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前幾條信息,唐挽蓉只裝作沒聽見,最后一條消息讓她愣了半天神。
良久,她忽然笑了一聲:“也好!”
她也只說了一句‘也好’便丟開手了……
只是那一夜她或許是白天睡多了,翻來覆去,竟然再也睡不著,就抱著被子獨坐到天明……
第二天晚上,她的房門幾乎是被他一腳踹開的!左肆闖了進來。
一進門就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上。
死死地盯著她,一言不發。
唐挽蓉正在練字,被他的氣勢洶洶嚇了一跳,蹙眉看著他:“左莊主……”
他身上好大的酒味,不知是不是剛從酒缸里泡過。
她頓了頓,把‘喝酒多了傷身……’這一類勸說詞咽回了肚子里。
他現在早已用不著她來關心了,她又何必多事?
“鈴蘭有喜了!”
左肆忽然沒頭沒腦冒出了一句。
“哦——”
唐挽蓉淡淡地應了一聲,他是特意向她來報喜的?她早知道了。
左肆冷笑:“你難道不喜歡?你難道不該恭喜我?我左肆終于有后了!”
“哦——那,恭喜你了。”
唐挽蓉從善如流。容色依舊淡淡的。
左肆死死地看著她,眸子里有火光在涌動:“你沒有其他可以說的?!”
“嗯,再替我恭喜長公主一聲,我身子不便,就不親自去了。”
唐挽蓉想了一想,如是回答。
左肆道:“……沒了?!”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很認真地想了一想,搖了搖頭:“沒了。”
他一把拉近了她的身子:“可我還有話說!!”
他的力氣很大,幾乎把她拽了個趔趄。
她擰眉看著他,心里忽然有不太好的預感:“你有什么話說?”
他嘴里的酒氣噴在她的臉上,讓她有些惡心……
“長公主有喜了,不能和我同房,你也是我的妻子,你的身體也大好了。我要你盡一個妻子的本分!”
哧啦一聲,左肆撕爛了她身上的衣衫,撲了上去!
那真是混亂的一夜。
唐挽蓉拼命反抗,但她原先就不是他的對手,現在又失去了一身武功,就更加抵擋不住。
他終于自激狂中清醒過來,眸子里閃過一抹慌亂和懊悔。
顫抖著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珠,喃喃:“阿挽,對不起……”
“啪!”
他的臉上挨了她一記清脆玲瓏的耳光!
她一把推開他,趴在床邊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左肆眼眸驟冷:“你就這樣討厭我?我的碰觸讓你惡心?!”
唐挽蓉沒有理他。
她只覺得他好臟,真的好臟!
她連苦膽幾乎都要吐出來了。
唐挽蓉像是被人迎面打了十幾巴掌。
整個臉都漲紅了:““好!好!唐挽蓉,算你狠!你放心,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會碰你,我再碰你,我就是混賬王八蛋!”
一向溫文爾雅的左肆情不自禁冒了一句粗話。
哐地一聲,他踢碎了她的房門,像他來時一樣,他又雷霆萬鈞地走了……
又是兩個月過去,碧東流再也沒踏入她的房門一步。
而唐挽蓉近日也懨懨的,根本懶得動。
吃飯也吃不下去,吃什么吐什么。
她好不容易養起來的幾兩肉,轉眼又吐沒了。
柳梅不放心,到底為她請來了大夫。
大夫瞇著眼睛號脈號了半晌,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夫人是有喜了。”
唐挽蓉愣了半晌,噗地坐倒,一言不發。
送走了老大夫,柳梅喜形于色:“夫人,我去稟報莊主,莊主一定會很高興。”
轉身就想跑。
“柳梅,回來。現在孩子還小,還是再等等吧。你去給我抓點藥來……”
唐挽蓉說了幾味藥名。
柳梅不懂藥理,狐疑地看著她:“夫人,您……您抓這些藥做什么?”
“那是保胎藥,我的身子太虛了,我想補一補。”
唐挽蓉淡淡回答。
“嗯嗯,夫人的身體的確應該補補。奴婢這就去抓……”
柳梅忙忙的去了。
她上午出去的,卻直到晚上也沒有回來。
唐挽蓉正有些不安,左肆便殺了門。
他像是挾了一天的風雨,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擰出水來:“你懷孕了?!”
唐挽蓉身子微微一僵。,淡淡地應了一聲:“是!”
“這個孩子——你不想要?”
他的聲音有些陰寒。
唐挽蓉扭過頭去:“我要不要和你有什么關系?”
“和我有什么關系?!他是我的孩子!是我名劍山莊的骨血!”
“呵呵……”
唐挽蓉短促地笑了一聲:“你的公主夫人已經為你養了一個。你還要這個做什么?”
“兩個都是我的孩子,我不允許任何一個失去!唐挽蓉,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狠毒的女人,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放過!”
他眸子里滿是痛心和憤怒。
“呵呵!”
唐挽蓉扭過了頭。
“啪!”
一包藥摔在了她的腳下,四分五裂,露出了里面的藥材:“你看看!這是什么?!這藥難道不是你讓柳梅買的?”
唐挽蓉一顆心沉了下去,抬眸瞪著他:“柳梅呢?你把她怎么樣了?”
“你不關心你自己的孩子,倒去關心一個丫頭?”
左肆捏住了她的手腕,幾乎將她腕骨捏斷。
“這藥是我讓她抓的,柳梅什么也不知道,你別遷怒無辜……”
“無辜?如不是我恰巧看到她提了一包藥進門,此刻我的骨肉已經被她無辜地殺死了!”
左肆臉色陰鷙的嚇人。
“你把她怎么樣了?”
唐挽蓉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
“怎么樣?凡是想殺死我骨肉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這其中——也包括你!”
左肆一只手用力扣上了她的下巴。
力道之大,讓也唐挽蓉微微皺了眉。
“不要試圖挑戰我的極限,唐挽蓉!這是我的孩子,你無權私自處置他!你最好老老實實地把他生下來,否則的話……”
“殺了我?”唐挽蓉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