。我們無法在現實中找到與福樓拜的《包法利夫人》(GustaveFlaubert,Madam Bovary, 1856)相呼應的人物和故事,然而,假如我們對此作品提出真實性問題似乎卻也并無不可。
其實,要想說明真實性問題,首先需要說明在哪個層面上來界定這個所謂真實性。卡梅倫前面所討論的真實性問題是與現實相關聯的,而并非是與小說內部敘述邏輯相關聯。他在論述中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并引用查爾斯·狄更斯、丹尼爾·笛福和簡·奧斯汀三位作家的小說開篇來說明虛構小說的真實性問題。他認為,較之童話故事的開篇(“曾經”;或“很久以前”),所引的這三部小說的開篇還是具有一定真實性的,即故事內部邏輯上的真實性,而非與現實相呼應的真實性。
虛構作品的真實性問題與社會現實之間的關系問題,的確是文學史寫作必須要面對的問題。問題是,卡梅倫所討論的虛構作品的真實性問題與文學史有何關系?縱觀文章的全貌,他其實是想說明,文學作品是虛構的,不能也無法與現實社會進行一一對應。因此,將雖具有一定模仿性的文學史中所包含的文學作品結構與內容,還有經濟、宗教、政治等被稱之為社會背景之類的東西并置在一起是不妥的。他通過繞大彎的方式,即通過說明文學作品與社會現實的異質性來強調文學史寫作應該把二者有機地融合起來,而不是簡單地排列或并置。應該說,他的這一想法是可取的,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文學作品與社會現實之間的異質關系。當然,其不足之處在于,他的這一論證并不足以說明虛構作品與文學史之間的問題實質和全部關系。
[1] 為避免誤解,特作如下說明:除本書作者在梳理中所做的分析和評價外,這一章中所梳理的觀點均出自源文獻中;所采用的注釋方法是在提到所梳理的文獻名稱時即注明出處,此后不再一一注明文獻的具體頁碼。另外,由于篇幅原因,這里只能擇要梳理和評價部分文獻。下同。除需要外,不再一一說明。
[2] 參見Andre Morize, Problems and Methods of Literary History, New York: Noble Offset Printers, Inc.,1966.
[3] 以下對莫里斯·畢曉普主要觀點的梳理詳見Morris Bishop, “Literature and Literary History,” in The French Review, Vol.24, No. 5 (Apr., 1951), pp. 415-420.
[4] Cf. Morris Bishop, “Literature and Literary History”, The French Review, Vol. 24, No. 5 (Apr., 1951), pp.415-16.
[5] Morris Bishop, “Literature and Literary History”, The French Review, Vol. 24, No. 5 (Apr., 1951), p. 418.
[6] Morris Bishop, “Literature and Literary History”, The French Review, Vol. 24, No. 5 (Apr., 1951), p. 418.
[7] Morris Bishop, “Literature and Literary History,” in The French Review, Vol.24, No. 5 (Apr., 1951), p. 417.
[8] Morris Bishop, “Literature and Literary History,” in The French Review, Vol.24, No. 5 (Apr., 1951), p. 418.
[9] 以下對霍華德·M·瓊斯主要觀點的梳理詳見Howard Mumford Jones, “The Nature of Literary History,” in Journal of the History of Ideas, Vol. 28, No. 2 (Apri.-Jun., 1967), pp. 147-160.
[10] Howard Mumford Jones, “The Nature of Literary History,” in Journal of the History of Ideas, Vol. 28, No.2 (Apri.-Jun., 1967), p. 158.
[11] 參見勒內·韋勒克、奧斯汀·沃倫:《文學理論》,劉象愚等譯,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34-36頁。
[12] 勒內·韋勒克、奧斯汀·沃倫:《文學理論》,劉象愚等譯,第36頁。
[13] 勒內·韋勒克、奧斯汀·沃倫:《文學理論》,劉象愚等譯,第36頁。
[14] 以下對J. M·卡梅倫主要觀點的梳理詳見J. M. Cameron, “Problems of Literary History,” in New Literary History, Vol. 1, No. 1, New and Old History (Oct., 1969), pp. 7-20.
[15] J. M. Cameron, “Problems of Literary History,” in New Literary History, Vol. 1, No. 1, New and Old History (Oct., 1969), p.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