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十九年二月,唐皇御駕親征,攻打高句麗,但卻久攻不下,戰事一時膠著,形勢不利于大唐。
雉奴關心妹妹,特意邀請她來東宮小住一段時間,也免得她胡思亂想的,再說薛府內長風一走,除了她也沒有一個身份尊貴能和她說得上話排遣苦悶的人了。雉奴考慮周到,還事先給蕙仙下了帖子,先請她來東宮住,也好給玄盈找個伴。
玄盈最近一直心煩意亂的,也想和兄長姊姊在一塊,于是就答應下來。湘靜給她收拾了行囊,就隨她暫住到了東宮。
雉奴這段時間擔任監國一職,加上舅父也隨軍出征了,因此他每天從早到晚地忙碌,處理政務,接見大臣,打理長安以及各地的日常事務,確保后方穩定,為阿爺免去后顧之憂。這對于一個年僅十七歲而且性格向來溫柔敦厚的少年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玄盈原本以為九兄會力不從心,但沒想到他將所有政務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每天還總能抽出時間來看望她,陪她說話。玄盈私下問了他身邊服侍的人,才得知他最近每天都只能睡三個時辰,非常辛苦。
蕙仙倒是不以為意:“這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嘛。他只要好好辦事,不出亂子,將來就能繼承皇位,登臨萬人之上。現在辛苦一點又有什么呢?再說這戰事要拖延不了多久了。”
“你還真不心疼九兄啊?”玄盈還是不忍,嗔怪道。
蕙仙環顧四周,她起身把門和窗都關好,才悄悄道:“你沒覺得九弟現在很享受這種生活嗎?他從前被阿爺和舅父壓著,如今好不容易能短暫地獨攬一會兒大權,他才舍不得放手呢。妹妹你是關心則亂,還是被他蒙蔽了?依我看,咱們這位新太子可不是善茬。要是溫順善良也可,若說潛心蟄伏,也不是說不通。”
“姊姊的意思是九兄并不單純?”玄盈想到那個像兔子般的可愛兄長,一時躊躇起來,她回憶起九兄從前的行為舉止,也并不覺得牽扯到黨爭和奪嫡的嫌疑,但是在皇家長大的孩子,要說全無城府,也通常不太可能。
“或許九兄是個例呢?姊姊可有證據嗎?”玄盈詢問。
蕙仙剛想解釋,她的婢女就進來通報:“郎君到了,二位貴主可要?”
雖然這是在雉奴的地盤上,但他很尊重姊妹,所以每次到她們那兒時都要等她們同意后才進屋。
蕙仙看向玄盈,眼神顯然是在征求她的意見,玄盈點點頭,蕙仙就示意那婢女,她忙出去傳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