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安靜深沉的夜色。
好幾個月都沒有出現的月亮,在今夜卻高高掛在夜空,格外醒目。
屋內,一盞燭火靜靜地燃燒著,安靜的氣氛莫名變的誘惑起來。
天浴雪為雪蓮,身上總有一種淡淡的雪蓮花的清香,足令人安神,沉迷。
加上她又在發燒身上的清香更烈,一陣陣清香鉆入寒昱的鼻息,使他身體變得很僵硬。
不知過了多久,她抬起杏眸望著他,燭光中,她的眉,眼,唇,皆透著無限誘惑。
寒昱修煉了十幾萬年,不想在她面前總是心神被擾,修煉了十幾萬年的定力白費了。
自始至終天浴雪私以為這是夢,然以,她便大膽地想做自己在現實中想做卻永遠不敢做的事來。
她慢慢抬頭傾向寒昱,呼吸之間皆是發熱而致的熱氣息在寒昱臉上散開,從那熱氣息中寒昱不想而知天浴雪此番感染寒疾燒得有多厲害。
后,察覺她想對他做出如此舉動,在他險些被她誘惑的情況下保持一絲清醒的理智,冷聲喝道:“大膽,魅惑本殿,該當何罪!”
天浴雪想著,夢中的殿下還是如現實中一樣,清傲禁欲無比,拒她千里之外。
雖這是夢,但她始終不敢大膽對他,于是就找個了真實的借口道:“浴雪心里燒得難受,殿下體質屬寒,浴雪想吸取殿下身上的一點寒氣來壓壓……咳咳”
她也不知為何自己今晚夢到他后腦子如此混亂,竟厚顏無恥到以這話為由來試圖接近他。
從始至今她都認定這是夢,見寒昱神色凌亂,沒再說別的什么更嚴厲的話來,認為他是默允了她。
她暗自欣喜夢中的殿下還是比較好哄些,就膽子放的更大了些。
她依照著在上官霏兒的那冊春宮上所看到的動作,抬頭漸漸靠近寒昱,在唇齒與他觸碰相交的那一刻,她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牢牢禁錮住。
這是她第一次跟男子做這種事,雖很主動認真,奈何動作十分笨拙。
少年唇齒間皆散發著清涼涼的氣息,與其纏綿,令人陶醉如癡如夢。
天浴雪很奇怪。殿下明明體質屬寒,接觸下來怎么會讓我感覺胸膛有熊熊烈火在燃燒,把我的五臟六腑焚得不得安分,躁亂不堪?
更為奇怪的是,靠近殿下后病痛在減輕,精神也在恢復,可我這身體怎比之前燥熱了?
窗外的微風灌進來,把蠟燭上的小火苗吹的輕輕搖晃了一下。
面對天浴雪的索要,寒昱最初是拒絕的。可在聽見天浴雪說她只是想吸取他身體里的寒氣壓壓心里的沸熱感時,他竟一時不忍,默允了她的要求。
她對他誘惑太大,他被她撩的六神無主失了主見,沉醉其中不知方寸,甚至還想跟她更深一步往下發展的時候,對上她迷茫的眼中帶著的花光時,方清醒過來……
不可以!
寒昱忙用手推開天浴雪的同時,神色凌亂地斥責道:“魅惑神君,可知其罪!”
天浴雪一臉委屈巴巴望著他,明動的眸子泛著水靈靈的光,抿著唇想哭。
她什么話也不說,一把擁抱住他投進他的懷里,道:“如若殿下覺得浴雪是在魅惑殿下,那就是吧。若殿下想治浴雪的罪,浴雪領罪便是。”
她的語氣很輕,字字句句發自肺腑,透著引誘。
從前的寒昱是多么遇事果斷的神君,可今晚卻總是陷入糾結。
天浴雪對自己的行為敢于承認,可他卻不知如何治她的罪?
新婚當夜,慕惜體不著衣地站在他面前他都能無視,可今夜天浴雪只是一句不成借口的借口就把他的心給博了去。
說到底是自己定力不夠好,經不住她的誘惑,怎能全怪她?
天浴雪再次抬頭望著他,目光渴渴,深情款款。她遞來的眼神對他而言皆是莫大的誘惑。
相望之間,他只感覺自己離她的臉越來越近,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把他們二人的目光緊擰在一起,相互吸允,拉近距離。
距離還有一線之差時,寒昱忽而想起自己的行為乃大不該,立刻避開天浴雪,說了句:“不可”后,轉身要走,卻被天浴雪牢牢牽住衣袖,“殿下明明歡喜浴雪,又有何懼?”
沒錯,他是歡喜她,可他怕會給她帶來天雷處罰,飛灰煙滅。
此時,寒昱內心柔軟得不像話,開口的語氣卻是相反,清冷寡淡,“胡說,本殿從未歡喜過你。”
他神色凌亂的一塌糊涂。
天浴雪不以為然,一口咬定,“殿下說謊,殿下分明”
“是歡喜我的”的后話她還沒說出口,寒昱便冷冷道了句:“住口!”
言落,他手中的寒光劍已指對著她,“如若再心存非分之想,本殿便誅了你。”
看著寒昱手中指對著自己的寒光劍,天浴雪心生凄涼,覺得今夜的夢怎做的如此悲傷?
她手握住寒光劍,身子向劍尖傾進,血從指尖順流而下,一副‘我就是對你心存非份之想,我不怕死’的樣子,癡心滿滿地表白說:“浴雪歡喜殿下百年,不懼生死。”
寒昱沒想到天浴雪竟如此執著,看著她的喉嚨還在向他手上的劍尖傾近,整只手流血不止,他當下如失了魂,立刻收回寒光劍,上前一把將天浴雪緊緊攬入懷中,語不成調,“你可知你這般是在折磨本殿。”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極為動聽。
他的擁抱很溫暖很緊,似要把她整個人融入自己的身體里,合而為一,永不分離。
一百年了,從未聽見自己喜歡的人對自己說過一句動了情念的話,此番,他對她這般深情,她頓時喜極而泣。
天浴雪緊緊抱住寒昱,淚把他的胸襟打濕一片,還一直以為這是在做夢,“雖這是夢,但浴雪死而無憾了。”
寒昱在天浴雪面前泄露了情念,正在做難不知如何收場,卻聽天浴雪把眼前的這一切當做是夢,他暗松了口氣,把天浴雪深擁進懷中。
良久,他施法讓她在他懷里睡過去,后又施法把她握劍弄傷的手復原,才離開。
——
天浴雪這一覺睡得有些時長,當她醒來是日落西山。滄月說她睡了一天一夜,問她身子好了些嗎?
她感覺頭不疼不暈,精神甚好。
覺醒后,她一度認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中她與寒昱癡纏,寒昱拿劍指著她冷聲斥責,后終終沒忍住承認自己歡喜她。
雖那是個夢,卻解了她的心結,病不治而愈,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