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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故事二(第一)

有很多人,會有頭破血流的經歷。

不奇怪,一點也不奇怪。

千千萬萬種頭破血流的法子。

有人,好多次;有人就那一次;還有人,一輩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至于我,一個之前不畏生死,看淡一切的人,如今卻深感人間美好。

心臟跳動,脈搏跳動,血液的流動,都在告訴我們——你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這篇故事,是我的認知改變史。

謝謝閱讀。

(其中有些東西說得可能會比較隱晦,不能理解我也沒法解釋的。怕鎖。)

**

2013年,依稀記得是初春——我的頭破血流。

誰都不會想到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自己和別人的以后,沒人可以預料。

危險總是在你洋洋得意之時,悄悄推你一把。

我蹦跳著下樓梯,被“危險”盯上了。他推了我一把——更準確來說,是把我腳底的臺階磨得光滑發亮,蓄謀已久地想摔我。

他得逞了。

換了我的暈乎乎和一個后腦勺子的紅通通。

這是四年級第二學期。

我在四年級第一學期,從村里轉學進了鎮。

樺重鎮實驗小學四年級3班孟時,就是我。

這天,距離一次月考沒幾天了。

班主任突然大發慈悲,帶我們去操場放飛——放個輕松,迎接月考。

誰又想得到呢?

奶奶不知道太多東西,買鞋都撿便宜買。

我腳上的懶人布鞋,10塊錢一雙,18塊錢兩雙。從一年一度的集會上買的。

質量不好的。

小的時候,我不覺得。

現在想想——2013年,東西沒有2020的貴。

鞋穿的久了,鞋底摩擦力不夠,再加上臺階經年已久磨損嚴重,止滑帶掉了。

小孩子都比較皮,跑下樓梯時總是會不注意。

然后,我就一不注意——把后腦勺磕在鐵柵欄上了。

眼冒金星體驗過嗎?

撞上的一瞬間,眼前一黑,噼里啪啦的眼前冒出煙花一樣炸開的星星。

暈~死~我~呀~

堅強的我睜開我的眼睛,眼前像蒙了層霧。

“唔——好暈。”我撐著扶墻站起來,強撐著要走。

走不動。

“孟時你怎么了?沒事吧?快走吧要上課了。”一個同學走過,見我摔了關心道。

我想說話,說不出來。

邁開腿,強睜眼,扶著墻往隊伍那邊走。

這個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體育課。

不能遲不能遲。

脖子有點難受,黏不拉幾的、濕濕的。

走了一段路,我坐在花壇邊上休息——實在是走不動了。

用衣襟擦了一下脖頸兒。拿下來時,衣襟上全是血。

我還在那兒奇怪——什么東西呀?

有個眼尖的女生驚訝地喊:“啊!孟時,你的脖子上……是什么呀!”

我用手指探了一下,一手指都血,鮮紅鮮紅的。

呆呆的,愣愣的。

周圍的同學都離我遠了一些,有兩個男生跑到辦公室叫班主任。

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

看到血的時候,我不知道動,不知道說話,也不哭。

明顯嚇愣了。

班主任一過來,我心底突然有了底兒一樣。

不因為他人好,就因為他是這堆人里唯一的成年人。

剪了后腦勺那塊破口的周圍的頭發,簡單處理了一下,血止住了。

真的一直奇怪,我是摔破動脈了還是咋滴——那么小的一個傷口,血流了半邊脖子,還是瞬間完成的。

那時候真的好害怕自己會死呀。那么多血,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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