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人不嫁人,那豈不要了她的命!不行,大牛,你即便是拼盡了性命,也不要讓丹被那些壞人抓走。老婆子我老了,走不動了,你得替我照顧好丹啊,她是個善良的姑娘。”
阿奶嘴唇哆嗦著說個沒完,大牛看著很是著急,連忙答應。可一看到老婆子眼角竟然流出淚水,他又恨自己剛才實在是多了嘴,現在才惹出這種事,他便又連忙安慰阿奶。
可阿奶似乎一根筋,一夜都不曾睡去,一直在囑咐大牛,要讓他照顧好丹,可不能讓那些壞人把丹抓去做的圣女。直到天快亮時阿奶說的有點累了,大牛才睡了過去。
大牛一覺醒來已經到了正午,昨晚上被老婆子折騰了一夜,他到現在還是兩眼發黑。
他先是跑到外面水缸那洗把臉,又涮了鍋生起火,在火盆上面給阿奶熬了一碗米粥。等米粥熟了,放涼一點,大牛才鉆進房子里喊阿奶起床吃飯。
可他喊了半天,卻不見阿奶應答。
大牛覺得可能是昨晚上阿奶睡得很晚,睡的太死,再加上耳背聽不見。
大牛沒辦法,只能上前搖晃阿奶身子。可搖晃了半天,還不見阿奶有反應。他有點慌了,連忙把手指頭放阿奶鼻子下面試了試。
沒任何呼吸…
大牛瞬間驚的向后退了幾步,等穩了穩心神,他又趕緊膽大的上前試了試,發現阿奶的身子早已全身冰涼。
他可是被嚇壞了,連忙哎喲一聲跑出了院子,呼喊進來村里人。
幾個有經驗的老婆子上前一看,都在嘆息,原來阿奶夜里已經去了。
因為事先準備好了后事,阿奶的喪事辦得特別順利。
如果說有什么不愉快的,那就是大牛又從村里那幾個婆子處借了幾十兩銀子。
眼下的形勢,阿奶的葬禮肯定要瞞著丹。可大牛深知道丹對阿奶的感情。所以即便是借錢,大牛也要把這事辦的漂漂亮亮,讓丹不留遺憾。
再說,這事也怪他。話說漏了嘴,說難聽點,阿奶的死多少和他也有很大的關系。
大牛暗自下決心,一定要為阿奶報仇。
辦完了阿奶的喪事,大牛雇了一輛牛車,火急火燎的返回了月亮城。
牛車緩緩行駛在通向月亮城的道路上,見大牛一路上不怎么愛說話,趕牛車的人嘆息搭訕道:
“你這一路上兇神惡煞的,是誰欠了你的錢不成?好男不跟女斗,不就是幾個村里的婆子,那些錢下次你給了她們就得了。在公主身邊,你還怕沒錢花不成?”
大牛惱火,現在連趕牛車的人也敢嘲笑自己,氣急的他呵斥喊道:
“好好趕你的車,小爺我怎么會跟一般婦人見識。小爺我是生那些千機殿妖魔的氣。這次回去,我要為阿奶報仇,砍了這幫裝神弄鬼的家伙。”
聽著這話,那車夫并不驚訝,似乎對大牛的話還很認同。他點了點頭,從坐下車筐的一卷鹿皮里抽出一物,隨手丟給大道:
“你的想法很好,我支持。可也得拿出一把像樣的物件才好做事。拿著吧,這東西好使。”
即便是大牛把路邊的牛屎能看成窩窩頭,也不可能把手中的東西看錯。
他望著自己手里剛抓過來的東西,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連忙跳下牛車,神色緊張的喊:
“你究竟是什么人,公孫離和你是一伙的?你怎么會拿著這把劍?”
“大王,我就是公孫離呀!”
說著那趕牛的人自顧把臉上憨厚老實的面皮一揭,看那粗獷的臉露出真容,怎能還是別人?
此人正是公孫離!
大牛可是心驚。
自己從月亮城走的時候正好雇的是這人的牛車,來的路上也恰巧是這人的牛車出現在村里。
自己竟然全然沒有發現,公孫離一直盯著他。
大牛只感覺背后發涼,反正也打不過,他索性把劍往公孫離身上一拋,撒丫子就想逃。
跑出去不遠,就聽見身后的公孫離喊道:“那些人武功高強,你總得要一個幫手。就你一個人去,怎能報得了仇?我力氣大,砍瓜切菜都會,我幫你。”
大牛站住了,他想了一會兒,突然覺得這傻子說的也沒有錯。
再者,在這荒郊野外的,距離月亮城還遠,自己這靠一雙泥腿子走去,身上又沒有盤纏,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到月亮城。
想到這里,他心里暗自琢磨,我還怕你一個公孫離不成!
大牛終于下定決心,心里發了狠,回去往那牛車上穩穩一坐,像模像樣道:
“約法三章。一,你以后不能叫我大王。我也不可能是你的大王,你叫我大牛就行。
第二,這劍你拿走。我現在看見就頭疼,它跟我的緣分盡了,再也不要讓我看到。
第三,我只是雇傭了你。砍一個人多少錢,到時候你開價。只要不獅子大開口,小爺我付得起。以上三點如果你都答應,那咱們就一起走。”
公孫離聽著這話,連連點頭道:“嗯,別說三條,四條都行,出發嘍。”
“唉,我給你說。看你這兇神惡煞的樣子,我覺得還是把那面皮戴上的好。你就戴著那面皮吧,免得進了城,把小孩都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