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一個在講臺上，一個在教室最后一排，暗潮涌動。

眸光相接，噼里啪啦閃著火光。

氣氛頓時凝重起來，殺氣蔓延，宛如修羅場。

……好吧，季長玖承認是自己想多了。

她實在沒想到秦時居然會出現在無機非的課堂上，對材料果然是真愛呀！

至此，她也并不知秦教授和秦時的關系，只當秦時點兒太背，蹭課都能被點名。

有人被點名了，那些低著頭裝鵪鶉的人這會兒便探出頭來左看右看了，齊刷刷望向教室后方。

然后，季長玖就聽到了滿堂嘰嘰咕咕的聲音，大多是女生。

季長玖暗暗戳了戳徐悅，“你看，我還不是最丟臉的，當時我就對著那張臉看了幾秒，你看看她們，眼里都泛著綠光。”

是狼看到食物，想要撲上去的那種。

徐悅對她豎起一個大拇指，“我聽陸遠鵬說他是個大神，怎么總是跑到材料這邊來？”

她狐疑的視線落在季長玖側臉上……怎么覺得有點問題呢？

扭頭看著那張白皙淡然的臉，從容不迫，緩緩道出自己的答案。

還挺專業。

但秦教授似乎不準備放過他，傲嬌地揚著下巴，“說得也就是一般般嘛！坐下后要認真聽課，不然扣你平時分。”

秦時一噎，嘴角的輕笑還沒來得及收起。

好想回他說，扣吧，我不怕。

稍微多想了一秒——還是算了，畢竟是在課堂上，不是在家里，還是給老子留點面子吧。

坐下的時候，似乎是不經意間瞥向了季長玖的方向，正正好撞見那雙清亮的眸子，炯炯有神地盯著他，傳達出的情緒中，“看熱鬧”這一種占了絕大部分。

啞然一笑，眉尖微動。

……有點不尋常的意思。

季長玖眨眨眼，沒挪開視線。

兩人就這么互相盯著對方，直到秦時坐下，才后知后覺地扭過頭來。

大庭廣眾之下，無聲撩人最是曖昧。

季長玖撫了撫微微加快跳動的心臟，沒等她緩過來，就看到前排的兩個女生無聲尖叫，從口型，大致可以推斷出是這樣的——

“啊啊啊啊，他剛剛看過來了，他是不是在看我啊？我妝沒花吧？”

“沒有沒有，我口紅怎么樣？沒有被自己吃掉吧？”

季長玖笑而不語……是一種態度。

坐在兩人身后，看著她們犯花癡，總有一種作為過來人，深藏功與名的感覺。

而且好想告訴她們，剛剛那名帥哥是在看我噢！

哈哈哈哈！

心里慢慢平靜下來。

這一回合的父子交鋒，秦教授略勝一籌，格外得意，明眼可見地笑意在臉上浮現，走回講臺上，重新翻了一頁PPT出來，上面羅列著幾個較為基本但很重要的問題。

“接著點啊，”秦教授低下頭，“季長玖——”

季長玖一愣，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眼底滿是幽怨。

教授，您是認真看著名單在點嘛？

我的名字根本不再第一頁啊。

穩了穩心神，季長玖看向PPT，一頁一頁地掃過去，流利地回答者上面的問題。

對于她來說并不難，更何況手邊還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