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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相救

不遠處的兵營中,錢伯看到李若谷拿著一把精美的短刀往李言棠所住小院走去,心里有點著急。恰好,抬頭時,李言棠從校練場出來,要往住處走。

“小言棠!你過來!”錢伯截攔住李言棠,故意讓李若谷去撲個空。

“錢伯,有什么事嗎?”

“啊,也沒什么事。那個,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好了,沒什么可帶的,帶好浣沄給我做的鞋就行。”李言棠笑呵呵。

“收到禮物,很高興吧。”

“嗯嗯!”

“但是,老夫覺得,有的禮物,你就別收了。”

“什么?誰要送我禮物?”李言棠有些懵。

錢伯坦言,他看到李若谷拿著漂亮的匕首要送她。“不許收他的禮物,聽到沒有?”

“為什么不能收?”李言棠有點不明白。

“你收下他帽子,卻沒收將軍的披風,你都不知道氣得將軍好幾天沒吃飯。你若是再收其他禮物,將軍知道了,不知又會落下個什么模樣呢。”

“我……這和將軍有什么關系?”

“你啊,練劍一點就通,這感情上,簡直是榆木疙瘩啊。李若谷明擺著是喜歡你。你接受了他的禮物,就代表著你接受了他這個人。你真喜歡他嗎?”

“啊?接受李伍長的禮物,就算答應他這個人了?這我沒想過……不過,也行啊,若是答應和李伍長在一起,或許將軍能放過我,不會總纏著我了。同李伍長在一起,也挺自在的。”

“自在?你當真是對他動了心?”

“沒有啊。”

“沒有?那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呢?”

“我沒動心,但我也挺感動的啊。李伍長救過我的,那次我扎到刺馬釘,就是他把我送回來的。”

錢伯著急,反駁道:“就那么點小傷算什么救啊?要說救,將軍趕去城門外從胡人刀下還救過你呢,而且,那次你被人打暈送到軍妓營,也是他把你扛出來的。你說你,大恩和小人情都分不清楚嗎?我記得你第一年來到這里,著涼生了重病,還是我把你從馬槽里架出來救的你,我也沒讓你以身相許啊。你怎么這腦筋比我這老頭子還糊涂呢!”

經錢伯一說,李言棠忽然反應過來。“錢伯說的是,是我考慮欠妥,處理感情的事太過草率了。那我在你這先等等吧,等李伍長走了我再回去。”

錢伯忽然想到一件事。“凜風的馬鞍我昨天刷洗了一遍,剛才忘記給安上了,將軍是直接騎去的。可他宴席上必會飲酒,回來騎馬得當心,你幫我去給凜風的馬鞍裝上吧。”

福祥居二樓的宴席上,閆大人又敬了兩位將軍幾杯酒,陪同的幾位官場同僚怕冷場,不停地講起趣事,席間其樂融融,談笑間,薛將軍不免多飲了幾杯酒。

酒足飯飽后,眾人皆覺頭暈,紛紛昏倒。這場景分明是有人要害即將要離行的兩位將軍!浣沄見狀,嚇得連忙鎖住了隔間的門。她跑到窗口大呼救命,但聲音淹沒在繁忙酒樓前的熙攘大街。

門外有人不斷地撞門,一下又一下,急得浣沄不知所措。忽然間,她想起薛將軍有個竹哨,是專門用來召喚凜風的,那竹哨聲音清亮尖銳,能傳出很遠。她手忙腳亂地從趴倒在桌上的薛將軍前身取下竹哨,來到窗邊使勁吹起。

安裝好馬鞍后已經走出很遠的李言棠隱約聽到哨音。哨音很長,和往日里召喚凜風的吹法完全不同。她疑惑地駐足留心聽。又一聲哨音傳來,是用力吹起的一聲長音。

李言棠恍然意識到,這不是薛將軍吹的,一定是有其他人吹這竹哨來求救的。她想都沒想,立即朝福祥居跑回去。

酒樓二層雅間中的薛將軍,迷糊中勉強睜開眼,看到門被一群黑衣人撞開。黑衣人后面跟著一個打斗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李言棠。

李言棠只身赤手空拳地對抗六七人。黑衣人有的拿木棍,有的舉刀劍,各個異常兇悍,李言棠卻奮不顧身地與他們周旋,不讓他們進門。敵人眾多,寡不敵眾的李言棠后背吃了一棍,讓薛將軍心都一抽疼。

這么多年來,受他戰功影響,愿以身相許尋他庇護的女子有無數,但當他深陷險境,愿拼死護他周全的,卻只有眼前這傻傻的李言棠一人。他心疼地呢喃一句:“李言棠,你這傻瓜!”話一說出口,他便又昏迷過去。

浣沄一直擔憂地看著門口打架的李言棠,緊張地抓著手,一時著急,無意間抓破了手。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辛韜和李若谷帶著士卒沖上來,制服了行兇的七個黑衣人。

李言棠累得癱坐到地上。

“你沒事吧?”浣沄趕緊過來扶她。

“我沒事。司空和薛將軍都怎么了?怎么都睡著了?”

“不是睡著了。是酒里有迷藥,他們都被迷暈了。”

“浣沄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忘了,我有這顆護命的朱砂痣啊。”

“哦,這痣真好。我也想要……那現在怎么辦?”李言棠見滿屋子人都睡著,一時迷茫。

“這迷藥也就一兩個時辰的藥效,我們再等等。”

“等那么久?算了,不等了。小二!”李言棠喊來店家。“你給我端幾盆清水過來!用大點的盆。再給我準備幾條被子,賬計到薛將軍頭上,讓他明天和你算。”

“好嘞!”小二得令,立刻去辦。

李言棠端著一盆水,照著司空的頭就潑了過去。司空輕輕搖了搖頭。

“嘶——”醒過來的司空倒吸一口氣。“這么冷啊,咦?李言棠你怎么來了?你怎么還潑我一身水啊?”

浣沄立即用一條被子為他裹住。“你們被迷暈了,是言棠救了我們。”

“啊?誰這么大膽,竟敢謀害大將軍?”司空臉上露出殺氣。他側頭看見被押住的黑衣人。“就是他們?”

浣沄點點頭,為他圍住脖子。司空瞧見她手上有道血痕,以為是黑衣人所為,提著劍就要砍掉他們的手。

被李言棠潑醒的閆都督連忙阻止了司空將軍。

“將軍且慢!我們還是問清他們到底是何人,意欲何為,再處置他們也不遲。咳——”

士卒立刻也給閆都督披上棉被。

李言棠來到最后一個還趴著的人面前——薛將軍。她端起水盆,“嘩”一聲揚過去,薛將軍沒有醒來的痕跡。

“怎么回事?薛將軍和你們喝的不是一樣的酒嗎?”李言棠問司空將軍。

“是一樣的酒。可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一直在那一杯接一杯喝悶酒,他們還一一敬過酒,所以,他喝下了比我多兩倍的酒,估計是迷藥進肚子里的也就多了。”司空說。

“啊?那現在怎么弄醒他啊?”李言棠杵著下巴思索。想了一會兒,她吩咐小二:“再來兩盆水,水要冰的,都給我裝滿。”

小二不多時送來兩大盆冷水。

李言棠端起水盆放到薛將軍正頭上,毫不猶豫地倒下去。

兩盆水澆完,薛將軍才悶哼了一聲,幽幽醒過來。他艱難地抬起頭,看到了李言棠和司空等人都在,一旁還立著自己的兵卒押著幾個黑衣人。他摸摸臉上的冷水,猜到了李言棠救了他們,又用水潑醒了一桌人。

“多謝。”薛將軍扯出個笑容,對李言棠說。

“不必。”李言棠冷著臉。她隨手從士卒手里扯過來一條棉被,朝薛將軍的頭甩了過去。

被棉被砸得又一晃的薛將軍心里樂開了花。他裹好棉被,問了一句李言棠:“吃飯了沒有?留下來一起吃點東西吧。”

李言棠看了一眼被水潑得一片狼藉的飯桌,皺起眉。“薛將軍說笑了,你看這飯菜,誰還能吃得下去?”

說完,李言棠準備扭頭出去。既然大家都沒有性命之憂,她也就不用留在這里了。而且,她身上也濺滿了水,得趕緊回去換身衣服,的確挺冷的。

方才潑了好幾盆水,地面濕滑,她走了沒兩步就“啪”一聲摔倒在地上。

“啊喲!”她摸了摸原本就挨了一悶棍的后腰,這一撞,疼得一時難起身了。

薛將軍伸手去扶她,李言棠本不想用他幫忙,但無奈后背疼得厲害,她真的需要借力才能起身。于是,她不開心地遞出了手。

誰知,薛將軍身上的迷藥藥勁還未全過,沒有多少力氣,李言棠這用力一拽,直接把他也拽倒在地。

身旁的李言棠轉過身爬起來,然后氣呼呼地一邊架起薛將軍,一邊抱怨:“自己都站不穩,還要拉我起來?你逞什么能啊?真是的,你這是誠心和我過不去啊,還得讓我受累再扶你!”

她將架起的胳膊扔下,把他推到椅子上,重新給他披好棉被。

“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恩人想要什么?”

李言棠白他一眼,沒有說話,拍掉身上的水珠。

“我薛靜蘭有恩必報。說吧,你想要什么?”薛將軍不顧旁人,目光灼灼地死盯著李言棠。

李言棠把竹哨塞回到他手里,面上露出不耐煩。“舉手之勞,不必放心上。”

“我是誠心要報恩的。要不然,我以身相許怎么樣?”薛將軍一探身,笑問她。

“你!”李言棠看了一眼周圍,士卒和滿桌的官員都紛紛扭頭,裝作什么都沒聽見。“我真懶得理你!”

她用力把水盆扔到一旁,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

閆都督看了看離去的身影,他并不認識李言棠,只當她是個普通的小士卒,但薛將軍似乎又格外在乎這人。他直言道:“薛將軍這手下,武功真是不凡,不過這脾氣嘛,也大得很哦!”

薛將軍掩飾不住笑意,遠遠看著她離去,說:“讓閆大人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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