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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安然

張魯豫他們去了本市最豪華的迪廳,入門的時候從一個金屬探測儀穿過去。然后一個帶著灰色鋼盔的保安進行搜身后,便踏入震耳欲聾的迪廳。演員正在舞臺上穿著暴露的唱歌,他們一行順著臺階,在很多站著的女孩前面擠過,然后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座位后面身著一會變成綠色、一會變成彩色的身著紅色旗袍的服務生看他們一行好幾個女孩。就知趣的端著盤子擠到旁邊空位置的后面去了。

張魯豫則坐在位置上扶著震的發麻的欄桿。張飛則伸著脖子探看穿著暴露的女舞者。魏靜坐在劉靜的對面,想跟魯豫說句話,但是震耳欲聾的樂曲聲只感覺自己的嘴一張一合發不出聲音。于是就不再說話,擺手示意服務員過來。有個眼尖的服務員看到有人示意,趕快端著盤子低著頭做出探聽的動作。然后就把手里端著的飲料與酒水擺在了他們桌子上,伸出纖細手比劃了一個五字。張飛看同學叫了酒水,就從自己包里掏出500塊錢遞給臉上被霓虹燈閃爍的看不清的滿臉堆笑的女孩手里。然后女孩鞠下躬端著空盤子轉身離開了……

其實安然此時也在另外的一家KTV里。跟三個酒氣熏天的男人在一個包廂里。帶她來的是她認為的一個好姊妹,跟另一個不相識的女孩一起唱歌,只不過她今天的身份是小姐。一個粗魯又上身光著胳膊上紋著一個圖案的胖子見安然生生怯怯的坐在一邊。然后就探著頭小聲的問安然:“你叫什么名字?”。

“宛宛!“——安然進門的時候,她的姊妹叮囑她說不要說真名,不要暴露住址,一切都是假的——安然,怯怯的撒謊道。突然想起她的同鄉姊妹交代給她的要給大哥倒酒。然后費力的打開一瓶啤酒給那胖子倒上,然后傻傻的不知道接下來需要說什么。

她的姊妹看她生疏的樣子,就跑過來,把臉湊到胖子跟前說:“老板!這是我妹妹!可是親妹妹!真正的純情大學生啊!今晚我可是賒了老本了,你可要給面子啊!”

“親妹子個吊!你舍得讓你親妹子過來?”那胖子笑著罵道,嘴里噴出陣陣酒氣……

安然聽到她姊妹這么出賣她,心里很生氣,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于是就鼓起勇氣站起來勸那個胖男人說:“哥哥!酒喝多了不好!還是盡量少喝吧!你們可以唱歌……”。

話沒說完,就看見她姊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瞬間眉笑眼開的摟著另外一個瘦瘦的男生去唱歌去了。

安然從進來那一刻就后悔了,現在看她姊妹絲毫沒有保護自己的意思便更加后悔,于是便想起身離開。回頭看見另外一個男生站在門口。回頭再看那個胖子正望著她拍著身邊的沙發示意他過來。安然又擔心、又害怕,又無奈,心里七上八下的慢慢的湊到那男子跟前。男子見安然這么怯生,反給安然倒了一杯酒遞到安然臉前,醉熏熏的說:“來妹子!陪哥喝一杯,不要怕,今晚哥保護你,這兩個畜生如果想上你,我來保護你!”說著淫蕩的笑著又端起一杯啤酒指著了指另外兩個人、然后自己跟自己碰了一下,把其中一杯魯莽的遞到安然臉前。酒杯由于端的不穩,撒了安然一裙子。安然后退幾步想從門口出去。

胖子見安然轉身要走,臉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面露猙獰的說,“咋?看不起我?”,然后“啪”的一聲把手里的啤酒杯摔在桌子上,安然嚇的一哆嗦,木木的站在那,回頭望著酒杯里的啤酒被他這一扔,晃蕩著濺的一桌子都是,然后冒著泡匯集在一起,從桌邊順著流到地上。

說著胖子站起來,拉著安然摁在沙發上對著嘴直親。安然只感覺天旋地轉的只想吐,一邊反抗者一邊祈求者著:“哥!哥!求求你了!”。她的姊妹看到她在那可憐的祈求,然后跑到門口說了句:“我去下廁所!”,然后一溜煙的跑了……

“求我什么?一會還出臺呢!”

“哥!哥!我只唱歌不出臺!”一邊掙扎著一邊想要哭出來。

胖子看這女孩不從,示意那個瘦子把門堵住。然后拿出煙,在桌上上慢慢的磕了磕,抽出一支慢悠悠的點上,深深的抽了一口吐出一團煙霧:

“整半天你來是逗我們玩呢?”說著端起一杯啤酒一口吞了下去,“玩完了,然后還要給你錢!”。

“哥!我不要錢了,我不要錢了,我不要……求求你了!”一邊哆嗦著祈求者,一邊灌鉛似的站在那不敢動彈。

“裝純是嗎?你來錯地方吧!”說著把手中的空酒杯又“啪”的一下平著仍在桌子上。屋外的服務生聽到這響聲,就趕快敲敲門推門進來,看到一個胖子坐在沙發上抽煙,一個女孩哆哆嗦嗦的站在那。迅速的明白了怎么回事,正想說句話,突然就聽到那胖子大吼一聲:“滾!”。

服務生上去一把拉住安然,用力一推,推出門外,并順著喝了一聲:“滾!”。然后滿臉堆笑的返回屋里。那胖子勃然大怒,“我讓你滾。……WC,誰讓你把TMD她推出去的?你TMD找死啊!”。

服務生趕快彎著腰一邊陪不是一邊說著:“對不起啊!我搞錯了大哥!我這就給你找回來,這就給你找回來!”。然后返身走出去跑到走廊上,穿過昏黃而雜亂的過道,一陣小跑的追了出來。走到吧臺看到安然木木的站在那里,然后皺著眉說:“包廂大哥喊你回去!”。安然此時才醒悟過來。也顧不得拿衣服。匆匆的沖出了KTV……

此時迪廳已經進入了高潮,舞臺后面過道里沒有坐在座位上的已經被灰色鋼盔的保安清除了出去,喝多的男男女女都擁擠到了中間的彈簧舞臺上,像群魔一樣面無表情的混在一起亂舞。張魯豫由于不勝酒力,在興奮中也沒有喝幾杯,但也試圖的踏著飄飄的腳步去衛生間,只見衛生間門口子排了像僵尸一樣一排面無表情的人。男廁門口有些已經忍不住,在外間已經開始小解。張魯豫平時看到這種情況一定會罵罵咧咧的鄙視,但此時她已經自顧不暇,想樂也樂不起來,想嗔也嗔不到位,只感覺胃中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就什么也顧不上的跑到衛生間的門口,“哇!”的吐了出來……

安然跑出KTV,看到出租車停在門口等候,就慌忙的坐進一輛出租車,驚慌失措的跟司機說:“快走!快走!快點,快點……”。出租車司機奇怪的發動著車,問,“你要去那,美女?”。

安然著急的說,“敢快!快點!快點!”,在汽車逐漸猛烈的加速中指揮著,一邊朝后面窗戶外面看著,見沒人追過來。然后才慢慢回過身來,漸漸松弛下來的安然突然“哇!”的大哭起來……

方獻花則早已回到寢室,洗漱好后躺回床上,用力的摁了摁快要脫落的掛鉤。憎恨的望了一眼張魯豫的床鋪,見她并沒有回來,心想:“她一定是回家了!”突然又想起自己母親,臨走時的送出門口的神情,心中隱隱的有點想家……宋云層早已進入夢鄉……楊金鎖接著寢室最后幾分鐘還在趕寫文章的結尾,他想把文章升華到一個新的高度,寫出人類最偉大的感情,并深深的謳歌人世間的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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