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二第二
后來,看漫畫小說,描寫的一些畫面,我心里沒有感覺太可怕。
一直以來,別人論起死生之事的可怖,我都只會聯想起二次元版本,從沒有考慮過三次元版的。
和一個朋友講我看的漫畫小說里面比較駭人的片段,她總會說:“你別講別說,別指那邊小樹林!這是夜里啊啊啊!你別說了,我會睡不著的。”
我只是心想:有什么可怕的呀?
真的挺希望,我一直都那樣,不害怕這些。把這些想得不那么可怕。
和我關系十分緊密的朋友,她帶我進了寫作的圈子里。
這孩子還只是個新手,卻把我也帶進來。
她這樣說的:“你不是一直想寫你的小故事嗎?寫呀。不費多少時間。即使不寫,咱去混個眼熟也好呀。”
我就進了這個圈。
第一天進,我看到話題“寫作中理論和實踐哪個更重要。”我隨便發個小觀點,沒想到那么多人點贊。
這個朋友,她也是些小故事。但是很系統地定在了她的六年中學時光里。而我,只是想到啥事寫啥事。
她去年,手指手心手腕上腿上腳背上,帶著嶄新的傷疤,到了學校。
我看見了——即使她刻意要擋住。
那段時間,她的疬慢慢脫落,露出了雪白的新皮,嫩嫩的。
我問:“疤能沒了嗎?”
她輕笑搖頭:“不會了。我已經十六了。”
我嗔道:“那你還自殘!傻不拉幾的,腦子被踢了?”
她說:“沒。我,我只是不想……”
她沒繼續說,至今沒有和我說過真正原因。
好長好長時間,一直到高二第一學期結束了,她也沒有回到從前那個單純活潑的女孩子。我挺傻,她以前也傻,咱倆都“傻白甜本傻”。
時隔半年,她早就回來了。比以前的她更好了。
遇事不驚,處事淡定。雖然又有時還是有些窘迫的樣子,但是和不熟的同學說話不會緊張得面無表情,不會再結結巴巴磕磕絆絆了。
一次長時間的宅家,不知道為什么,許多人都變了模樣。
她和我說:“我當時那我媽以前服裝廠的那種小剪刀,扳開露出刃。我就劃傷自己……”
她說:“那時候,精神上的疼已經蓋過了身體上的疼痛。我突然怕了,怕我沒死成被救回來。救回來了,家里卻從此不再開心了。弟弟會受影響,他可能也學著這樣。我怕了。”
曾經說到這些面不改色的女孩變了。
我也一樣,突然感覺心里生了恐懼,強烈的恐懼。
不只來源于她,來源于更早。
QQ里有同學發了一個視頻。
我看那個視頻的時候,好想關掉!可是我嚇得直勾勾盯著電腦里面的畫面,無法呼吸全身發麻手腳冰涼,看完反胃難受很暈。
手抖著關掉,群里面的氣氛十分沉重。
“我想吐。反胃……”
“神經病!發這個干嘛?!我要嚇死!”
“撤回吧。群里還有女生。會嚇到的。”
“之后不許有人提這視頻了。”
“……”
我久久反應不過來。
忘記提交作業,忘記吃飯。頭昏腦漲,身上變得很涼,伏在桌上不敢動。
這留給我的陰影,會是一生、一輩子。
還有發生在我老家中學里一個高中學生的事。
事情發生在今年三四月份,還是全民戴口罩。
他發說說,一個視頻——在人生的最后的視頻。整個視頻,后半程火光沖天。
評論區他的同學好友都在勸:“不要這樣!”“別這樣!好好活著呀!”“……”
我頭又一陣暈。
隔了許久,兩個視頻。與生死相關。
永遠忘不掉,他視頻里,那個無望的眼神——那是下定決心要離開世界的人最后的眼神。
人生在世,多有不稱意之事。
誰都會有難事,都有挫折。一輩子太短,與月與日相較不過須臾而已。活著多好,享受人間煙火氣,嘗遍四海的美味。
人生如蜉蝣又如何?活出自我,世界因我而璀璨。
是塵埃又怎樣?又不是漂泊無依,終能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