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墻非我意·讀書真性情
2014年11月5日星期三
上個月有起周某訴其鄰居的排除妨害案。其鄰居用磚把雙方的風道口壘了1米多高,但辯稱是怕孩子們進去玩(攀墻)不安全,并說既然周某不樂意,那回去掀了就是了。
70多歲的周某可不這么想,他猜想鄰居壘風道主要是出于迷信,可能是在調整利己而害人的風水。但鄰居當面這么輕易答應掀了,也就沒啥說的了,撤了訴。
回去沒兩天,周某又跑來法庭“嚴重”地說:“不行,鄰居沒有掀,還出去打工了。不能再相信他,你們得給我掀了。”
電話聯系其鄰居,說是打工走得急,回來一定掀。如果等不及,讓周某自己掀也行。
周某一聽忙擺手,“說那可不行,我可不動人家的東西,還是你們去好,法院不是為民辦事的嗎?”
肯定是,就去吧。上午我帶小曹、小張去了,小孫開的車。到那里一看,是1.5米左右的單墻,水泥壘的。先與鄰居的妻子作了溝通:同意掀。為避免矛盾和意外,我們交代她掀墻時不要出門。周某不在家,也沒有工具,小孫一咬牙,抬腳把墻踹翻了,又上前補了幾腳,掀到底了。
路邊已聚了不少人,有人說:這老頭啥人?左鄰右舍都對不住他嗎?法院這事兒也來管,咋不管管他干的壞事?
我對小孫說,別聽閑話,快撤吧!
晚上回老家赴宴,小學同學的兒子結婚。說是小學同學,名副其實,他們有好幾個根本沒讀過初中!不過這兩年,農村的日子相當不錯,當老板的,當村干部的,開著好車跑來跑去不知干啥的都有,總之表面上風生水起:抽著名煙,喝著好酒,洗著桑拿浴,唱著KTV,把我們兩個上班的同學襯得寒酸不少。辦喜宴的這位同學前幾年開煤場掙了不少錢,今天擺了十多桌專門請同學朋友,上的是蘇煙和108元一瓶的當地名酒。
因在法院上班,我一坐下,便過來幾個做生意的同學,東一句西一句問些法律方面的事,當然也少不了問掙多少工資(我都不好意思說掙3000多,只說有飯吃吧),直到開席。
席間,一位從小要好的同學問我有啥愛好,老話題,讓我糾結了多年,因為我真不知道自己愛好什么。今天便隨口說是看書,馬上有位同學說你讀的肯定是《周易》(可能他以為這個最“實用”),我說正在讀1959年版的《史記》,也不知他們聽懂了沒有,反正沒一個人有反應,當時就后悔說了。
說這干什么呢?是抬高自己,貶低別人嗎?還是出于虛榮?現在讀書早成了非主流,還有誰把讀書作為愛好的(讀也是讀一些功利性的書)?不過回答打麻將、斗地主,我真的不會啊!
過時了嗎?書呆子嗎?我倒也不怕他們恥笑。從開始讀經典時的舉步維艱,一路坎坷,到現在的順水行舟,如履平地;從字面到文化精髓,從厚重到升華,自己經歷了多大的成長與充實!
在從右到左的豎版文字中,體會著史的滄桑與悲壯,睿智與雄渾;感知著它千百年來循環不息的溫度。曾幾何時浮躁不安的心漸趨平靜,“道家為體,百家為用。”目睹著先哲前賢們為整個社會發展開出一副副的“良方”,跨越千年,驚心動魄,卻收獲著平靜,這是多大的收獲啊?意欲何求?復欲何求?
天下同歸而殊途,一致而百慮。實非虛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