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誤時年
- 深深知晚
- 2480字
- 2022-07-13 20:03:00
“我不想死,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女人臉上滿是褐色的血跡,散亂的頭發凌亂的落在臉上,此時此刻,她只想讓這個男人放自己一馬,縱使千般錯萬般錯,自己也是不想死的,雙腿掙扎著往前行,但是早已經壞死的肌肉在大腿的努力下也只是像塊腐肉一樣散發著惡臭的往前拖行。
“你也配?你做過那么多腌臜事情你覺得該活著?”男人嘴角一咧“我當然不會讓你死,多可惜。”
關上厚重的大門,惡臭也完全的與外界隔離開,女人顫抖著已經被血痂布滿的雙手,強撐著坐起來。何濤深呼吸一口,吐了口唾沫在地上,“真是惡心。”
“這地方,有種很老的大宅子的感覺。”望著這打磨光整的青石上雕刻的“何宅”倆字,高大的門戶前掛著兩盞大紅燈籠,青色磚塊時間久了已經發灰,黑色的瓦片上有些青苔,看起來就有種豪門大戶的感覺,一眼便能看出年代久遠,絲毫看不出修葺的模樣。一進門就能看見一個池子,兩邊各式一個小房間,有點類似學校的門衛室。
再往前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兩邊是高高的圍墻,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靠著墻邊有個上二樓的側面樓梯,庭院里規規整整的擺著些綠植,還有盆郁郁蔥蔥的蘭花,看起來是精細養護才能這樣的繁茂。走進大堂能看到正前方擺著兩把太師椅,側邊各放著三把椅子,青石地板應該是天天有人打掃所以顯得格外干凈。
兩處各有一個柱子,上面刻著林優看不懂的字。這樣看著有種一下子穿越回一百年前的感覺,江亞凡倒不是很驚奇,只是坐在左側的椅子上等待著主家出來。才坐了一小會,一個老婦人端著兩盞茶慢慢的走出來,花白的頭發用銀簪盤成一個發髻,臉上帶著的笑容看起來格外的親切。“兩位來的不巧,何先生剛出門二位就來了。”
“沒事,我在這等會就好。”江亞凡端起放在桌上的熱茶,象征的抿了一口,輕輕放下。
“那就還請兩位稍稍等會。”說完便離開。看見人離開,林優好奇的打量著四周,頭一次來到這樣的地方,感覺所以的一切都像是古董一樣。“感覺怎么樣?”
“這里感覺承載著一代文化。”雖然不看恐怖片,但是這里的感覺即使是不看也能明顯的感覺出來的,那種沒有人煙氣味感覺只會是透著霉味的青磚石瓦的老古董,只適合看不適合住。
天氣已經有些冷了,尤其是這樣的水鄉更是濕冷,讓人覺著冷的徹骨。
“好冷。”即使穿著外套也能感覺冷氣襲人。江亞凡看了眼林優,默默地脫下外套站起來替她披上“披上,一會帶你去買件衣服。”
在這個地方出門都是走路或者騎電動車或者自行車,一般也不會有人把車開進這里,鎮上倒是有個見著商機建造的停車場。有的人家也會修建一個車庫,比如現在所在的何家。何濤見著這樣的場景不經放慢腳步,這樣的場景能想到當年他和她妻子張秀蘭的兩情相悅,只是那樣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兩位久等了。”何濤臉上掛著笑容脫下外套掛在一邊的衣架上。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里面著一件深藍色的高領毛衣,黑色的長褲加上一雙布鞋,寬厚的臉上笑著滿是歲月的痕跡。
“今天請江先生是想請你看看我女兒,從去年年前開始她就已經臥病在床,走訪多家醫院也是查不出個緣由,有時能看見家中有人影,也有些怪聲,請過和尚道士到家里來做過幾場法事,但是也是沒有用,李先生說,如果是您可能會看出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林優覺得他臉上的笑容格外的刺眼。“何先生的意思是------”
“我希望找出我女兒的病因。事成之后一定好好酬謝您。”許是想到纏綿病榻的女兒,何濤的眼中濕潤。
“昨天我已經給你們收出一件住處,不嫌棄的話還請住下。”走過回廊推開一間房間,木門有些老舊作響,“這些房間沒什么人住,所以有些老舊,時間緊迫只能收出一間,還請見諒。”
林優表情復雜的看了一眼江亞凡,這要怎么辦。搬運儀器做好準備工作,天已經黑了,江亞凡帶著林優往街上走,路上行人很少,現在也才六點半左右。“人這么少會不會街上已經關門了。”
“應該會有店面營業。”也許是天冷,很少能看到行人。“有沒有感覺我們像老夫妻?”江亞凡看著林優,嘴角帶著微微笑意。“像極了走過十多年的老夫妻了。”
青石巷子錯綜復雜,林優只覺得所有的巷子都是一模一樣的,青石地磚加上青色石磚密密砌上,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是灰蒙蒙的,這樣的巷子不知道該說是雄偉還是讓人壓抑。白色的燈光打在巷子清晰有顯得格外的冷清。
“別追我!”
林優在巷子里瘋狂的跑,時不時的回頭看看身后,錯亂的腳步被一塊翹起的石磚絆倒,一時間膝蓋的疼痛讓她沒辦法立馬爬起來,只得往后連連后退,每家每戶都緊閉門戶,連帶著里面都看不見亮燈,“啊!”
腐爛的味道充斥著鼻腔,慢慢的睜開眼睛,一張已經腐爛的面目全非的臉和不見皮膚裸露出褐色血肉的雙手,身上穿著一件臟兮兮的衣服勉強擋住身體,在白的燈光下看的格外清晰,腐敗的眼球死死的盯住眼前人,“我---不會----要你們---”沙啞的聲音像是勉強發聲,惡臭鋪面而來。距離不過二十厘米的臉讓林優嚇得不敢出聲,還能僵在那里,腦子中一片空白。空蕩的巷子中傳來鈴鐺的聲音勾人魂魄,讓人暫時忘卻眼前的恐怖景象。
“小優,沒事吧?”李彌生背著林優走在巷子里,“我怎么----”林優看著眼前的景象,到底怎么回事?
“你說你怎么忽然跑走,江亞凡找了你好久。”
“我看到-----”剛想回憶剛剛發生什么卻想不起來。“哎?我怎么忘了----”
“你啊,就是上次被打傷之后沒完全恢復留下的后遺癥吧,小心一點啊。”
“是這樣啊。”這樣的解釋或許不突兀,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太對,但是任憑怎么想也是一片空白。
“你怎么來了?”自從一年前見到他后來就沒有再見到過了。
“當然是你家老板需要我。”李彌生無奈的嘆了口氣,“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江亞凡只是看著他們互動,蒼白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輕輕的拉住林優的手,沒有什么比能感覺到她的體溫更安心的事情了。感覺到拉住自己的手,不經反手攥住他的手,雖然他的手有些大,但是能溫暖一點他冰涼的手。
“哎呦,這是怎么了?”何濤看見一個男人背后林優焦急的趕上去搭把手把林優扶下來。
“沒事,她就是摔了一跤,膝蓋傷了,一時間沒走的起來。”李彌生笑笑。
“實在是麻煩先生了。”何濤對著李彌生道謝,像極了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
“何先生,我沒什么事的。”林優尷尬的笑笑,卻被江亞凡攙扶著,膝蓋上傳來的疼痛是那么的真實。
倒像是在那巷子里狂奔之后一個平地摔一樣。兩個膝蓋腫的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