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也沒幾天,今天是返校的日子。
短短三天,向清冷冷清清的過了。
依然的去早點攤吃飯,依然早早的去學校。
向清在桌上趴了挺久,終于還是被他們嘈雜的鬧哄聲吵醒了。
她趴著隱隱約約聽到什么關于他們哄笑道誰誰誰參加什么項目。
煩。
她悶悶抬起頭,掃視了周圍一眼,有幾個朝這邊望過來,被她淬了冰的眸子冷了冷。
突然被一個人噙住了眼眸,云黎剛剛懶懶的抬起了眼,望著向清。
對視了許久,誰也沒有想說話的念頭。
向清因為被吵醒眉擰著,神色凝重。
誰也沒說話,后來云黎先別開了眼。
第三節課的時候云黎突然放下手機,扭頭問向清:“你去找過我?”
向清有點懵的搖頭。
“哦。”
然后又扭回去繼續玩游戲。
很無聊。
到了下午,體育項目由體育委員選定了人,向清和盛晚女子800米待定。其他人也陸續選定了。
~
向挽最近空下來了,推了很多專業課,準備和妹妹出去玩。
無奈錯過了妹妹的三天黃金假,只能晚上出去玩兒一會兒。
倒也沒去什么酒吧網吧臺球館這些不太正經的地方,她準備出去看花燈。
聽說A市每這個時候都會放花燈,明燈照滿城,還有就是春天的時候。
向挽慕名已久,死活拉著向清去玩兒,因為花燈節紅紅的,放在那巷街天空上飄,千人齊聚,一定很壯觀。所以向挽把她剛定的漢服給她倆換上了。
向清明眸善睞,穿著正紅掛珠袍,
暗紅色內褂,面上是向挽精心畫的紅妝,像是古時即將出嫁的明艷女子。
向清被強迫完后無奈的看了向挽一眼。
“都不是我了。”
向挽不理她,她這妹還真挺好看的啊,她越看越忍不住。
“啵~”
向挽一下親了上去,一聲脆響。
這個時候向挽已經是上好妝的了,此時在向清側臉上留下了一個紅紅的唇印。
向清愣了,然后抬起手在臉上猛擦。
“唉唉唉,別擦呀,花了不好看了。”
向清瞪了她一眼:“干嘛呢你”
“你,你這不好看嗎。”
向清不說話了。
向挽看向清不在意了,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天空已遲暮,兩人穿過孤寂的小巷,來到人海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她們打車去了巷街,到這里他們的打扮倒是不足為齊了,但姿色依然算上品。
天色漸漸暗了,花燈陸續放上去了。
像是穿越了似的,這里的人大多都穿著漢服,奔走祈愿。
~
“唉,老公我們去那邊!”常驪大聲叫到。然后她轉身拉著他的手朝祈愿河邊跑。
把云黎留在原地。
云黎想著常驪之前還那么熱情的蠱惑他出門,也不知道是缺哪根筋了,還答應他們出來。
他來了也不準備走了,也不知道玩什么,就到處轉轉,居然看到了一樣被媽媽哄騙出來的周瞬。
哦,不,周瞬本來就喜歡這種娘們兒的地兒,肯定是自愿來的。
他們對看了一眼。
周瞬顯然也看見了云黎,但他沒有走過來,站在原地,眼神中盡是欣喜。
云黎愣了,他有什么好看的,犯得著這樣?
然后看見周瞬朝他這邊招手,都快跳起來了。
嘴里還大叫著什么,可太嘈雜聽不太清。
云黎詫異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周瞬依舊擠眉弄眼,似乎沒在看他,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轉過頭去。
兩個女孩。
在喧鬧的花燈節上,他清楚聽到了他心臟不同尋常的頻率。
絕美。
從見向清的第一面他就知道向清好看,但也只是好看,因為她太狂。
而今天她所著漢服,所添紅妝,給他的卻是寧靜。
這個女孩似乎從來都是安靜的,孤獨的,像在哪里見過。
此刻,花燈廣上,似乎都是她們的背景板。
她融于夜色中,發著光一樣。
都沒說話,周遭鬧哄哄的,他們像是獨建了磁場似的,他人都擾不了。
“云黎啊,你在哪兒呢?”
云黎轉過頭是常驪,正拉著云飛回頭找他。
云黎沒答。
他們又喊了幾聲之后,周瞬看不下去了。
“常姨,這兒呢!這兒!”還揮手。
“哦,看到了!”常驪也興奮的回道,然后走過來。
她知道她錯了,本來是想帶著兒子一起玩兒的,這玩兒嗨了還忘了。她低頭,拉住云黎的衣角,她知道她兒子愛發火兒。
“兒子啊,別氣啊,我們去祈愿去。”
見云黎不動,她又扯了扯衣角。
以為云黎還在生她的氣,就抬起頭了,還準備解釋。
兩個女孩兒還站在那里,向清見到云黎有些吃驚,向挽也沒說要走,兩人牽著手就在原地站了會兒。
常驪見到兩個女孩,第一時間回頭去看云飛,發現云飛正拿溫柔的視線纏著她。
她還是瞪了云飛一眼,有外人在還不提醒我,這搞得我家庭地位很低好嘛。
她胳膊肘頂了頂云黎,正了正自己的身子,很正式的樣子,然后向清聽見那個阿姨溫和的問道:“你們吃飯了嗎?”
向挽沒憋住,笑了一下。
向清也有點尷尬。
常驪也沒氣,只是說著你們聊你們聊,然后就走了。
拉著云飛褲袋子走的。
~
今天我們班跟外校有籃球比賽,九班雖然是全校聞名的混子班,凈是些公子哥兒世子爺,但是不得不承認體育這一塊兒還可以。
向清被盛晚拉著去給顧奉枝加油,不知道什么時候和好了。還一直跟向清說她今天要驗證一件事,然后她自顧自說著:“別人說想要知道他喜歡誰,就看他投籃進球的時候目光看向誰。”
突然之間,云黎和向清的目光對上了。
盛晚帶了幾瓶阿薩姆,給了向清一瓶,然后另一個口袋里面是幾瓶礦泉水。
籃球賽快要開始了,這次云黎也來了,聽說他打球很厲害。
云黎自從那次花燈節之后對她的態度似乎親切了不少,平時總是暗暗的撩她,但是她也只能裝作不懂帶過。
比賽開始,哨聲吹響,大家開始搶球,第一個球是顧奉枝進的,然后他眼睛掃著這邊找人,對上盛晚的目光,他笑了笑
盛晚又春心泛濫了。
比賽又過了一會兒。云黎投中了一個三分。
四處尖叫聲起,可他沒有回頭。
有些口渴,她打開了手中的阿薩姆,喝了一口。
這場比賽三中毫無懸念的贏了,盛晚在比賽結束那一刻屁顛屁顛的上去送水了。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云黎躲開眾人的水和毛巾,來到她面前。
今天陽光燦爛,他背著光走過來,漸漸清晰。
“給我的?”
云黎眼睛掃了掃向清手中的阿薩姆。
“啊…”向清還沒反應過來。
她的水因為隨意的拿著,所以是瓶身被她前傾一些拿在手里。
云黎一把拿過去,喝了一口。
他被阿薩姆甜的齁了一下但還是覺得甜。
他笑了笑:“謝謝啊。”
向清心里有些害臊,有點怕云黎尷尬,猶豫著要不要說這是她喝過的。
云黎眼神無意間在瓶身上一掃,看見了那有點顯眼的日期:
20xx.5.20
云黎笑了,然后把瓶子日期的地方正對著她遞給她。
向清看到上面的520,冷感的臉居然升起了紅暈。
“我…我…”向清聲如蚊蠅的我了半天,最后沒說什么
盛晚給顧奉枝送水后轉頭就看見云黎喝了她們家向清喝過的水,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回頭連忙給顧奉枝眼神。
顧奉枝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她臉紅著朝向清跑去。
“這不是向清喝過的水嗎?”
云黎回頭詫異的看著盛晚。
向清親眼見到,云黎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盛晚看戲臉。
~
在那之后,他們許久都沒有交流。
可向清在幾次睡覺的時候,周圍的同學說話聲有點大,她不悅的皺著眉,可迷迷糊糊之間聽見同桌有點溫柔的說:“小聲點,她睡著了。”
然后周圍就安靜了。
還悄悄的幫她打熱水,看她穿的少幫她備外套。反正就是對她很好。
也就那兩天不好意思,過了幾天又本性暴露了。
那是一節晚自習,向清逃課在操場上抽根煙碰見云黎。
他皺眉,自然的把向清的煙掐了。
然后看她不動,想拉她的手,但是還是改為拉衣袖。
他把向清拉在操場上的大梯上坐下,然后倆人呆坐著。
向清不知道最近為什么在他面前就能很平靜,也不會想發火。
晚風拂過臉頰,縹起發絲,有些癢酥酥的,向清抬手整了整鬢角的發。
云黎先開口。
“你家住哪里啊。”
“C市。”向清皺皺眉,重新開口:“哦,我是A市本地人,只是小時候去哪里住過幾天,那里很難忘。”
云黎有些奇怪,為什么要改口說是A市人?姓向?
他終究還是沒問什么,硬生生轉了個話題。
他看著向清,挺認真的問:“你談過戀愛嗎?”
向清愣了愣,然后誠實說:“沒有,覺得沒意思。”
云黎點了點頭,不說話。
安靜了挺久,向清開口:“你呢,談過嗎?”
云黎看著她的眼睛笑著說:“沒有呀,還不是你覺得沒意思。”
~
他是搬出來一個人住的,當天晚上很晚了,但他還是去找了常驪。
是云飛開的門,常驪正坐在沙發上看綜藝。
云黎走到她身邊坐下,云飛本來想來坐,但是兒子快他一步。
他用胳膊肘頂頂常驪。
“唉,常女士,你找到卿卿了嗎?”
常驪嘴里含著薯片,嚼著發出脆響。
“哪個親親?什么親親啊?”
“就季阿姨的女兒。”
“啊?”常驪停下動作,看著他。
“找到了嘛?”云黎問。
“沒有啊,找了十幾年了這突然一下哪兒有這么容易找到。”
“你說她會不會是轉學過來了,不然向陽為什么要花人馬在我們這邊找,才十幾歲小姑娘也只能讀書了吧。”
“啊,有可能。”
“那你們查過了嗎?”云黎焦急的問。
“這么多學生怎么查嘛。”說著說著常驪扁扁嘴,“怎么跟季眠交代啊,卿卿肯定受了苦。”
看老婆又不高興了,云飛把云黎擠到一邊,然后抱住常驪,不滿開口:“別惹你媽。”
云黎閉閉眼。
“我是來說正事的,那天花燈節你看見那兩個女孩,另一個我不知道,聽說是可能是親姐,但其中一個姓向,叫向清,可能還是c市的,我覺得她跟有可能是季阿姨的孩子。”
常驪猛地抬起頭,看著云黎。
“真,真的?”
“嗯。”
“叫,叫什么,我立馬叫人去查。”
“向清。”