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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萬國公起床通常需要二十分鐘。過了這段時間,洪大過來叫萬廷禮去見父親。

萬國公破例改變了一下生活習慣以歡迎兒子:他吩咐在他更衣時就讓兒子進來。

萬廷禮走進父親的房間里時,老頭子正坐在起居室里那張寬大的帶走名師雕刻的安樂椅上,披著梳頭罩衫,等著老仆人來給他梳頭。

“啊!禮兒,我們的兵部侍郎來了!聽說你又要去邊境打仗?”萬國公說,“你可得好好準備,此戰非同小可,打的可得艱苦了!”

萬國公午睡以后,情緒很好。他從倒掛的濃眉下高興地斜睨了一眼兒子。

“爹,我來看看您,把懷孕的媳婦也帶來了,”萬廷禮說,恭敬地注視著父親的臉,“您身體可還安康?”

“我的身體,你無須掛懷。我一天從早忙到晚,生活有節制,身體當然健康了。”

“那就好。”兒子含笑說。

“你媳婦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讓你妹妹帶她去看看,她們會啰嗦個沒完。這是她們女人的事。她來,我很高興。你坐下來談談出征的事情吧。”

“和胡人作戰,我是清楚的。胡人的馬術以及游牧生活的經驗,都使戰役的難度增加。這次,胡人前來進攻,必定是準備充足。加上我們建立國家不久,肯定是兵力不足。”萬廷禮興奮的說到,頓了頓又說。

“不過,皇上他親自出征,一定會穩定軍心。現在也四處征兵,兵的數量肯定會足夠了。就是新兵缺乏作戰經驗。”

“我其實非常不贊同你去。那驃騎大將軍好幾個兒子,去參軍一個,倒是不怕。我就你一個兒子,你要是有個什么,讓老夫怎么辦?”

“父親大人,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何況我官至兵部侍郎,皇上都親自上陣,我怎能不參戰?很快,明天我就得出發了。”

“好吧!我老了,比不得你們這些后生啊!”萬國公無奈的嘆道。

晚飯時間快要到了。

在萬家有專門的用餐房間,姑且先叫食房吧!

在食房里,萬國公的兒子,兒媳,女兒,胡娥都在等他。

食房同住宅其他房間一樣及其高大,家屬和仆人都站在每把椅子后面,恭敬等候萬國公出來。

用餐的時間已到。萬國公很快走進了食房。他用那雙靈活、明亮而嚴厲的眼睛從下垂的濃眉下把所有的人都掃視了一遍,然后停在萬張氏身上。

萬張氏這時就像臣子看到皇帝上朝那樣誠惶誠恐,身邊的其他人感覺也是一樣。

“你來,我很高興。”萬國公說,又注視了一下萬張氏的眼睛,迅速地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大家都坐下吧!”

萬國公叫萬張氏坐在自己的旁邊。下人替她拉開椅子。

萬國公瞅了瞅兒媳婦的圓圓的腰部,搖了搖頭,說:“要走動!盡量多走動!”

萬張氏沒聽見或者不愿聽見他的話。她沒做聲,有點局促不安。

直到萬國公問起她的父親,萬張氏才說話,還微微一笑。

他又問起一些共同的熟人,萬張氏更活潑了,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還講起了京城里的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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