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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論

美國學者馬斯洛根據人的自然需要提出了需要層次理論。為了維持人的客觀存在和自然延續,人應該獲得各種不同級別和層次的需要,其中關于物質資源及其安全獲得的需要是人生存的必需品。這也對國家提出了明確當然的主張,“每個政治共同體都必須根據其成員集體理解的需要致力于滿足其成員的需要;所分配的物品必須與需要相稱;并且,這種分配必須承認和支持作為成員資格基礎的平等,這是非常一般的原則,應該適用于成員彼此平等的大量的共同體”[1]。只有滿足個人自然需要的政府才具有合法性。安全是法律保護或者公認稀缺的權利不受威脅的一種狀態,“安全,就是沒有人身(包括精神)、財產和社會地位(名分)等等方面的危險,也沒有受到現存或可能的威脅,沒有出現損害人身、財產和社會地位等等的事故或事態。安全的具體內容,隨著時代而變化。在今天,安全是指法律和社會道德允許和保護的權益不受侵害,沒有現實或者潛在的危險、威脅和損害”[2]。安全是一個耳熟能詳的詞語,被視為屬于主體理所當然、不證自明的權利,但現實的安全狀況卻險象重生,主體的安全利益經常處于風險和挑戰之中。如何實現安全權?這個不證自明的權利,如今也必須通過原理的溯源和具體的推論來尋求支撐。

一、安全權的研究現狀及趨勢

(一)研究現狀

目前安全權的研究成果主要圍繞著下述內容展開:

1.安全權是獨立的基本人權

李步云從人身安全權的角度論證安全權,他認為“人身安全權是指人人享有生命、健康和身體完整性不受侵犯的權利,是公民參加各種社會生活和享受其他權利的先決條件”[3]

楊成銘將人身自由與安全權置于同一范疇內予以理解,指出安全權是一項基本人權,“它不但是一項獨立存在的人權,而且是實現其他權利的基礎,宗教自由、議論自由、集會自由、出版自由、家庭生活權、遷徙自由及財產權等的充分行使必須以人身自由與安全為保證”[4]

龐凌、繆嵐指出住宅對人的安全保障具有基礎性作用,“對人的安全之威脅不獨來自風雨雷電、豺狼虎豹等自然界,也來自人類本身。自然人、組織和國家的失范行為都對個人安全構成威脅。如果沒有一個相對獨立于社會的私域,那么公民的生命、財產、精神等諸方面的利益安全就沒有了基本保障”[5]

追求安全的生存環境源于人的自然本能,當個體的生命、健康、財產等得到有效供給,不受其他自然人、各類組織、各種事件等的威脅和侵害時,個體就獲得了生存和發展的基礎和前提。因此,安全權應該和早已被人們熟知的自由權一樣成為基本人權。為了進一步深入挖掘安全權的內涵,同時為安全權提供切實可行的保障,安全權應該獨立于自由權等其他人權。

2.安全權與自由權的辯證統一性

安全權長期以來屬于國家和民族的專用詞語,各國普遍制定了一系列反恐法律和措施,以致其徘徊于國家安全與公民自由之間。作為人權的安全權具有天然的必需的屬性,但是,公民安全權在兩方面凸顯出其面臨的困局。一方面,公民安全權不可能獨立存在,它必須附屬于公民的生命、健康、財產、信息等其他具體人權之上;另一方面,在高度組織化的國家和社會之中,在不斷交往和溝通的人類網絡中,公民安全權也不可能獨立獲得,甚至于也會因為權利擴張的本性而出現不同主體的安全權相互沖突的現象。

堅守自由主義的歐美發達國家一向信奉人權的基礎性和本源性,并且通過法律制度的不斷完善以供給基本人權。公民安全權本是人權供給的應有之義,但是,在歷史性的文本追溯中,很難發現對公民安全權的典范性論述。即便是在歐美發達國家,安全權成為關注的熱點也不過是在晚近。以美國“9·11”恐怖事件為起點,揭開了公民安全權在制度供給上的不足及困惑,在懲治以基地組織為典型代表的恐怖主義組織中,美國等西方國家相繼制定了一系列反恐法律法規,針對特殊情況下的臨檢等安全保障措施,對于公民自由權構成了相當的限制,這一偏重安全的反恐基本立場和具體策略逐漸在全球范圍內形成廣泛影響。但是,此時的安全權不僅在概念上混合了個體安全與國家、民族等組織體安全,也在實際操作中隔離了安全權與自由權,使得安全權在人權的意義上成為一個令人尷尬的悖論。因此,公民安全權及其實現不僅屬于傳統,更屬于變幻莫測的現實。

3.安全權供給中的國際合作

安全是人類進步和發展的基石,安全權不僅屬于公民,也屬于國際、區域共同體、國家、民族等不同主體的共同價值追求,長期以來,安全權被視為是以國家和民族安全為代表的主要權利,傳統國際關系就是建立在不斷謀求安全的過程中。隨著現代國際關系準則的確立及逐漸穩定,威脅國家、民族等大型組織體的安全因素不再廣泛而普遍地存在。由于全球化和現代化的不斷深入,整體主義方法論和個人主義方法論此消彼長,公民的個體安全應該超越組織體安全成為關注和供給的中心。就像衣食住行出自人的天性需要一樣,安全也屬于個體的第一本質需求。“全人類也存在著共同的理想與道德觀念。例如,保障安全、向往自由、追求幸福,這是世界上任何人都有的愿望和要求,是出自人的本性。”[6]在風險社會的壓力下,公民不僅擁有拒絕非法侵害權,更應該擁有危難救助權,“無救濟就無權利”,國際人權中的“第三代人權”,就包括了公民享有接受人道主義援助的權利,即所有人類團體在急需時都有得到國際社會援助的權利,特別是在援助任務已經超出任何單獨的援助國或某一個機構(如國際紅十字會或聯合國救災專員辦事處)的能力的情況下,更需要國際社會各方面的大力援助[7]

4.安全權與法治的互動關系

安全權是主、客觀相結合的一個特定范疇,安全權的實現彰顯了一個國家法治化的水平,安全權體現出法治實現的層次。

2013年2月23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中央政治局進行集體學習時強調:要全面推進科學立法、嚴格執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堅持依法治國、依法執政、依法行政共同推進,堅持法治國家、法治政府、法治社會一體建設,不斷開創依法治國新局面。2014年9月30日召開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進一步指出,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就要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貫徹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理論,形成完備的法律規范體系、高效的法治實施體系、嚴密的法治監督體系、有力的法治保障體系,形成完善的黨內法規體系,堅持依法治國、依法執政、依法行政共同推進,堅持法治國家、法治政府、法治社會一體建設,實現科學立法、嚴格執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促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為了實現依法治國這一宏偉目標,同樣需要艱苦卓絕的奮斗,必須動員國家、社會、個人的一切資源參與法治建設,逐一實現每一個具體的法治目標[8],而安全和秩序則是法治的當然目標。

何士青從法治的角度理解安全的意義,認為“法治保障公民安全權以解決民生之矛盾。社會和諧穩定是公民安居樂業的堅強后盾;如果社會處于無序狀態,如果某個公民無法保證自己和家人可以不受到他人的攻擊或傷害,那么公民安居樂業就是一句空話。在和諧穩定的社會中安全地生活,是公民的基本權利。保障和實現這一權利是法治的基本價值”。[9]所以,供給和實現公民安全權是法治的基本價值。為了實現公民的人身自由、安全權,歐洲人權機構通過立法的形式建立了一系列相關的原則和標準,最具典范性的就是《歐洲人權公約》。不過該公約對人身自由與安全權的保護至今沒有確立時間、地點和意愿等標準。李道剛、喻鋒通過研究《赫爾辛基最后文件》發現,“在歐洲大陸,人的觀念和人的價值自文藝復興以來一直受到相當的尊崇,這種別離于國家理念之外的價值趨向映射在安全的現實考慮上就體現為對人權的尊重和對人的安全的關注,它與現實主義戰略安全觀所秉承的‘國家安全至上’理念既有區別又相互聯系,從而構成了對歐洲安全進行戰略考量的重要變量。”[10]但在歐洲人經歷了慘痛的2004年西班牙馬德里的“3·11”恐怖襲擊和2005年英國倫敦的“7·7”連環爆炸等恐怖襲擊之后,由于恐怖襲擊造成極其重大的人身傷亡和財產損失,安靜祥和多年的歐洲再次籠罩在恐怖主義犯罪的陰云下。為了有效懲治恐怖主義,歐盟制定了一系列反恐法律和措施,形成了極具全球影響力的區域反恐模式,以致其徘徊于國家安全與公民自由之間。[11]安全權的實現與法治具有密切的正相關的關系,不過由于太多不可預測因素的介入,導致目前關于安全權的法治共識尚未真正達成。

5.安全權與國家安全、公共安全等的聯系

根據復雜系統理論,安全權的實現受到蝴蝶效應的影響更大,多元主體不再是分散的對立面,而是結合成緊密的利益共同體,在維護國家安全和公共安全的過程中實現安全權。公民安全權的供給也是一個復雜的問題。由于安全權不是一個簡單而獨立的概念,安全供給屬于結構性的復合體。公民安全權的供給必須區別不同主體的不同安全需求,在相互關聯和影響的要素中準確建立安全供給的結構,這其中首當其沖的就是政府的安全主導及安全供給。彭彥強在研究中發現我國政府還缺少明確的公共安全職能定位。“首先,我國公共安全法律體系尚不健全。還有許多公共安全領域缺乏必要的法律依據,如我國目前還沒有制定反恐怖活動和處理大規模群體性事件方面的法律法規。公共安全的基本法律尚未提上制定日程,法律法規的部門管理特點嚴重,協調問題十分突出,很難適應應對大規模和復雜的公共安全事件和公共危機。另外,我國多數公共安全管理立法還缺乏程序性內容,權利救濟法律條款也不夠完善,規定過于原則,缺乏針對性和操作性。其次,我國尚缺乏常設性的、專門的、權威的公共安全管理、協調機構。最后,各級政府和有關部門公共安全責任之界定不甚明確。這與公共安全法律體系的不健全和分散的部門管理體制相關聯,并直接導致了在公共安全事件突發時的責任模糊。當復合型事件或者邊緣性事件發生后,各部門容易相互扯皮,影響應急管理的有效性。”[12]

在公民安全權的現實供給中,既有屬于私人領域,也有屬于公共領域的安全權供給。霍布斯以降的國家及主權學說將私人領域和公共領域的安全供給都交由政府負責,并將公共領域安全視為私人領域安全的前提和基礎,這一理論傳統對于現在的安全權實現不啻為一個巨大的挑戰。公民安全權的供給在國內的人權論述中基本屬于空白,通過文獻檢索已經獲得這一結論,盡管國內的安全防范和保安類等期刊都是圍繞著安全主體刊發論文,不過其研究領域主要是作為技術領域的安全供給。在奧運安保和世博安保等傳媒熱詞背后,是隱藏已久的安全權制度缺失。由于缺乏合理的制度建構,安全供給過于依附傳統中霍布斯式的國家機器,從而帶來安全供給一元化的危害。當政府安全供給不足、失效以及錯誤等情況發生時,公民安全權是否還能順利實現?公民安全權的供給還必須區別其歷史性和歷時性,尤其需要準確界定開啟安全供給之門的危險源,現有理論沒有將安全權與危險源結合起來進行整體關聯性的剖析,針對人為和自然、必然和偶然、現實和潛在、整體和局部、組織和個體等的不同,進行可信賴的深度論證,也導致在現有的理論研究背景下,對于公民安全權的供給無法得出令人樂觀的結論。

(二)研究趨勢

公民安全權屬于不言而喻的人權范疇,但是落實安全權必須通過國內法和國際法的具體確認與保護。國內外研究的趨勢主要體現在:

1.創設以憲法保護為基礎,公法保護為主導,私法保護為補充的安全權國內法律體系。各國不僅將安全權的實現作為國家義務,也將安全權視為公民私人權利實現的重要途徑,公民安全權供給是服務型政府和多元治理下的產物。安全權供給不再是國家的壟斷性義務,也可以通過私人承擔和合作供給等方式共同實現。

2.從強調封閉的私人領域安全權供給,拓展到開放的公共領域安全權供給。公民的權利生長不僅表現為權利的種類、數量增長,也表現為權利的實現領域,安全權供給范圍的擴大意味著風險和收益的同步增長。安全權的空間擴張體現出權利本身的自然屬性,也是社會生活的必然要求,所以,考察安全權的整體及發展狀況,必須圍繞著公共領域展開。

3.安全權的保護對象從相對固定擴展到邊界模糊。安全權首先面臨著網絡化的挑戰,實在利益被觀念利益和虛擬利益所替代,通過自身獨特的交往平臺和交往語言,網絡空間形成一個嶄新的主體權利利益體系,該利益體系的安全權類型及其實現成為一個全新的課題;其次全球化對安全權的挑戰與日俱增,公民安全權的實現不僅需要動員主權國家的政治資源,更需要國際力量的整合,一般而言安全權是國內法及國內各種系統要素結合的過程,不過在網絡化和全球化的趨勢下,安全權也受各種虛擬系統要素和國際系統要素的深刻影響。

二、安全權的研究意義

隨著中國現代化進程的不斷推進,公民的個人財富迅速增長,生活方式日趨多樣化,但是風險社會的來臨卻使公民無法感受到與之成比例的幸福和滿足。按照馬斯洛的需要層次理論,人的需要分層分級,安全權是公民的“應得”和公民自由的基本要素之一。在當代中國,公民安全權是法律保護或者公認稀缺的權利不受威脅的一種利益和狀態,公民安全權不僅取決于國家的供給能力和水平,也受制于公民自主意識的萌生和社會自組織機制的壯大。給安全權下一個妥當的定義并不容易,因為根據不同的標準,安全權可以有多種界定。

隨著現代風險社會的結構轉型,安全權愈發顯示出其重要性,尤其是隨著公共生活方式的拓展,公共領域的開放,安全權更成為現實生活中必須充分實現的支柱性權利。安全權的實現是每一個權利主體的分內之事,不僅依賴于單方的自助,更寄望于合作互助的安防體系構建。2008年北京奧運會和2010年上海世博會,安保幾乎成為中國新聞媒體中與事件本身并駕齊驅的熱門詞語。為了預防和有效避免各種風險和侵襲,隨著“9·11”之后恐怖主義和分裂主義勢力的抬頭,安保不僅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財力等資源要素,還要將安保的坐標由傳統的國內領域調整為國際領域。安保的參與者也呈現出多元組合的形式,北京奧運會和上海世博會一方面鼓勵大量的個人以志愿者的形式加盟,另一方面則引入非官辦的安防公司,承擔具體的安保職責,在全民動員和組織化結合下,實現最終的安保目標。但是,由政府,主要是警察主導的安保無處不在,安檢全面覆蓋以及對公共廣場等區域、夜生活等生活方式所進行的擴展規制,不僅減少了人們享受奧運的樂趣,也嚴重干擾人們的生活,人們期待并不突兀又卓有成效的安保成為解決矛盾的利劍。

1.通過開展獨立并具有特定意涵的安全權理論研究,填補人權領域內安全權研究的空白,可以進一步完善目前的人權結構,形成一個更加合理的人權體系,以此推動人權法研究的深入開展。

2.通過梳理安全權的相關法律規范,在整體主義法律的背景下提出安全權和安保義務在公私法上的融合,可以促進風險社會不同利益主體間的溝通,進而完善彼此間的權利義務分配。

3.通過規劃安全權和國家、社會秩序間的關系,充分認可安全權是效率價值的強力推手,并將有力推進更多物質和精神財富的創造,可以實現對相關法律價值的具體整合。

4.通過比較安全權在國內法和國際法范疇內的定位及相關應用,可以在關注法律地域性的同時,促進區域及國際的法律對話和法律移植。

5.通過結合私人、社會、國家等不同主體的責任和義務,區別不同的語境和情境提出安全供給的原則、規則以及方式、方法,以及分析各種安全危險和安全事件,可以為安全權供給提供具體解決方案。

三、安全權的主旨觀點

結構主義下的安全權依賴于各種行動者的功能定位,因此,將個人、家庭、社區、法人、組織、市場、政黨、國家等各種議題統一在以安全為主題的功能主義旗幟下,發現各種安全權的行動者、供給安全權的行為方式、安全權的法律模型等。以警察為主導的安全供給應建立三個前提標準:首先,個人所認為的應該在一定時間內獲得安全權福利未必真實,應該從其遠景而非以前的選擇來判斷;其次,警察必須事先驗證安全利益,因為個人通常僅在事后作出選擇;最后,安全權法律供給的目標應該傾向于個體,同時均衡發展針對各方的安全決策。

安全權既包括自由的安全權,也包括各種權利的安全權。自由安全權是指主體自主安排個體利益的安全狀況,包括行動、行為、思想、良心以及生活方式上的自由,權利安全權是指不受干擾、侵害以及自主支配的安全狀況,包括生命、身體、人格以及免受酷刑、未經同意強行治療和試驗的權利。安全權和普適人權在內容上交集頗多,不過,這并不會造成概念的重疊和理論的重復,相反,二者可以互為補充,安全權可以解釋為是一項覆蓋基本人權保障的安全保護和供給的權利。安全權既是基礎性權利,包容了諸多公民權利的內容,也是具體性權利,只不過隱藏于其他權利之中。安全權具有漸進性、多元性、歷史性,安全權供給不足時,公民應該尋找有力的救濟途徑并最終通過可訴性來得到解決。安全權既具積極自由之屬性,亦有消極自由之屬性。國家通常既是公民權利的侵犯者,但也是強有力的保護者,對于中國這樣的強政府國家尤其如此,必須在復雜系統的運作中建構起行之有效、互相配套的法律機制。

安全權體現了法律對自由、秩序、效率等價值的整合,人權有多重指標,但是捍衛公民生命、健康、財產等具體人權的安全權卻毫無爭議地成為全人類的共識,安全權的獲得是國家和政權合法性的基礎。安全權是秩序價值的現實體現,安全權和國家社會秩序的實現關系緊密,只有在前者得到具體供給的情況下,秩序價值才能夠實現。安全權是效率價值的強力推手,公民安全利益被充分認可以后,必將積極投身到生產與生活中,從而創造更多的物質和精神效益。公民安全權體現了多元主體在工具性和目的性價值間的徘徊與張力。公民安全權的工具性價值體現在安全權本身不具有獨立性,而是為了促使更高位階的人權,如生命權、健康權、財產權、社會權等價值的實現;公民安全權的目的性價值則主要體現在安全權供給者的視角,將安全無限放大為終極性目的,沒有安全就沒有價值,從而使得安全權獨立于其他利益。國家的過度安全福利和政府的強大執行力均不具有可持續性,只有充分挖掘公民社會的自主意識,強調自主責任,才能最終供給安全權的實現,安全權的制度設計應該堅持多元主體的共同投入和積極參與。

[1] 〔美〕邁克爾·沃爾澤:《正義諸領域:為多元主義與平等一辯》,褚松燕譯,譯林出版社2002年版,第106頁。

[2] 張步文:《安全優先:偵查權的價值、功能與目的》,載《河北法學》2005年第9期,第81頁。

[3] 李步云主編:《人權法》,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127頁。

[4] 楊成銘:《論歐洲人權機構對人身自由與安全權的保護》,載《河北法學》2007年第2期,第158頁。

[5] 龐凌、繆嵐:《安全·自由·自主──住宅不受侵犯的價值蘊含》,載《法律科學》2005年第6期,第4頁。

[6] 李步云:《人權的兩個理論問題》,載《中國法學》1994年第3期,第38頁。

[7] 李元福:《市場經濟與我國公民權利的發展研究》,中國法學會憲法學研究會2002年年會《論文匯編》,第66頁。

[8] 世界法治指數是世界正義項目最重要,也是影響最大的活動。它是由世界正義項目設計的一套“創新型數字化評估工具”,也即建立一套復雜的指數,通過專家與世界各國民眾的投票、問卷調查等方式,獲得一整套原始數據,提供一種具體而又綜合性的圖景,以此評價世界各國法治進步的程度。它提供的指數涉及法治的各個維度,議題涉及政府責任、基本權利、政務公開、司法可接近性等多項內容,通過數據分析來評價各個國家、地區的法治發展狀況,比較各個國家、地區在相同情況下法治發展的強勢和弱點。它還通過考察特定時間段內法治指數的變化,追蹤特定國家法治發展的變化情況。這套指數在世界范圍內得到了廣泛使用,其影響日益增加,能量不可低估。根據世界法治指數2010年法治指數(又稱為法治指數3.0),指標體系分別為① 限制政府權力,② 根除腐敗,③ 明確、公開而穩定的法律,④ 秩序與安全,⑤ 基本權利,⑥ 開放政府;⑦ 監管執法;⑧ 民事司法的可接近性;⑨ 有效的刑事司法;⑩ 非正式司法。參見張保生、鄭飛:《世界法治指數對中國法治評估的借鑒意義》,《法制與社會發展》2013年第6期,第3—5頁。

[9] 何士青:《通過法治邁向民生保障》,載《政治與法律》2008年第5期,第79頁。

[10] 李道剛、喻鋒:《歐安會/歐安組織框架下的人權與安全——基于〈赫爾辛基最后文件〉的法理分析》,載《法學家》2008年第5期,第151頁。

[11] 姜國俊、羅開卷:《在安全與自由之間——歐盟反恐法律述評》,載《河南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9年第1期,第110頁。

[12] 彭彥強:《中國公共安全管理:問題、國際經驗與對策》,載《中州學刊》2009年第3期,第9—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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