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天氣有些冷的緣故,林優感冒了,當天晚上發燒,“好冷。”
“要不要再喝點熱水?”凌晨五點,江亞凡抱著保溫杯,小聲的問林優。有時候他也在自我懷疑,為什么已經和她在一起還要把她帶出來,明明中間有斬不斷的聯系卻還是不想她回到正常的校園生活,明明不希望她吃苦。
“我不想喝水,我想起來走走。”林優忽然坐起來,呆呆的望著前方。
“要不要再躺會?”江亞凡看了眼時間,才五點半。
“不,我要出去走走。”面無表情的林優看起來像是一個空洞的人偶。無奈的江亞凡轉身去拿衣服準備給他套上。
林優的視線跟著他的移動而輕輕轉動頭,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眼卻死死地盯著江亞凡。
殺了他。
準備好已經快六點,天微亮,五點多,何濤已經做好早飯,剛準備吃。“呦,起來這么早啊。”
“準備出門找點資料。”
“丫頭昨天看起來不是很精神,今天好點沒有?”
“——嗯。”林優緊攥著拳頭,憋出一聲,低下頭扯著江亞凡就往大門方向走。田野間的小道上,兩人慢慢的走著,天邊的太陽慢慢升起。
“記不記得我們剛見面的時候,你在舊宿舍說我長得是你喜歡的類型。”
“嗯。”江亞凡本就不怎么愛笑,情緒也是不易察覺,光看外表只是覺得這是個看起來陰沉冷靜的少年。橙色的光照在兩人的臉上溫和細致。江亞凡看著林優,有點胖的臉整齊的劉海和沒有束起來的長發,白皙的臉上一雙從前有神的眼神現在卻空洞,只是看著前方,先前沒有確定但是剛剛卻能確定。看來要把五月找來了。
黑色的世界像是吞噬了一切,不知道走了多久,有點熟悉的感覺,像是昏迷的時候那樣的世界,前方有一個光點成為黑暗的世界中唯一的亮點,也吸引著林優不自覺的一步一步的往前,熟悉的樣貌熟悉的笑容。“奕淳?”
“快點回去吧,別沉浸在這個世界里。”
“你在說什么?”想尋找他的身影卻發現他像是一閃而過的流星再也不見,任憑她怎么尋找也不見。什么意思?
“你知道嗎,我不希望你出現。”看到他低下頭,環顧四周沒有人,真是絕好的機會。
“我知道。”江亞凡握住林優刺過來的刀,她的手勁很大,但是作為她的師傅,又怎么會輸給一個不注重訓練的女孩呢,或者說不會輸誰她體內的另一個靈魂。
“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另一只手拿過刀刺向自己的身體。
本以為是對自己發動攻擊的江亞凡已經沒有時間去震驚,奪過她手上的刀,一向鎮定的江亞凡慌了。果然,這個人最在意的不是自己受沒受傷,關心的是這個女孩有沒有事。
忽然想到什么,給了林優還沒好全的傷口一擊,林優應聲倒下,接住她,抱起她,血順著傷口滲出,臉也是越發蒼白。但是,現在還是很早,行人還是很少。
“上車。”顏可下車拉開車門,從包里掏出一個鈴鐺套住她的脖子上。“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江亞凡低頭查看她的傷勢。“她傷的不嚴重,但是你確定要她陪著你冒險嗎?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卻還是要她留在你的身邊。”像是在斥責但又想是勸說。
“------”不是沒有在考慮,只是她沒有答應。“如果,再繼續這樣,她遲早會---”意識到這是不能說的事情,最終選擇保留。其實有時候心里明明知道,但是卻止不住的想去做一件事情,也許不是執著,只是覺得應該這樣走下去。也許是命運弄人吧。
病床前,他坐在椅子上看著昏迷的林優。脖子上的鈴鐺像是在嘲諷。腦中只有一個想法,抓住這個靈。“你找我?”
“請你來協助。”
五月悄無聲息的走進病房。“我已經見到業主了。”
“已經去過了嗎?”
“你怎么傻了一樣。”他現在的模樣像是失了神一樣。“------是嗎?”她在說什么已經完全不想知道了。“自從她出現,你就變得不像你了。”
“我還是我,不管怎么變都始終是我,不是嗎?”
“如果是從前的江亞凡,他一定會在搖擺不定的選擇中快速的做出最佳的覺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迷茫。”五月嗤笑道。
“你現在不理智模樣可是完全沒有從前的果斷。”
“你先回去吧。”五月知道多說無益,現在需要的是他好好想想。顏可站在門外笑笑,挺好。最近仿佛和醫院杠上了。“醒了?”
“嗯”
“后悔做這份工作嗎?”
“也許吧。”看盡百態,體會各種恩怨,除了感嘆也是會心累。
“那,現在開始,你回學校吧。”
“什么?”
“你的債務早已還清,古俞也早就恢復,我會再聯系你。”話還回蕩在耳邊,肚子上的刺痛感讓她回過神。看了眼旁邊的李彌生,一切好像很遙遠又好像很近。
“別垂頭喪氣的,有點精神嘛。”
“我已經太久沒有回歸正常生活,都快忘了什么是正常生活了。”她苦笑一下,不知道為什么,有種被甩了的感覺。
李彌生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你看,明年你也要高考了,正常好好復習,找個好點的學校。”
說到高考,正常的學習已經落下不知道多少,雖然江亞凡每天會給補習,但是還是覺得很沒把握。“我知道。”
另一邊,調查恢復正常進度。何濤的女兒不像她的父親那樣看上去樸實寬厚,瘦弱的身段看得出來是長時間纏綿病榻,狀態很不好,長得楚楚可憐,病態下柔弱拂柳,像是從畫中走出的美人,一言一行透著良好教育下的端莊。李彌生看呆了。
五月輕輕咳嗽一下提醒李彌生的不禮貌行為。回過頭卻看到一個長發女人,腐爛的氣息鉆入鼻孔,令人作嘔。五月呆住,頭一次看見這么可怕的女人。女人伸出干枯的只有骨頭的手想要撫摸五月的臉頰,嘴角帶著的笑意讓人全身發冷。
“我要你們都死。”沙啞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吐出。“雖然少了一個人但是沒關系,還有你們。”惡臭味彌漫在客廳中,旁人卻好像完全沒感覺。
“你這樣沒用。”五月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卻還是嘴硬。這一次是遇上強勁的對手了。
“真是不知道好歹。”女人消失在空中。“怎么了嗎?”何濤的女兒何唯心小聲的問。“沒事。”看了眼何濤陷入沉默。“你剛剛看到了什么?”
“一個女人,說我們都要死。”五月甚至不敢回憶剛剛的場景。
“我看這一次就沒有架設備的必要了。”看著宅子構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