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雨水劃破了窗玻璃。

商溪將傘收起，歸置在雨傘收納架里。

一進門，坐在角落里等待已久坐人向她招手。繼而，商溪走近落座。

“說吧，找我什么事？”

適時，服務員上前服務。商溪要了一杯咖啡。

等服務員走遠了，史三生才切入主題。“我今天在醫院，看到一個很奇怪的人。”

商溪聽完，瞬間無語。她理了理頭緒，打趣地回答：“我看你就挺奇怪的，為這事把我叫來，皮癢了？”

“我說真的……”三生掃了周圍一眼，用手擋住嘴型以免泄漏。

接著，他放低聲量，繼續補充：“看上去是活生生的肉體不錯，但走起路來軟趴趴的，像失去了支撐一樣，陰氣太重，反正這種氣息的人我是第一次見。”

商溪捕捉到敏感字眼，繼而抬起眼瞼。

“是什么樣的氣息？”她問。

“生氣跟死氣疊在一起，同時進出。”三生湊近一些，以便商溪聽得清楚。

這時，服務員端來了咖啡，放在商溪桌前。商溪點頭感謝。

“還有呢？”商溪追問。

聞言，三生換了個坐姿，搖頭。

按理說，以三生的能力水平，他應是能夠看出個所以然來。

“你說你是在醫院見到的這個人？”

“嗯，掛號的時候碰到了，還是個醫生。事后，我還專門到溟淵閣里去問了，沒找到記載。”

這令商溪有些費解。

“行了，你這樣描述我也猜不出來，找時間你跟我去看看。”商溪不再思量，如是說道。

“哦，好。”

“對了，你上醫院看什么去了？”

“牙疼。”說著，三生捂著下有炎癥發作的口腔肌肉，皺著眉頭。

商溪雙手環抱，妙語連珠：“活該。”

眾生皆苦，不斷見證生離死別的人，受不住這人間煙火的甜。

“無憂姐，我聽溟淵閣的人說，你在找一本奇書啊？”

聞言，商溪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等她再抬頭，三生疑惑問：“找來作何用……”

“一個神姑婆，似乎知道我，說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我倒要看看這是一本多奇特的書。”

“所以，你昨晚是想……”三生非常識趣地收回了后半句話。

實際上，他要問的是，許是商溪沒能找到這本書，所以才急于另辟蹊徑解開自己的身份之謎，陰差陽錯的是越某人似乎知道一些內情。

商溪頓了片刻，手指在杯壁上摩挲。她笑了笑，自嘲道：“結果……他也只是個普通人。”

她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無憂姐，你要不就服個軟，你對他用驗身術，普通人少說也要有幾天身體會出現不適癥狀。況且，我看得出來他對你很不一般。”

“呵……你還挺有眼力見的。”商溪挖苦道。

“你看，你醉倒的時候，人家是不是對你掏心掏肺了？你這裝醉也就算了，一清醒還給他來這么大一劑猛料，要我，我也不能理解你。”

話音剛落，腦殼上終于迎來一擊，接著便問有“啊～”的一聲悶響。

“你到底是哪條線的？”商溪帶著不爽的口氣質問道。

三生下意識吃痛，趕緊搞清站隊形勢，“當然是你這邊的。”

“立刻，馬上，帶路。”商溪低喝道。

“去哪兒？”

商溪不耐煩地回：“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