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梓令探身瞅了一眼季長玖桌上的兩個小餐盒，其中一道綠不拉嘰的是清炒油麥菜，另一道色澤鮮亮的則是辣子雞。

用的是四川常見的小米椒。

她看了兩眼，糾結道，“辣嗎？”

季長玖嘗了一塊雞肉，然后搖頭，“不辣。”

“那我試試。”

她挑了一塊大小適中的雞肉，放進嘴里，咀嚼兩下，“好像真的不是很辣……啊不行，有后勁兒。”

光速打臉。

放下筷子就接水去了。

喝完水后，還呼嚕呼嚕地往嘴里扇風，“這家菜館是四川人開的吧？”

季長玖嘿嘿一笑，“好像是的。”

“OK，以后避開這道菜。”

時間有條不紊地往前推進，各類課程也依著大綱逐步完成教學任務。

不知不覺間，無機非的課本已經翻過一半了。

“你看，今天第一排都沒人，”徐悅用手肘杵了杵季長玖，示意她看過去，“秦教授總是和第一排的人對視上，一對視就完了，那必然是要站起來回答問題的節奏啊，所以之前坐在那里的幾個女生跑到后面去了。”

季長玖望了一眼，點點頭，“那我也完了。”

很有自知之明。

每次點名必有她。

徐悅在旁邊捂著嘴笑，“沒事，不會的我悄悄在旁邊提示你的。”

“說好了！”

秦教授打開教室多媒體，點開上節課的首頁PPT，然后抬起頭來，掃視全場。

眉毛一挑，“誒，不對啊，坐在第一排的那幾個小姑娘和小伙子呢？集體翹課了？那可真不巧，我這節課會點名的。”

說罷，翻出名單，“不挨著點了，人多，浪費時間，我就隨機點人回答問題，順帶算出勤了。如果你碰巧被我抓住了，扣平時分啊！”

上課鈴聲一響，季長玖就把頭埋了下來，徐悅順手就把手搭在她頭頂，順毛。

季長玖撇嘴看著她，“你當摸狗呢？”

“摸你呢。”

季長玖：“……”

雖然她覺得狗很可愛很忠誠，但也不想就此被劃上等號。

沒有拍開她的手，卻說道，“你這么肯定不會點到你啊？小心樂極生悲噢。”

“沒事，到時候我就跟他說不會，可不可以請我旁邊的人幫忙回答。”

季長玖：“……不想幫忙回答，想揍你。”

秦教授拿著名單，慢慢走下了講臺，掃視一圈，先看看誰能跟他對視上，結果發現所有人都低著頭。

正當他準備看名單點人的時候，突然發現左側倒數第一排，最高那層階梯上的人有些熟悉。

且畫風與旁人全然不同。

大早上的，八點鐘，第一節課，居然跑到他的課堂上公然玩手機？

面前連本書都沒有。

不可原諒。

于是大義滅親。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那邊靠近后門玩手機的男生，你站起來，回答對了才能坐下。”

冷不丁地被老子點名，作為兒子的秦時毫不意外。

大早上的，總得有個人幫整個課堂醒醒神。

舍我其誰？

更何況，他玩手機的姿勢確實有些囂張，在秦教授眼里，約等于是明晃晃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