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長春湖,原來只是山頂上的一汪綠水。微風(fēng)在湖面上蕩漾起一陣陣漣漪。翻動的水浪在太陽的照耀下泛著粼粼波光。剛到山頂,一眼便能看見一片木頭搭起的棚子,旁邊的柱子上拴著一匹馬。一個小孩正準備坐到馬鞍上。
楚湘玨站到高高的湖邊眺望遠方的時候,夏小夏也跟著跑過去看。
楊鐸把蔡薇薇放下來后,拿了相機對著夏小夏和楚湘玨連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后拿給蔡薇薇看。對他們來說,這件事可比登山有趣多了。
楊鐸背起蔡薇薇朝岸邊走去,那里有一個出租木筏的店鋪。店里墻壁上掛滿救生衣。出租物品有草帽、拖鞋、水槍……
楚湘玨和老板談好價錢,扔了一件救生衣給夏小夏,自己拿了一件。
“我可不要穿這個,實在太難看了。”夏小夏嘟噥著嘴小聲說。楚湘玨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穿好自己的救生衣,說:“穿著難看總比死得難看要好。”
“活像一對傻帽。”楊鐸和蔡薇薇一來到店里便看見夏小夏和楚湘玨穿在身上的救生衣,鼓起的角度有些大,女神一秒鐘變成胡蘿卜。
“你要參加嗎?好像不方便呢!”楊鐸看了看蔡薇薇的腳。這時,楚湘玨拿著灌滿水的水槍對著蔡薇薇就是一陣掃射。蔡薇薇只感覺像是淋了一場小雨,微風(fēng)吹來,身上涼颼颼的。“你大爺,等下不弄死你老娘就不姓蔡……老楊,咱們是隊友了,等下可別拖我后腿,知道嗎?”蔡薇薇一邊講一遍將袖子往胳膊肘上擼,折疊了兩層確定不會滑下來后指著墻壁上一個比較干凈的救生衣說:“我要那個……那個……這個……”
她一連指了好幾樣?xùn)|西,都是攻擊性武器。
四個人上了兩個木筏,共有四只槳。楚湘玨和夏小夏在一個木筏上。楚湘玨說:“打仗的任務(wù)交給你,我負責(zé)做船長,不讓咱們的泰坦尼克號撞上冰山。”夏小夏瞇起眼睛看著旁邊木筏上的蔡薇薇和楊鐸。“那是當然,我可劃不動這只破船。”
“這個叫閥,夫啊閥,不是船……”楚湘玨一本正經(jīng)地把“閥”字的拼音拼給夏小夏聽。
“哎呀,煩死了,就你聰明。”夏小夏連忙搖頭晃腦,腦海里竟突然想起《讓我們蕩起雙槳》這首歌。小時候戴著紅領(lǐng)巾站在主席臺上合唱這首歌的情景不禁浮現(xiàn)在眼前。
當兩只木筏差不多靠在一起的時候,楚湘玨和楊鐸也加入戰(zhàn)斗。無人駕駛的木筏猶如彗星撞地球般擦出晶瑩剔透的水花。夏小夏只感覺木筏突然往一邊傾斜,隨后被水淹了大半。她覺得自己往下沉,便一把抓住楚湘玨的衣角大喊“救命”,楚湘玨正準備跑過去用手拉她。這時木筏像是被壓到一邊的蹺蹺板,一邊沉入水底,一邊高高翹起。
蔡薇薇焦急地喊了幾聲,可無濟于事。楊鐸冷靜地說:“沒事,救生衣就是這個時候發(fā)揮作用的。”
覺得救生衣太臟,夏小夏只是將它套在身上,并沒系緊,直接后果就是入水時人衣毫無阻力地被水的沖擊力分離開來。入水的一瞬間,她便感覺情況不妙。單肩T恤滑落到胸前,Bra的扣子正好脫落,該死的楚湘玨恰好這個時候從水中探出頭來,正好面對著她。她下意識地迅速將手放在他的頭頂,然后拼命往下面按,并焦急且羞愧地喊道:“你等下再出來,等一下……”
她一只手把楚湘玨的頭往水里按,另一只手匆忙將Bra的位置擺好。楚湘玨壓根沒明白怎么回事,在水里被嗆了好幾回,好不容易掙扎著從水中冒出頭來,卻撞上夏小夏胸前的兩座標志性建筑,臉一下子紅到耳根。夏小夏一個巴掌拍過去,楚湘玨硬是愣了好幾秒鐘才明白怎么回事,于是屏住呼吸自覺重新鉆進水中,可腦子里卻開始不斷回放剛才那激動人心的一幕。
站在木筏上的楊鐸和蔡薇薇雙雙張著嘴巴看著眼前不知怎么就發(fā)生了的精彩一幕,面面相覷,卻無言以對。
就是那一瞬間,夏小夏只感覺心跳一下子奔到200碼,正在后背扣扣子的手抖得厲害,系了半天沒系上。她索性兩只手去扣,隨后把T恤恢復(fù)到原位。她突然發(fā)現(xiàn),其實這兩件事加在一起不到十秒鐘就能搞定。
當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恢復(fù)到落水前的狀態(tài)時,楚湘玨依然沒從水中出來。她不由得擔(dān)心起來,拼命喊他。可水面上已經(jīng)變得特別安靜,連剛剛還時有時無的微風(fēng)此時也徹底消失不見。
臉上被陽光照得有些發(fā)燙。她這才想起楊鐸和蔡薇薇來,于是轉(zhuǎn)過身去看向他們,才發(fā)現(xiàn)他們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她只覺得臉上一陣發(fā)燙,迅速撇過臉去,假裝繼續(xù)大聲的地喊著楚湘玨。
這下糗大發(fā)了,他們肯定全都看到了。一想起剛才的一幕可能被這兩個人盡收眼底,夏小夏的心里沸騰不休。左思右想不知如何是好,楚湘玨在她身后悄悄浮出水面,并及時向站在木筏上的楊鐸和蔡薇薇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楊鐸學(xué)著他的動作做了一個相同的動作。兩人狠狠瞪了彼此一眼。
夏小夏轉(zhuǎn)過身來興奮地看著楚湘玨,說:“你……你嚇死我了知道嗎?我還以為你再也出不來了呢……你怎么可以在水里呆那么久……存心嚇我啊你……”她邊說邊掄起拳頭砸他。他迅速用手擋著,將她的拳頭緊緊抓住不放。
“你放開……”
“就不放……說,你剛才是不是想謀殺親夫?那么用力把我往水里按,差點沒嗆死我……”
“死了才好呢!省的讓人心煩……”夏小夏用了很大力氣想從楚湘玨手里掙脫出來,沒想到這次很輕松便將拳頭收了回來。
上岸之后,只感覺鞋子踩哪里都是一片水漬,夏小夏干脆將鞋襪脫了放在太陽底下曬。楚湘玨當著她的面將T恤脫下來擰水,她紅著臉把頭轉(zhuǎn)向湖中央的一對情侶。
楊鐸幫蔡薇薇檢查了一下腳上的傷口。浸水時間太長,傷口泛起白皮。跑到店里買來一條毛巾,把傷口上的水吸干后,用毛巾把傷口裹住。
“穿高跟鞋,你以為來走紅地毯啊……”楊鐸埋著頭幫蔡薇薇處理傷口,嘴里不停念叨著,像是自言自語。“我背你下山吧。”裹住傷口之后,他仰起頭看她。“回去之后去醫(yī)院看看。”
蔡薇薇一時不知如何答復(fù),唯有以笑容回報他的小心翼翼。楊鐸不是在問她,似乎只是在告訴她一件他已經(jīng)決定了的事情。
夏小夏起身準備去拿鞋子,楚湘玨搶先一步幫她把鞋子和襪子拿到她的腳下。“還濕著,不會就這樣穿吧?”他關(guān)心地問道。
“要不然呢?難不成打赤腳走回去?”
兩人沒再說話。
四個人沿原路返回停車的地方。夏小夏將襪子和鞋子脫下來掛在后視鏡上曬。楚湘玨看了她很久。其實剛才在山上他就特別擔(dān)心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可終究還是發(fā)生了。這樣看來,是他的思維牽引著她這樣做?他盯著后視鏡上的鞋襪看了許久。
車子經(jīng)過極其狹窄的路段時,迎面來了一輛大卡車。卡車與小車擦身而過,掛在后視鏡上的鞋襪也就悄無聲息地不見了。四人都沒注意。
“薇薇腳都這樣了,葡萄園下次再去吧?”楊鐸邊開車邊詢問意見。蔡薇薇立馬回應(yīng)道:“亂叫什么,男士喊我名字時要帶姓知道嗎?”楚湘玨疑惑地問:“帶姓是個什么東東?我只聽說過戴套……”
嘴里含著一口水的夏小夏一時沒忍住,噴在楊鐸的后腦勺上。楊鐸幾乎將頭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看向身后,臉上分明寫著“我跟你有仇嗎?干嘛噴我”。夏小夏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分明是在說“誰讓你們逗我笑的,總不能叫我嗆死自己吧!”
楊鐸瞥過眼來看著蔡薇薇,說:“背著你去摘葡萄,有點難度哦!”
“誰要你背了,我上網(wǎng)買個輪椅自己摘……”蔡薇薇拿出手機。楊鐸翻了個白眼,繼續(xù)開車。“你就作吧,不作死得快……”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